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忙问。
赵云峰醉醺醺地抬起头,看了玉溪半晌,说:“因为你不是玉溪啊。”
玉溪哭笑不得,原来他酒醉之下把自己当成了别的女子,那反过来看,是不是他愿意和“玉溪”共度一生呢?
于是玉溪又问,“我不是玉溪,那是谁?”
赵云峰揽住玉溪的双肩,“你不是玉溪,你是谁?你是谁?”
玉溪刚想笑,忽然眼前的赵云峰突地变了脸,他睁大了双目,手上也用了力气,“你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女儿!我要杀了你,让他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我要杀了你!!”
玉溪被猝不及防的变化吓住了,她从未见过赵云峰如此狠戾的模样,简直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她使劲挣扎,奈何他臂力惊人,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钳制。转眼间赵云峰的双手已经移到玉溪的脖子上,而且越箍越紧,玉溪几乎无法呼吸。
“不,我不要死在他的手上,不要!”玉溪在心底喊着,电光火石间,她猛地踩了赵云峰一脚,这一脚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赵云峰也终于吃痛,撒开了双手。
玉溪转身就往房门处跑去,却不料赵云峰速度更快,两步就赶在了她的身后,抓住她的衣衫,狠狠地把她甩在一边。玉溪脚下不稳,“咚”地撞在桌子角上,连人带桌,翻倒在地。
房外伺候的丫头们听到屋里的声音不对,慌忙推开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多亏冬雪胆子还大些,上前一步扶住赵云峰,“少爷,您怎么了?是玉溪犯错惹恼你了吗?”
“玉溪,玉溪……”赵云峰懵懵懂懂,重复着玉溪的名字,目光游离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直到他看到了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玉溪,才似乎是醒了酒,赶忙走过去把她托起,“玉溪,玉溪,你怎么样?”
熟悉的赵云峰终于又回来了,玉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想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却不料腹中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忍不住用力抓住了赵云峰的肩膀。
赵云峰不知情由,只觉得玉溪的脸苍白得吓人,额头也渗出密密的汗珠,他叠声道:“玉溪,你怎么了,怎么了?!”
玉溪一手捂住小腹,仿佛其中有千百把刀在绞。她呻吟着,几乎要昏厥。
还是冬雪看着情况不对,走到跟前细看,这一看却大吃一惊,“呀,玉溪流血了!”
赵云峰顺着冬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玉溪的身下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大片。
丫头中有一个年岁较大,狐疑地说道:“玉溪不会是有了孩子吧?”
听到这话,赵云峰的脸上立时没了血色,回头喝道:“还不快去叫大夫,一个个都在这里看热闹,若是玉溪有个闪失,我扒了你们的皮!”说完,抱起玉溪,轻轻把她安置在床上。
玉溪的眼泪一直在流,有身体的痛,更有心中的痛。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可是,他(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来了。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又是那么短,短到她刚刚知晓了他(她)的存在,就马上就要失去了。
赵云峰一直在玉溪身边,给她擦汗,给她拭泪,每每玉溪痛到面孔扭曲忍不住呻吟的时候,他便抓住她的手,轻声说,“好玉溪,大夫一会儿就到,你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又连声自责,“都是我不好,连你有了孩子都不知道。我若是早知道了,定会小心呵护,怎么会害你摔跤。”说罢,拿手捶自己的头,“都怪我,都怪我,一喝多了就失态。我们的孩儿啊,难道就这样在我的手里没了么?!”
好容易大夫赶到,给玉溪把脉后,摇了摇头,“姑娘这一胎是保不住了,如今只能给她开一些排血的药,把淤血尽快排干净。不然留下病根,以后再要有孕就不易了。”
残存的一点点希望就这样破灭了,玉溪心中大恸,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