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德哈哈大笑,荷莉放松了下来。她钻出里德的怀抱,去安抚起贝琳达:“小狗是我的,妈咪,它喜欢我。”
小东西可怜巴巴地低吠着,先看看贝琳达,又看看荷莉,乌黑的小眼珠都要溢出泪水了。
“看,它在恳求呢。它说,请留下我吧。”
刚才荷莉扑进里德臂弯时,小狗就跳下了地,好让里德能腾出手。它一直上蹦下跳,低吠着传递安抚之情。而现在,它坚定地站在荷莉这方,看着她,眼中满是纯粹的崇拜。
顺着女儿所指,贝琳达的目光转向毛发已蓬松开的小白狗,怀疑它乌黑的眼珠和咧着的口鼻是否真如荷莉所说,是在恳求。
“不,宝贝,你不能带走它。它应该有主人。”她满心希望有人从人群中站出来,可没有,她一阵泄气。
她的小天才居然这么对她,真是难以置信。此时此刻,贝琳达脆弱至极。荷莉甚至用古灵精怪的言语来为小狗的请愿配音:“留下我吧!”“真的可以吗?”一贯的反对之言被无力感压下,毕竟她刚目睹了自己的孩子生死攸关的时刻。
“她喜欢我,妈咪。”
“不,荷莉,你知道的,我们没法照顾它。”贝琳达言辞上毫不动摇,语气中却透着一丝软弱,但愿别被她聪明的女儿给抓住。
两人争论不休,情势愈发僵持。荷莉几番恳求,想留下这只小宠物,贝琳达几次想妥协,但都硬下了心,只得不断重复:“现在不行,甜心。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没法养宠物。但有朝一日肯定可以的,我向你保证。”
贝琳达扭头,不愿对上荷莉恳求的眼神。她发现旁观的人不知何时都散了,只留下她自己、荷莉和荷莉的救命恩人听着悲凄的犬吠。
突然间,毛茸茸的小东西猛地蹿向贝琳达,使劲依偎进她怀里。现在是二对一了。哦,天哪!
贝琳达的心沉了下去。她先看看荷莉,又看看小狗,两双眼睛渴求着她的许可。别再给她添更多的责任了。贝琳达捂住嘴,都快哭出来了。
“抱歉啊亲爱的,这小狗是我的。”一道居高临下的男声把贝琳达从两难处境中解救了出来。这时,贝琳达突然心生冲动,想象她女儿刚才一样扑入里德的怀抱,搂住他的脖子哭泣,以求慰藉。
但她只是向他投去一道感谢的目光。事情发展到现在,她才开始正眼打量这位救了荷莉的帅气男人。
短而湿的黑发耷拉着,让这邪魅男人柔和的褐色眼睛显得更加有神。她从他丰富的表情中读出了歉意:他介入这个养狗事件是为了让她解脱,尽管他不是它的主人。这是多么好心啊!
可爱的是,里德也没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的姿态显露出他很苦恼。但察觉到贝琳达探询的目光后,他勾起嘴角,耸了耸肩。
触动心弦的笑容,令贝琳达尘封的记忆有些许松动,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有一点她十分确信,她一定没见过这个男人,因为但凡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见过一次都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