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带着青禾过来找汪浅,小姑娘许久没有来秦家了难免有些拘束,她的胆子还是如以往一样小,说话的声音和猫一样,腼腆的不像话。
阿清看了看秦先生:“福婶说她住的院子人满了,让我带她过来问问大小姐把人安排到哪里才最合适。”
汪浅问:“福婶说的?”
汪浅皱了皱眉头,后院就数福婶和华子的院子最大,不可能住不下,看样子多半又是底下的人碎嘴,爱说八卦,青禾住不习惯又不好说,福婶看不过去替她想的托辞。
可华子毕竟是个男人若是安排他们同处一个院子里,怕是到时会有更多的闲话传出来,但按照青禾的身份独居院子的话又不合规矩。
汪浅一时犯了难,下意识的看看秦先生,一桩闲事随意便能做了主,秦先生坐在那闭口不言,有心看着她为难。
汪浅:“小叔……”
秦先生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汪浅见他看笑话,气不打一处来,“人是你带回来的!你自己看着办。”
秦先生抬了抬眼:“你不是最上心他们的事,福婶将人交给你安排说到底也是信得过你,你确定要交给我处理?”
汪浅愣了愣,沉默了片刻,她回头对阿清和青禾说道:“华子旁边有个小院子,独立的,原本是花房的,现在收拾出来也能住人,你带她过去吧。”
她说完又看了看青禾,问她:“可以吗?”
青禾怯怯的看了看汪浅,又状似无意的看了看秦先生,她诺诺的说道:“谢谢大小姐”
这一不经意的举动还是被汪浅看到,大概女人天生都敏感,她脸色不自觉有些冷了下来:“带她过去吧。”
阿清察觉到气氛的微妙,不动声色的带着青禾出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秦先生开始熏香,如今汪浅月份大了一些,对香料没什么反应,他熏香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汪浅没有他那么有耐心,等不了多久她就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她心思不简单?”
一个半大的孩子谈不上有多大的心机,若是她说爱慕秦先生已然不太可能,他的年纪足以做她的父亲了。
秦先生:“她和青屋是从寨子里的出来的人,大堂主雷厉风行了一辈子,若是说念了几分恩情给他们一笔钱随意便能打发了,何苦要将他们带回秦会。”
一方水土一方人,能够引起大堂主注意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物尽其用,秦会不养闲人,大堂主比谁都会看人,他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留,什么样的人该弃。
去大堂会的那天他算得上临时起意,连齐平都来不及做准备,老六院子的人一向松散惯了,但青禾却能不偏不倚的出现在那里,不得不让秦先生侧目。
是啊,示弱是一个女人天生的利器,无关年龄的大小。她太小了,可是她足够聪明,她知道她软弱的外表是最好的皮囊。她大概还不知道秦矜正打算将青屋要过去,她所做的不过都是为了逃离那个院子,逃离秦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