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照实说道:“福婶今天病了让家里的下人做的,可能会晚一些过去,我怕秦先生和大小姐等不了,就吩咐餐厅做一些先备着。”
这下人心思倒是够细腻,家里的新人就那么几个华子都见过,这人他看着眼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会里跟来的?”
底下的人抬了抬头,冲着华子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嗯,不过在后院住着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华哥最近不常回来,没怎么见过我。”
熬了一夜人有些犯困,华子摸了摸口袋想要抽烟,“叫什么?”
“小木头。”
小木头……
这名字有趣,华子拿出烟想要点上,小木头却出声提醒道:“华哥,这里是医院。”
“靠!”华子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他将烟又放回口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去帮我买杯咖啡来。”
汪浅没有去接沉玉,就像秦先生和毕之安说的那样,现在是敏感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玉在毕安堂有毕太太照顾着大家都放心。
毕太太空下来的时候会拍一些视频发给汪浅,做了母亲的人心也容易软一些,汪浅总觉得亏欠沉玉太多。
好在秦先生醒过来后没在医院住太久就回了秦家,毕之安抽了空特地将孩子送回去。
汪浅许久没见女儿乍然将孩子抱在怀里,沉玉居然不认识人了,大概是太小了没什么记忆力,看到汪浅哭的不听,怎么哄都没用。
毕之安接过孩子拍了拍哄着她睡下,“过两天就好了,她刚去毕安堂的时候也这样。”
福婶吩咐下人将家里上上下下都打扫了一遍,中午又亲自煲了汤,汪浅留他吃了午饭再走,毕之安也没拒绝。
院子里又热闹了起来,福婶看着欣慰了不少,秦先生和汪浅不在家,这个家就冷清清的缺了人气。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池子在沉玉回来的这天没了,中午汪浅陪着沉玉在午睡,楼下吵吵闹闹了好一会,汪浅怕惊醒孩子,起身出去问出了什么事。
福婶说:“秦先生去了后院,好像池子快不行了。”
汪浅脑袋有几分钟的空白,这才多久没看池子,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虽说生老病死是常态,可池子跟在身边养了那么多年,真到了这一天汪浅是真的难过。
汪浅:“斑鸠呢?”
平日里斑鸠很黏池子,它们相爱相杀了那么久,可终归是个玩伴。
福婶有些黯然:“它也许久没过来了,往日都是一直跟在池子身边的,但今天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汪浅让福婶看着孩子自己披了件外套就出去了,后院里没有人守着,保镖们在院外等着,这是秦先生交代的。
快立秋了,院子里落了满地的梧桐叶,秦先生就站在树下看着池子粗重的喘着气。
临风树下,一人一狗看着背影莫名让人觉得凄凉,池子太累了喘几口气就闭一下眼睛。
它以前就是个特训军犬,对比从前的意气风发,现在的迟暮垂危不禁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