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浅:“他和沈长不一样,都是堂会的会长,可出身终归还是有差别的。”
分会的几个会长私下里都在议论沈长,若不是五堂会没人了,堂主的位子是不可能轮到他的,可偏偏他堂主的身份是秦先生给的,大家在有情绪也都是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给自己平白惹了麻烦。
老阁楼里放了不少宝贝,都是老古董老物件,汪浅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自幼什么稀罕的物件都见过,秦先生宠着她,顺着她的喜好,还曾经特意的腾出一间房来,里面放着她喜欢的小玩意。
秦先生侧身从古董架子上一件件的挑,适合女孩子玩的小物件很少但还不至于没有,他从一盒翡翠料子里挑出一副耳环来,料子成色不错水头很绿,他说:“你一向不喜欢这些翡翠,这耳环我让人重新再修一下,回头给沉玉留着。”
汪浅:“她还那么小,又不懂这些,再说了女孩子家都喜欢比较新派的东西,很少有看得上这些古董。”
秦先生:“她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人的喜好是终究是会变的,日后她若是不喜欢留着便是给她的家当。”
难为了秦先生这把年纪了,还再为女儿操心,汪浅原以为他不喜欢小孩子,只是顺着她的心意才留下这个孩子,如今看来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看重女儿。
汪浅感叹道:“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如今看来这话倒是一点也不掺假,你看看毕之安,明明毕太太这胎生了龙凤胎,可听他们说他是恨不得把女儿贴身抱着,放在眼前疼。”
秦先生:“他到了这个年纪能够儿女双全自然是天大的福气了。”
屋子里有些闷不透气,秦先生喊了汪浅一声,让她去把窗户打开。
窗户一推后院里的那些风景一览无遗,底下的人都在收拾园子里的花草,满院子都是秦先生的宝贝,收拾的人够仔细,搬来搬去的也不嫌麻烦,这么热的天大家都在尽心做着。
汪浅趴在窗台上看前阵子新采购来的百合,老阁楼的位置很高看不真切,只能依稀看到花的形态,妍妍玉立,不辜负满院子的好风景。
汪浅:“这院子谁在打理?”
秦先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先青屋在家都是青屋在管,后来他去了大堂会便交给新人去做,会里的事情多,华子抽不开身做这些事。”
他说得久了就像个父亲一样絮絮叨叨的,汪浅觉得有意思,偏着头去看他。
秦先生淡笑,“怎么了?”
汪浅摇摇头:“他们都说你比谁都要畏惧,可现在我忽然发现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不是秦会的神,大家敬他又畏惧他,没人认为秦先生不过也是个寻常的男人,守着心爱的女人过着还算安逸的生活。
园子有鸟叫个不停,秦先生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被鸟吵得还是因为汪浅的话太写实。
他沉默了一会:“这里终究不是木子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