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主现在说不了话所以他便朝齐平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齐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等过了晌午我便去老宅和六爷说一声,请他和静秋小姐来这边住一阵。”
等大堂主气息慢慢平缓了一些,秦矜才继续说话:“他们说七叔也要过来,我不喜欢他,大堂主你也不要见他!”
这稚嫩的口气像是在赌气,让人听了觉得好笑,大堂主看着她没做任何反应,秦矜有些失望,知道他现在动不了,耍着脾气也没用,于是撒着娇和他磨:“院子里的人太小,怪冷清的,要不你让他们把青屋叫回来吧,青禾也不在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秦先生明白她这是老七找不痛快呢,他站在那安静的听他们父女温情,背手而立,倒有几分看戏的样子。
大堂主不为所动,齐平看情况不对,劝着秦矜:“鹦歌儿怕是饿了,十小姐不去盯着它又要闹脾气了。”
鹦歌儿是秦矜养的一只绿皮鹦鹉,平日里被养的特别刁钻,秦矜走到哪里都要跟着,不然就学着人骂舌,偏偏秦矜喜欢的紧,跟宝贝一样。
她依依不舍的和大堂主告别,跟着齐平要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掉过头跑到秦先生的跟前,问他:“三哥你什么再过来?”
秦先生笑了笑:“过些日子会再过来。”
秦矜撇了撇嘴:“你们大人就会拿话哄人!”
她冷着脸像个小疯子一样跑出去,齐平吓得跟在后面追。
屋里的门被底下的人关了起来,屋子里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秦先生走到大堂主的床前,屋子里没有光,只有落地的黑影,他轻轻的开口:“大堂主真是一手好盘算。”
“今日若是我不过来,老七是不是都能将你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大堂主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像是不认识秦先生一般,谁也不知道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心里有什么样的城府。
秦先生的手搭在床头柜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我和傅老太太说了你如今的情形,她说你守着秘密战战兢兢了活了那么年,可地牢的那个女人终究还是先你一步去了,镜花水月皆是一场空,会里走到这一步多少有你的劳苦功高。
你不必忧心,我派人给她立了碑,到底不算成全你的狠心,给你留个念想。
温婉的事是你们那一辈的事,我不适合插手也懒得管,只是他的野心太大,留着也是麻烦,你千算万算,却还是低估了他的狠心。”
闻言大堂主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他艰难的蠕动着沉重的身体,大口大口的喘气,傅家的事是禁忌,也是他的底线。
人人都说他昏了头要将大堂会交给一个外人,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压着他们的不满,可这样的局面终归有打破平衡的一天。
秦先生觉得刺激她刺激的还不够,非要扎他的心才觉得痛快,“人就埋在老六的院子里,在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