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卫朝末年,朝政腐败,且卫后主昏庸无能。祸不单行,顺定十年,黄河泛滥,豫州梁州等下游一带居民流离失所,百姓民不聊生,纷纷揭竿而起。
时徐州有李钰。相传李钰出生之时,其母尹氏梦见一须发皆金的老者,怀有一神弓。老者言道:“此子贵不可言,日后当主天下大变。今赐予恶来弓,穿云箭,望尔等悉心栽培。”言罢,化作一道金光而去。尹氏醒来,却见床头有神弓神箭,正如梦中所见。随即腹痛难忍,这便生下李钰。
李钰祖父因战功被封为靖公,爵位世袭罔替。李钰父亲李广茂因而袭爵,为靖公。李广茂不满卫朝统治,暗地招兵买马。顺定七年,李广茂病逝,长子李钰继承父位为靖公。李钰继续扩充实力,得到杨甄卢时四大家族的支持,待到羽翼渐丰,便起兵抗争。因民心所向,四年之后李钰便统一中原,仅西南鹤拓之地未服王化。次年登基称帝,定都洛阳,建元天定。因昔日袭爵靖公,故国号为靖。李钰乃大靖开国皇帝。李钰称帝后,勤政爱民,轻徭薄赋。数年之后,百姓逐渐安稳下来。
那鹤拓小国原是卫朝属国。因卫朝统治腐朽,而鹤拓政治日益清明,便不甘为卫国所驱使,脱离卫国,自成一家。鹤拓原为古滇国,仅占西南弹丸之地。以泸水为界与中原相接。顺定三年,鹤拓趁中原内乱,向北出兵蜀中,因蜀中兵力空虚,仅数月便占领成都,不出一年便占领蜀中全境。鹤拓本是西南小国,境内少有平地,蜀中富饶,鹤拓因此实力大增。
而靖朝初立,百业待举,百姓又渴望安定,不便征伐,因此朝中多有主和者。太子李润则便是其中之一。太子为现杨皇后所生,排行老七。其性仁而不弱,勇而不蛮,才华横溢,文采超凡。十八岁主持修订了《后卫史》,揭露了卫朝末年朝政的腐败。满朝文武,诸众皇子无一不服。彼时,皇帝正为鹤拓之事忧心。西有发羌国拉拢鹤拓,若是拿不下鹤拓,鹤拓必定结联发羌,如此一来,南方多有沦陷之危。若是拉拢鹤拓,又苦于拿不出诚意,反被疑心。太子少师魏无疾向太子献计——可与鹤拓公主联姻。次日早朝,太子提议与鹤拓联姻。文武大臣多有反对之声,认为蛮夷女子不配为太子姬妾。然而皇帝力排众议,数日之后,批准太子入鹤拓求亲。
大靖虽立国不久,但是地广民众,远是鹤拓不能比的。鹤拓便一直忧虑大靖会夺回蜀中,毕竟蜀中自古便是中原之地。因此鹤拓国当即同意和亲。太子在鹤拓联姻成功便返京,只待吉日鹤拓送来公主便可完婚。按和亲礼节,鹤拓需将公主送至大靖境内,再由太子迎入京中。蜀道难行,几经周折太子才将鹤拓公主迎入境内。不料,却在汉中遭伏,不幸身亡。皇帝原本就有旧疾,又逢丧子之痛,经此一挫,卧病不起。太子独子李文筠不满六岁,不能独自理政。且现杨皇后极有政事才能,更有其弟杨平掌军事大权,皇帝为防止外戚夺权,妇寺干政,逐立四皇子楚王为太子。
楚王李浩然为先皇后杨秀之子。昔日,杨秀生下四皇子还未出月,便身染重病,药石无灵。一来忧虑四皇子年幼无人照拂,二来忧虑陛下立其他妃嫔为皇后,族中荣耀也将不复存在。因此临死前,杨秀嘱托陛下将自己的亲妹妹杨慧纳入宫中立为皇后,这便是现皇后。现皇后贤惠,对四皇子视如己出。帝后恩爱,次年便诞下七皇子。七皇子与四皇子感情甚厚,不分彼此。入鹤拓联姻时,四皇子与太子同往,在汉中遭伏之后,四皇子舍命相救。本想乘太子车驾伪装成太子调虎离山,不料被识破,四皇子亦被重伤。
太子身亡不满一个月,皇帝驾崩,天下大丧,举国哀痛。随即新帝登基,次年改元乾泰。登基之日,新帝于太庙祷告祖宗,誓要承先帝之遗志,雪太子之深仇。尊先帝谥号为武帝,庙号高祖。追谥先太子为惠帝。杨皇后为太后。
惠帝虽已薨逝,大靖与鹤拓姻亲尚在,大臣劝新帝以国事为重,纳鹤拓公主为妃。新帝疑心惠帝遭袭与鹤拓有关,于是不肯。直到太后相劝,新帝才肯迎亲。彼时,公主已被安置在京城四夷馆,只是恰逢国丧,一切礼仪从简。
且说那鹤拓公主为鹤拓国君唯一的嫡公主,名为桑歌,有倾城之色。原本与鹤拓虎威将军高铎有婚约,恰逢大靖太子提亲。公主深知若和亲成功,至少可保鹤拓一代人平安。两难之际,桑歌公主以两国和平为重,违背婚约,入靖和亲。那高铎乃陀云阁弟子,却是个多情种子,自此伤心欲绝,进入陀云岭后下落不明。新帝虽不喜鹤拓,与桑歌公主却还算恩爱,公主入靖月余便怀上龙嗣。新帝大喜,封为董淑妃。
新帝虽登基不久,却已有三位皇子。二皇子李子楷为新帝嫡长子,已满五岁,封为秦王,为皇后甄氏所生。甄氏一族在卫朝便是士族,先前家主甄老先生德高望重,却因病早逝,长子甄泰继承家业。新帝幼时常与甄泰为伴,甄泰为甄家长子,新帝听闻甄泰之妹婉有妇德,成年后便娶其为妻。只是甄氏样貌平平,虽贤惠,仍不得宠,二皇子却聪颖惹新帝疼爱。
四皇子李子栩已有三岁,生母乃是皇后侄女甄容华。皇后不招新帝喜爱,便仿昔日杨皇后所为,甄选同宗貌美女子荣耀门楣。甄容华虽是甄皇后侄女,却也只比皇后小了八岁,且貌美沉静,深受新帝宠爱。四皇子虽然才三岁,眉眼却酷似新帝,新帝也颇为偏爱。
五皇子李子棋才三岁,生母为姜美人,身份低下,并不得宠。
宫中与董淑妃一同有孕的还有沈美人,只是沈美人的身孕早了七个月。
新帝近女色,后宫日益充实,妃嫔众多,因而子孙繁茂。自古以来,帝王家难存兄弟情,皇子众多,日后国内必定要经历争储夺嫡的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