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鸣远虽然觉得这五子有些呆傻蒙楞,但是深深折服于他们的武艺,所以对五子甚是恭敬。
见操四也难以卓著,冯鸣远便作罢了,命手下人继续巡城,自己则和头目以前,在前面引导,恭恭敬敬把五子引进了林家庄上。
林家庄书房里,林朝凤正在与谋士马子羽议事。马子羽正劝道:“庄主,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黄巢就在左近,正是太平楚军用武之时,庄主还是赏赐些酒肉饷银,并亲到教军场检阅,以鼓舞士气,好让他们为庄主卖命。”
原来平日里林朝凤很少过问太平楚军的事情。
林朝凤觉得马子羽说的有力,点了点头,说道:“马先生所说甚是,那就备些酒肉,我去犒赏一番。”
马子羽把管家叫来了,林朝凤吩咐管家去准备犒赏物资。
就在这时,有庄丁来报:“三清观请人的头目回来交令!”
林朝凤大喜,道:“我师父袁广辉观主可来了?”
庄丁道:“这却不曾见到,只见到五个似僧非僧,似道非道,呆呆傻傻的短发小道人。还有冯鸣远教头跟随,甚是恭敬。”
林朝凤觉得奇怪。马子羽道:“庄主也不必迟疑,见了他们自然明白。”
林朝凤对庄丁说道:“你请他们大厅相见。”
林朝凤带着马子羽随后到了大厅,冯鸣远、头目、五子已在哪里等候了。
头目急忙向庄主回话,把三清观的经过都细说了一遍:“小惧留袁观主说,这五子是弟子中功夫最好的,把他们送与庄主。”
冯鸣远一旁插话道:“庄主,这五子武艺出神入化,甚是了得。刚才我又遇上了那个叫花子操师乞,这位四爷轻而易举就把他给打倒了。”
林朝凤看着五子,见他们透着呆傻之气,一点也不像高手的样子,心中不悦,冷声问道:“你们就是三清观的福禄寿喜财吗?”
这五子有的朝左看,有的朝右看,有的背对着林朝凤,余元喜倒是自进屋来一直盯着林朝凤,只是用的白眼珠。
老大余元福道:“弟弟们。我们之前听法雷长老,胡九娘、大胖子老道袁广辉的,如今我们该听这个林风子的话。你们都来行礼吧。”
五子这才行礼,行的乱七八糟,快慢不一,有合十的,有躬身的,又抱拳的,有叉手的。
林朝凤心中大怒:“我好好的名字林朝凤,却被这憨货叫成了疯子。”
刚要发作,管家这时来禀报:“庄主,犒赏物资已备好。”
马子羽见气氛不对,趁机说道:“庄主,我们去犒赏太平楚军去吧。冯教头,还请头前带路。”
冯鸣远听说要去犒赏,非常高兴,对五子说道:“五位英雄,还请你们到校场走一趟。”
这五子觉得冯鸣远人还可亲近,便随着冯鸣远往校场而去,后面是林朝凤,马子羽,还有抬着物资的庄丁。
校场就在林家庄后的一片空地上。冯鸣远把人召集起来,按四方阵把队伍拉整齐,说道:“弟兄们,庄主来犒赏我们了!”
太平楚军欢呼雷动,齐呼“庄主万岁!”。
林朝凤甚是高兴,也讲了几句话,都是“弟兄们辛苦!务必勤加操演,抵御巢贼。林某自不会亏待尔等”云云。
自有楚军把犒赏物资领走,按照花名册前去分发。
林朝凤兴致高涨,道:“冯教头,军中武艺高强的捡几个出来,我要检验检验他们的武艺。”
冯鸣远便叫了几个精壮军士,与林朝凤比试,自然不敢是庄主的对手,都给打的跌跤抢脸。
林朝凤自以为在三清观中习武多年,自是艺业高深,小胜几阵,甚是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曾想,一旁一直旁观的余元喜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道:“这不过是小孩子打架摔跤的把式罢了。”
林朝凤被泼了冷水,大大的不悦,心想:“我且杀杀你的锐气。”
于是说道:“五位师弟,师尊是你们是三清观中功夫最高的,今天机会难得,何必亮亮手段。”
余元喜也不客气,道:“可惜场中无人是我对手,不过庄主愿意,我自奉陪。”
林朝凤被激的恼了,上前奔着余元喜面门就是一拳,忽然觉得眼前一晃,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林朝凤已经跌出去一丈开外。
林朝凤心中吃惊,道:“我怎么倒了,可能是我自己绊住了自己的腿,才跌了这一脚。”
林朝凤鲤鱼打挺起来,又奔余元喜打去,也是被跌了一大跤。
一共跌了三跤,林朝凤这才明白,余元喜果然武艺高强,已臻化境。
林朝凤对冯鸣远道:“你去选五十个精壮军士了,与这五子比试。”
冯鸣远选了五十个军士,把五子团团围住,这五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半柱香的功夫,这五十人一个站的都没有了,全趴在地上“哎呦”直叫。
林朝凤大喜,如获至宝一般,对五子施礼道:“五位师弟,师尊所说果然不假。此处不是叙话之所,快随我到庄上,边吃酒边谈。”
林朝凤携手揽腕,把五子让回林家庄,命人摆上一桌上等的酒席。
这桌酒席,有:水炼犊、白龙曜、光明虾炙、丁子香淋脍、五牲盘、乳酿鱼、西江料、箸头春、遍地锦装鳖、冷蟾儿羹、缠花云梦肉、七返胥、金粟平槌、玉露团、贵妃红、见风消等等,不一而足。
这些饭菜色香味都是上品,五子不是在庙中,就是在观中,都是粗蔬淡饭,见到这桌酒宴,天性激起,不禁流下涎来。
又上来美酒,有:郢州富水、乌程若下、河中桑落、剑南烧春、河东乾和葡萄、岭南云溪博罗、宜城九酝。酒坛子打开,香味四溢,五子口水直流。
余元禄问道:“这坛中乃是何物?”
林朝凤道:“这乃是酒!”
余元禄急忙双掌合十,道:“佛说有五戒,不饮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酒乃第一戒,不能饮!不能饮!不能饮!”其余四子也都把酒推开。
林朝凤听了就是一愣。
马子羽把林朝凤拉到一遍,悄声说道:“庄主,这五人武艺高强,又天真烂漫没有心机,涉世不深,正好可用。庄主不如收他们作为义子,以示拉拢。”
林朝凤点了点头,又返回酒席,对五子说道:“你们原先为僧,法雷为师,传字为号,当尊五戒;后有归了三清,拘留为师,元字为号,也宜清心;只是当下,你们已归了我林家庄,当改换名号,以我为尊,享受世间荣华富贵。”
五子互相望了望,余元福道:“庄主说的有理。”
林朝凤道:“既如此,我有意收你五人为义子,改名为林福、林禄、林寿、林喜、林财。”
五子又互相望了望,余元福道:“庄主说的有理,我们便改名字吧。”
这五子点了点头,却都不起来摆林朝凤为义父。
林朝凤也不好强迫,见林财直盯着他的衣服看。林朝凤穿了一身华服,五子却都是破旧的道袍。
林朝凤把管家叫来,说道:“给你们五位少公子取五件上好的衣服来。”
管家去不多时,就把华服拿来。五子穿在身上,甚是欢喜。
更了名,换了服,五子也不再客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起来,如风卷残云一般,平生从未有过如此痛快,也不顾敬酒陪酒的礼数,只管吃喝,不多时,便吃的肚满腹涨、大醉酩酊,丑态百出。
林朝凤有些皱眉,马子羽却道:“庄主不必挂怀,这五人如此,才讨了他们的欢心,自然听从庄主安排。不光要吃肉喝酒,还要继续让他们欢喜才是。”
林朝凤道:“先生,计将安出。”
马子羽道:“如今天色晚了,五子也醉了,正好酣睡,不如到溢春院找几个姑娘来,陪五子入睡。”
溢春院乃是浮梁县的青楼妓馆。
林朝凤大喜:“先生所说甚是。就去找几个头牌来。”
马子羽道:“这倒不必,我看这五子应该没有入过人道,还是童子身,找些有经验的女子即可,年龄大些最好,不拘丑俊。”
林朝凤点头。马子羽便派人到了溢春院接了五个姑娘来,换做翠儿、莺儿、菱儿、萍儿、婷儿,都是一步三摇,婀娜风流。
此时五子已是半醉半醒。五个姑娘服侍五子沐浴,就寝,这五子都恍如做了一场美梦,欲死欲仙。
五子就在山中修炼,醒的早。虽早早醒来,却不起床,林朝凤也不打扰。五子午时才开开门来,出来吃饭。
林朝凤见五子虽有倦容,却满面春风,甚是欢喜。林朝凤命人重赏了翠儿、莺儿、菱儿、萍儿、婷儿,让他们去了。
林朝凤命人取来五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是百两金百亮银。
五子见金银耀眼,二目放出光来。林财问道:“这金银有何用?”
林朝凤道:“这些金银可以买酒喝、卖肉吃、买衣服穿,也可以到溢春院去找姑娘。”
五子大喜,把金银收下。
林朝凤道:“五位义子,我带你们如何?”
五子道:“甚好!甚好!”
林朝凤道:“我有事要你们五子去办,你们看愿意?”
五子道:“但凭驱使。”
林朝凤道:“你们要护佑我的安全,保我林家庄平安。”
五子道:“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