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之安隐隐觉得这事不算小事,过了几日华子来毕安堂替秦先生抓药的时候,他特意和华子说了这事。
春水堂不清楚毕之安和秦先生的交情,他托了毕之安却没有求助秦会,这里面有多少曲折外人看不出,但借着秦家的关系总能查出来。
近几天天气越来越热了,汪浅更是懒得出门,秦矜的事一直拖着没办终归是说不过去,秦先生心疼汪浅就让她在家呆着,自己趁着早起的时间去了大堂会。
大堂会自从大堂主中风了以后设了门禁,秦先生和阿清去的有些早,到了大堂会连院子里的门都没开。
阿清让底下的人去通知齐平,而秦先生就在巷子口的车子坐着。
秦先生说不过几步路而已自己走过去就行了,但阿清皱了皱眉,说家里跟出来的人不多,始终让人有些不放心。
秦先生淡淡笑了笑:“无妨,这里是大堂会,还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阿清见拦不住他只好下车跟在他后面走,巷子深,高院深墙,安静的厉害,巷子里铺满了青砖的路,经过几代的洗礼,斑驳的都快看不出了颜色了。
这里和秦家的奢华相比像是两个时代的地方,路上落了一地被风的绿叶和碎花,会里的人还没有起来打扫,秦先生本来就是爱花了,他踩在夹道上盯着满地的狼狈不免觉得太过可惜。
他许久没有过来了,如今重回旧地他蓦的觉得这里像是比从前更荒凉了一些。
他忽然转身看了看阿清,阿清面对着他突如其来的审视没来由的心慌,他低着头:“秦先生。”
秦先生问道:“第一次来大堂会?”
阿清点了点头,秦先生笑了笑:“大概年纪大了……看见你总是想起以前的事。”
阿清见他心情好壮着胆子和他搭话:“秦先生是指什么事?”
秦先生顿了顿:“我第一次带沈长过来的时候,他也是和你差不多年纪。”
秦先生目光停在巷口的前方,若有所思的说道:“可如今他也是做了堂主的人了。”
阿清来秦家的时间短,没怎么和沈长见过面,但是私底下听人说过关于如今五堂主的出身,他们都说他是秦先生带大的人,做事很沉稳,华子现在接手的位置就是他在做。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秦先生让他做了五堂主,他便很少和秦家有来往了。
关于五堂主的出身什么样的猜测都有,秦家的新人比较多,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但大抵都在传他的身世不太光彩。
阿清在华子的手下跟了一段时间,明白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无论在秦家还是秦会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秦先生喃喃道:“你其实比他还要听话做事沉稳一些,他在你这个年纪最难管教,大堂主每次都要跟我抱怨不该留着他……他和阿浅一样没少让我头疼。”
阿清:“五堂主到底是有心敬重秦先生的,秦先生爱焚香,华哥说前些日子五堂主外出回来又特地送了一批新来的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