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橙子”看柳一成没回去,“橙子”晚上也就没回去了,那只兴风作浪的“橙子”最不让人省心,自己寂寞也就罢了偏偏要把“香菇”诓回去。
柳一成说:“我回头让他们将‘香菇’给您送回去。”
何笙终于唇角微漾,眉眼松动,她听到柳一成称号后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女人多是感性的动物,太过于在于细节,大概是太过专注于文学的缘故,所以在于这些之微末节的细节里,一个敬称,她便足以看出一个男人教养与涵养。
她不喜欢没有读过太多书的男人,她嫁给她的先生以前,她以为做这一行的男人大多是地痞混混,没什么文化也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他们说话粗鄙下流,没有道德。
这条路的水太深,三教九流的人太多,她自恃清高的认为他们是个极端不同的人。
以至于后来那个大她许多的先生去世后,她便自然而然的将自己隔绝,她离不开那个巷子,她知道关于老街的许多秘密,老街上盯着她的人太多,她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玉石俱焚。
柳一成见她许久不说话又道:“我们会所里有女士专门的养生去,何小姐要不要试一试?”
何笙有些恍惚,她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柳先生了。”
柳一成没拦着派人开车送她回老街,权衡利弊他们到底谁都没开口。
倒是陈江心思多问了柳一成:“要不要多派人盯着她,万一她是………”
柳一成只是笑:“你怎么说话和外面的流匪差不多,我们做的又不是白粉生意,合法的正规的,我们遵纪守法怕什么?”
听听,这就是世家的文化,文化不会杀人,不会害人,相反它们会让人文质彬彬,斯文有礼,他们的高谈阔论何尝不是比三教九流还要可怕,它们披着羊皮的外衣,做着正经的生意,说着几句文化的腔调,然后设在局中的人就信以为真,恭恭敬敬的柳老板,柳先生。
其实柳一成还是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柳会长,他不是个墨守陈规的人,他信奉自由解放天性,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传统的家庭却生出他这样的怪胎。
若说他与街上的流氓有什么区别,他想大概就是他比许多人的命要生好一些,不需要尝遍生活的困苦,女人,票子,权利,他生来就有。
如若他再安分一些,祖辈打拼下来的够他挥霍几辈子的了。
他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这么大的柳会还怕她一个女人来搅了局?”
他今天在酒店厮混的高兴,并没有将陈江的话放在心上,白灵有句话或许是对,他骨子里还是大男子主义,带些许着性别歧视的,总觉得女人不会折腾出太大的风浪来,何况何笙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他又不是没有女人,不至于在老女人身上翻了身。
何笙不说他便等,现在的局面他才是掌控全局的人,他何愁没有门路。
夜里的老街微风不燥,有种瑟瑟的萧条,柳一成却不觉得孤独,相反他很喜欢这种沉默的肃杀。
阿根抱着“橙子”站在梧桐树下,柳一成呼吸一窒,他暗暗苦恼转身问陈江今天几号。
陈江说:“七号了。”
七号……
他和向云约定好该接她回来了,阿根是跟在向云身边的,如今他回来向云肯定也回来了。
阿根恭敬的喊了一声:“会长……”
柳一成嗯了嗯:“向云呢?”
阿根目光一闪:“向姐在家里等着您呢。”
他的变化还是浅而易见,柳一成脚步微顿,盯着他忽然试着玩笑了几句:“从前我玩女人你从来不这样,恨不得我没几天就扔了,这回怎么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