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趴在地上目光定在院子里的百合花上,修剪过后的盆景格外让人赏心悦目,池子以前最喜欢住在这个院子里,后来华子搬来了这个院子后,池子就更不愿意走了。
汪浅站在那里许久未动,她觉得这样的场景太过伤感,生离死别本是常事,可她不是秦先生,她做不到向他那样波澜不兴。
良久过后,秦先生才回头看她,他站在树下仿佛和数年前一样,看着她下了学跟个小疯子一样往院子里跑,然后轻轻的喊她:“阿浅,你来了……。”
汪浅鼻子一酸,她近来心里不痛快,秦先生的病她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她想着这样的日子终究会来的,只是她没想到池子却提前让她面对了这样的现实。
汪浅慢慢的走过去,她弯下腰去抱池子,池子翻了翻眼皮又耷拉了下来,汪浅:“你想斑鸠了吗?”
闻言池子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会,它环顾四周依旧没看到熟悉的身影,汪浅拍了拍它:“它太不听话了出去闹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再等一等它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池子越来越微弱的喘息,汪浅忍不住哭出声。
老人常说人这一生都是熬出来的,池子的离去让汪浅郁郁欢欢了几天。
院子里的人将池子的房间重新收拾了出来,斑鸠是第六天傍晚回来的,福婶在看着沉玉,秦先生在书房里翻看这段时间的账本,汪浅去库房里挑熏香了。
这种小事其实犯不上让汪浅去做,只是她觉得空荡荡的家里总是什么都没有,和往日差了许多。
会里原先是每隔十天都会送一批熏香过来,直到汪浅出了月子后秦先生就让他们每三天换一次。
大抵跟在秦先生身边久了潜移默化的也随了他的习惯,阿清在门外守着。
屋子里很安静,一排排的老式案头供立在一派,汪浅打开其中的一扇小抽屉,“嗖”的一道黑影跳出来,汪浅被吓了一跳差点撞上了它。
汪浅低头去看,小小的一团,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汪浅怔了怔,她蹲了下去张开手唤它:“斑鸠过来。”
斑鸠倒是乖的很一下去扑到她的怀里小声的叫着,汪浅心里一软。
池子没了斑鸠还在,她不知道该喜还是悲,她喊了阿清进来,吩咐他挑了几样熏香就回去了。
路过后院的时候,斑鸠忽然激动了起来,汪浅皱了皱眉按住它让它不要动,斑鸠却疯了一样想要跳出来。
这是池子的院子……
汪浅抱着它进去慢慢的哄着它:“斑鸠听话我带你进去看看。”
底下的人动作很快,又重新安排了新的警犬过来,看起来只有七八个月大。
斑鸠一看到它就彻底控制不住了,张牙舞爪的吼叫了起来,最终汪浅还是没抱住它让它跳了下来。
它跳到警犬的身上又抓又咬,一改以往柔顺的样子。
这干起仗来谁也不让谁,汪浅不敢上前去拉忙叫人过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