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屋子里,温馨柔和的气氛中却不时飘带着一丝寒冷,甚是彻骨。
金怀瑾微侧着身子,一边笑颜不改,柔情似水关注看着顾霏,热情的解说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一边不时得夹起食物放入顾霏桌前的青花翠玉瓷碟中。二人之间仿佛旁若无人的和谐与自然,丝毫没有感觉和关注到屏风之后,还站着一位英俊温润的青年公子,或许从心里就是不想理会吧!
柳仲曦此刻还是刚一进门时附身行礼作派,微低得洁白宽阔额头上此刻已有少许些汗渍,长时间弯腰的身子有些酸软和酥麻。
柳仲曦知道,这定是金家柳少主在变相刁难,好让自己知难而退。但那清澈明亮的眼底下,此刻却是满满的坚定和斗志,自己没有见到心中那一抹白月光之人,定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虽说自己也感觉此刻行为和想法应该很荒唐和诧异,但确实是那一瞬间的心动,是那第一眼见到曼妙的身姿和冷清的气质时,自己那颗心就被深深折服和俘获。
因此,纵使前面刀山火海,万丈深渊,也定要闯上一闯。这世界本就男多女少,而且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自己家世品行容貌才华皆是上等,自是多有女子想与之结为连理,但却独善其身孑然一身二十多余载,也不过是想求得一份倾城的心动和炽热的真情。现在遇到可心的人,便要争上一争,金家少主子今日的行为甚是不理智,不过也正是证明金少主的不自信,看来是还未俘获佳人的芳心,也怕自己出现抢走了佳人不是。
有些摇晃的身形在此刻变得稳定下来,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双腿,轻轻挪动了一下脚跟以便好支撑,动作仍不改一丝一毫依如刚才之姿。柳仲曦心中顿时信心倍增:看来自己还是有很大希望,此刻自己定要给佳人留下好印象。
小五见二人用完膳食已搁置碗筷,便挥手示意两个小厮进来,轻声撤去了桌子上的食物。小厮期间低着头,但双手微颤着,其红着脸双眼不时闪烁着兴奋激动的亮光。
金怀瑾内心闪过一丝不愉,那是不受控制的愤恨与恼怒,好似自己的珍宝被旁人窥探了一般,又如空气中飘落的点滴灰尘,甚是碍眼和恼火。
待一盏茶多的时间,金怀瑾见顾霏已收拾妥当,面色不改,语气中却夹带一点诧异和得意做样说道:“瞧我,竟然忘记了柳公子还在,小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眼神示意着“还不快把人请过来,怎么能如此怠慢柳二少。”
“是”小五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心中叨念着自己主子,这招太没含量了。绕过屏风后手一伸,虽表面做出请的动作,但神情和言语间却让人挑不出理来,“柳二少爷里面请。”
“多谢”柳仲曦眼中含着一丝高兴和喜悦。虽说即使知道这前路漫漫坎坷不平,但凭借自己身份和样貌,只要有缝隙就可攻上一攻。
“金少主,在下柳仲曦,许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话虽说的熟稔,但是二人交往除了生意上的事见过少许,并不多接触。
一来虽说都是商贾之家,但到底有区分的,柳家世代出才子状元,此后在官场上自是占有一份。这卖的又是各家文人墨客必用的文房四宝,身份自是略高看一眼,自然而然也瞧不起天天和黄白之物打交道的商贾之士。其二这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柳二少因诗词歌赋甚是文采斐然,相貌英俊自是年少成名,列为当下青年才俊之一,却不因才名而骄,身后自是跟随者趋炎附势众多。二人这性格也是不合,接触也甚少。金家下面产业自有各类管家打理,商业之间的往来也是有各方管家沟通。
“柳二少,劳你挂念,金某一切安好”金怀瑾与之言语之间看似客套寒暄着,但神情与眼神却一丝没有友人重逢的喜悦和熟念,更无礼节间的谦和礼让。“不知柳二少今日突然拜访,有何贵干?”
“哈哈,刚才在下见着金兄,想起许久未与金兄畅饮对赋,这才冒昧打扰,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柳仲曦不紧不慢间说着。那不俗的谈吐和文人墨客温润如玉的气质,在此刻展现出来。
“柳二少自谦了,说到诗词歌赋那是京都无人能及的。但今日实在是不巧,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尚不能陪二少开怀畅饮,只得改日再约”金怀瑾动身拂袖,行礼作揖就作势要离去。“霏儿,我们走”
顾霏全程未看柳二少一眼,只觉得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听到这话就起身和金怀瑾一起走去。
“慢着”柳二少面色泛红,眼神有些慌张无措,伸手便要拦着去路。“我……在下,在下唐突敢问金兄身旁的这位小姐是……”
好个自视清高的柳家二少,不过如此而已!近日这唐突的行为,看你如何自圆!金怀瑾起身介绍道“这是在下远在他乡的表妹顾霏,近日才来到此处,不知柳少作何一问?”
“顾霏,不,顾小姐,在下想,想结识一下小姐……不……”平时侃侃而谈,温润而雅的谦谦公子,此时此刻尽数失了往日的风度。柳仲曦身后的书童,看着自家公子风雅之度尽失,连忙在身后扯了扯衣袖“公子,公子莫要说了,公子我们走吧!”
柳仲曦看着面前佳人,那冷清如莲的气质依旧,丝毫没有影响,旁边的金怀瑾面色不改但眼底的讥讽嘲笑袒露无疑。脑子一惊,如今的场面确实没什么可说的,这无理无德的行为怕是做实了!“金兄,顾小姐,今日多有冒犯,他日定当登门拜访赔礼。”
“无妨!”金怀瑾挥了下手,“我们先走一步,想必柳二少还有要事和友人要会,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嘴角微微上扬,便和顾霏向外走去。
柳二少看着金怀瑾的眼神和那言外之意的话,回头一看,不由得心一惊身子一颤。
门外直直地站着一位俏丽可爱的姑娘,一身玫红色锦衣甚至耀眼夺目,头上的金钗蝴蝶闪闪发光,映衬着佳人朝气活力十足。但此时佳人双目含泪欲坠,双眉愁怨紧锁,内含无限的委屈和难过,任谁看了都不忍直视!旁边的身着白衣的俊俏男子和身后的蓝锦缎男子,都在旁边不停的哄着求着。
“曦哥哥,你……你……”祝如意看见仲曦回头,满含深情和委屈哽咽着,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顷刻落下,大有倾盆之势。“呜呜……曦哥哥,你答应我的,你怎么……怎么……”
此话一出,旁边的男子都转头双眼怒视。
白衣俊俏男子此刻双拳紧握,怒目而视,身后的侍从此刻也是满眼的不屑,“柳仲曦,你平日妄自称自己是什么清高孤傲的读书人,我呸,今日大家可都看见了,你这下流无德的做派,当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就是,就是有失德行!”“就是的,这柳家世代清明怎么会这样?”看热闹的人群不时你一句我一句,窃窃私语起来。“啊呀,这柳家世代书香门第,听说前人还有当皇夫的呢!甚是威风呢!如今这柳家的大儿和老幺早已经娶妻。”“是的,我同乡的表弟还听说,柳大少主还哄的妻主给生个麟儿,这柳家真是个好命的。”“那真的好命的,这辈子是赚了!”“可不是吗,如今只剩下这柳二主子,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长的也是英俊,却迟迟不嫁娶,早就过了冠发成亲的好年纪,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呀?!为什么”“就是的,为什么?”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顿时眼睛变得雪亮,或瞪的浑圆,或精光一闪,满满的好奇。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