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顿了顿,唇角微微漾开:“她没想的那么深,大概以为只是温婉平常的方子,她本来就怕苦不想留着也是常理。”
他问道:“方子是为我开的吧?”
夏子老实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是有意和会长亲近。”
有来有往,无利不起早,温婉医术虽然在毕之安之上但是未必高明到哪里去,他又去了温家不难猜想是和温老有关。
秦先生:“他来堂会那么久平日里都有意避着秦家,现在主动站出来大概是听到了风声。”
夏子和温婉交涉并不深,关于温婉的秉性和做事他大都是私底下听别人说的,他不愿意和他们纠缠。
堂会分会的人大都如此,心高气傲但又知道进退。
秦先生:“听说来w市之前你去了一趟老家?”
夏子:“老街女作家的案子在西北的关注度很高,柳会长应该是被人盯上了,向家那边这次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事情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柳会长跑了市里那边,他白手起家门路比以前要更难走一些,再加上以前得罪的那批人正买通稿落井下石,柳会长俨然有些独木难支了。”
老街就如同如今的堂会,外面看着光鲜罢了。
夏子走的时候汪浅才起来,两人没碰到面,秦先生去了老阁楼。
孩子是福婶在带着,刚满月的孩子最好哄吃了睡睡了吃,汪浅也觉得没什么压力。
她用了早饭也去了老阁楼,门口有人守着,华子和阿清都出去了,跟在秦先生身边的是家里几个新人。
汪浅问:“小叔进去多久了?”
“先生进去快有一个小时了。”
此时正值晌午阳光透过茂密的梧桐树打在阁楼的楼梯上,汪浅盯着地上的影子看,像猫的爪子,她陷入短暂的沉默,她有些想斑鸠了。
坐月子的这段时间秦先生让底下的人将斑鸠送到池子那里做伴,池子越来越懒得动了。
毕之安说它太老了,可能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汪浅觉得难过,有一刹那她想生老病死并不是如秦先生教给她的那样洒脱,折磨得永远是活着的人。
屋子里有动静,等熟悉的脚步声慢慢的踩在阁楼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汪浅才终于清醒过来。
那个穿着长衣青衫的男人站在楼梯的最顶端,自上而下的看着她,轻轻的喊了一声:“阿浅……”
他微微笑着比任何人都能给汪浅安心,他像个神祗一样出现在她慌张的世界里,汪浅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漆黑的瞳孔里有她的倒影,他慵懒的伸出了一只手:“阿浅,自己走上来。”
她还是没动,男人却是十分有耐心哄着她:“不过几步路你就走不动了?夜里你可是十分有精力……”
汪浅:“……。”汪浅被她气的猪肝色,旁边的保镖努力做出不笑出声的表情。
她气呼呼的跺了跺脚跑上去要去打他,他却提前将人搂在怀里往阁楼里走,她的脸红了一大片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