当然,索尔零三不同于索尔零二的,除了彼此的序列,还有各自的用途。
零元中,有一类零元专门用作法阵和纹路的制作,也就是常用于引零术。
这类零元成为“扮演零元”或者是“饰演零元”,就和它的名称一样,这类零元在零元制作中起到“扮演”作用,它饰演法阵和纹路的最终和底层机理。
又因为“扮演零元”有诸多分类,性质不同的“扮演零元”前面一般都会带有不少定语,所以人们为了防止口语或者是书面上的赘冗繁余,将其简称为“演零”。
索尔零二是演零的一种。
同属索尔系团的索尔零三则是零元中的另外一大类。
“泯灭零元”。
或者说是损耗零元,它主要用于演零制作的魔法法阵,作为“损耗品”转换为被指定的“能量”。对应的,“泯灭零元”也被称为“泯元”,但是却不被人们经常使用。其一是因为在有莱语中,“泯元”的发音比较拗口,不怎么适应于口语。同样的“泯灭零元”读起来比较顺畅,但是在书面语中,因为要和“演零”相互对照的原因,“泯元”又显得很常见。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赘余。
其二,“泯灭零元”这个称名本身就有对其所定义物的完整指向,因而在历史上被一直延用着,现代简化后,其定义就不能全部体现出来,在魔法学术上这种行为是比较避讳的。所以魔法学习者有时候在口头表达中宁可多说这两个字,也要使它不容易被混淆。
总的来说“演零”和“泯元”是零元的两个类别,被人们从各自的用途所定义,但是这种定义是不足的、不完整的。在两类零元中,还有一类特殊的、在其中交叉,共有二者的零元类别,既可以作为“泯元”用于消耗,又可以用到引零术中制作魔法法阵。
这种“万能”零元没有特定的、明确的分类,因为它们极度不常见,大多数所在系团的序列都很高。
相对于“演零”和“泯元”显得更为小众,几乎不会在当今的魔法学术中被详细解读,大都只是一笔带过或者只字不提。
就像是大众不必知道的事实一样,它们本就存在,但是大多数人却不认可,不承认。
在他们眼里,没彻底的亲眼见过,没有从三人就可成虎的道听途说中听闻,所有不符合自己自出生以来由经验和部分逻辑推导或者是自我幻想构造出的世界规律,都会被这样认为,都会被唾弃,并且用现有的、自身所接受的理论来反驳,论证它的不存在。即便所有的论据都只是从自己的主观意志和后天信念中“精心挑选”。
介于“泯元”和“演零”之间,或者说是“合并”了“演零”和“泯元”的不同性质,它们只被魔法大陆上极小的一部份人类所知晓,所以大多数人触及不到这个层次,所以在他们的知识海洋中就只需要拥有现有界限分明的零元分类就行了。
不知晓才符合世间规律,就像是其他的许多东西,同一种知识被不同人理解和消化,成为不同的“营养”,滋养着不同的“思维逻辑”。这样才能形成这个人人独特,上下高低各有分明、复杂而有趣的“社会”和世界。
亓书桃收回思绪,目光依然停留在绘卷上,脑袋开始思考着如何将绘卷中的法阵激活:究竟要使一个什么印呢?
虽然激活或者是启动这类卷轴的手印简单,但是如果找不到最终的来源,找不到印的起始,或者记不起手指曲合的正确顺序。就会导致手印出差错,和标准的手印有所偏离,从而无法将绘卷上的法阵正确引导,正确作用。
平时都有使用这类卷轴的先例,和它们的接触也有许多,亓书桃对它们不说是了如指掌,也应当颇有涉猎才对。
当然,亓书桃知道这个印,之前也结过不少次,但是特殊又奇怪的是现在她就是忘了。
有时候突然之间一个很常见的字,明明已经到了笔端,可就是想不起、写不出,要是周围有人,还得问上一句这字怎么写,特别的,他也会恰好忘了这个结构简单的字。
这种情况有与其对应的名词解释,被研究者们称为“完型破碎”或者“定义饱和”。
就是因为太过记得而忘记......
现在亓书桃就是这种状况,很让人无法理解。
算了还是去书房找一本相关书籍参阅参阅,干想实在是有些头疼,半天也不一定能憋出来。
亓书桃转过身子,向书房走去,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地开门。
确定里面没有什么之后,推门而入。
目光于书架上游离,在与视线齐平,从下往上数的第四层停下。一本书脊表面用有莱语写着“魔法卷轴使用指南”的宽大书籍映入她的眼帘。
“......”亓书桃在心里想:“不会又没有目录吧?”
当然亓书桃并没有看过这本书,甚至是书房她也只是偶尔来一两次。除此之外书架上的其他书籍,看它们的名字就知道,与她现有应该掌握的知识没有什么帮助。都是一些故事类型或者其他年纪才看的书,例如《北国君主论》,《天灾昆特牌》,《穹顶两万里》等等。
她有时候也“窥视”过一两本,都是关于在异世界历险的想象故事。不管内容写得怎样,亓书桃还是没法适应阅读它们的方法,全书没有一个章节名,甚至是没有目录。
“窥目录即可知全文,”实在遥不可及。
这时她并没有伸手去拿这本包括许多卷轴使用方法的宽大书籍,即便它有极大可能给予亓书桃手印的相关记忆。
原因就不必多说了,就像是你可能拿到一本没有目录的字典,然后在里面找字一样。
亓书桃在这个时候,又想到一件事,刚刚从轴筒中拿出卷轴的时候忘了一个附属物品。
没有参阅书籍,亓书桃来到书柜旁边的圆筐面前,找到刚才装卷轴的那个网格状轴筒,拿到手上。在轴筒较厚的底座中拉出一个类似小抽屉的结构,将里面一个半径手指大小的圆环拿了出来。
圆环和戒指相像,表面雕刻着一些规律花纹,看它的偏向淡红的颜色和微有透明的材质可以看出其区别普通戒指的独特之处。
它也有一个独特的称名——“契秘环”
至于契秘环的作用,亓书桃可能要之后使用到的时候才会回忆了。
因为当下还有件要紧事情。
亓书桃脸颊没有面对窗户,眼角余光却依然瞥到了椅子上的那个“东西”
黑猫端坐在椅子上,蓝色瞳孔和转过头来的亓书桃对视。
它身上的毛发微微卷起,乌黑透亮,毛茸的长尾巴从椅子上垂下来,左右小幅度摆动。两只耳朵竖起,相比猫脸显得高瘦纤细。
“烧水...对,我只是要烧个水。”亓书桃看着黑猫的眼睛急忙说道:“嗯...家里没炭火了。”
不知道黑猫能不能听懂,亓书桃加快了语速继续补充到:“我没动其它东西,真的。”
黑猫一直面无表情,就好像它真的是一只普通的猫一样,做不出哭笑或者悲伤愤怒。
“那我走了,我去客厅,下午还要去学院。”亓书桃看到黑猫没有反应,把卷轴放回圆筐里,一手攥着刚才拿出来的契秘环,瞥视黑猫眼睛,脚步背对门口走去。
关上书房门,亓书桃心中松了一口气,庆幸总算是没有“刁难”自己。
黑猫和走廊里的两幅画都是父母从远在有唐的祖父家里带来的,那两幅画还好,小时候的亓书桃并不害怕,唯独这只活物。
每每自己走到书房,都会看到它坐在书桌上,像人一样地看着爪下的书籍。
在亓书桃的记忆中,它从来没有像普通猫一样叫过,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间书房、走出眼前这扇门。
平时若是见不到它的时候也不知道它躲在书房的哪个角落。
现在亓书桃长大了,这猫也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即便如此未知和神秘,亓书桃和其父母还是把它当做自己的家人,书房也让给了它,作为它的“猫窝”。
书房里还放置着以前祖父祖母家里拿过来的一些古籍和卷轴,好像黑猫就一直充当着这样的一个“监管者”。
亓书桃觉得这只猫和祖父祖母是一个辈分的,一看到它的眼睛就让亓书桃有一种想叫出某个称呼的强迫感觉。
它算是爸妈离开莱都后,唯一陪伴自己住在这里的亲人了。
所以也比较珍惜,即便有着某种程度上的代沟,每次离开家,前往学院时都会和它打声招呼。就像是孩子出去玩之前要和长辈沟通一样。
那双蓝瞳黑线的双眸的确让她敬畏。
不吃不喝的黑猫已然“修仙”成功。
亓书桃再次来到客厅里,手中多了一个契秘环,但是却忘了一件事情。
启动纹路的手印还是不知道怎么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