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沉默了片刻:“大堂主那边出了事,温婉怕是一时也走不开。”
汪浅问道:“怎么了?”
秦先生淡淡的说道:“许是气急伤身,底下的人说大堂主差点就过去了。”
汪浅一惊,讷讷的说道:“那六叔跟七叔是为了大堂主来的?”
秦先生点了点头:“齐平虽然在大堂会里呆了这么多年,但始终压不住场子,现在大堂会上上下下又是温婉在掌事,老六和老七插不上手,大堂主多疑谁都不放心,自然不会轻易放了温婉走。”
多事之秋,会里就没有不折腾的时候,汪浅也不强求直接让人去回了毕太太的嘱托。
……
西北。
近来无限伤心事,西北的故事一篇翻着一篇,像是堂会里老一辈里最喜欢听得戏文,咿咿呀呀的,年轻一辈的听不懂,也不愿意听。
那些余有风味的是戏文里的青衣旦角,穿着华丽的戏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搔首弄姿,惺惺作态,大概便是柳会里那些小年轻们脑海里固定的印象,他们实在听不来这些。
在他们的认知里似乎与其不如将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这上面,还不如去外面的夜场里多看几个场子,和那些姿色不去的坐台们调调情,说上几句不荤不洋的段子,喝上几杯小酒,嘴上多几分得逞的笑,醉态微醺好不快活。
所以每每当他们的柳会长闲下来的时候,坐在西式别墅院子里,看着让人搭好的戏班子,听几出他们都说不出的戏,一个人一坐就是一夜,他们就会觉得格外的不可思议。
分明才三十都不到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喜好。
这群有名的戏班子是柳一成特意让人从外面花大价钱请回来的,养在柳会有些日子了。
柳一成只要有时间都会听他们唱几出戏,西北的柳会没有养女人,阿根来了后私下里会从场子里带几个回来,也不知道柳一成是看不上那些女人,还是真的没了玩女人的心思,一个都没碰过便让他全部送了回去。
场子里的事近来特别多,西北的柳会被放了有好几个月没管,许多事情都被压到一起,处理起来有些棘手,当初柳一成冲冠一怒为红颜,得罪了不少人。
他做事一向是个心狠的人,狠起来几乎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秦先生为此没少说过他。
这次回来他算是白手起的家,秦先生和大堂主罚的不轻,险些让他差点都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晚上他陪人喝了不少酒,场子里太乱,闹事的人多是原来的那些对头,j队的人来查了场子,他不得不暂时委曲求全的应酬了几桌。
阿根全程陪着他,觉得他是真的不容易,他跟了他那么多年,最是崇拜他的手段,这个曾经也算是叱诧道上的风云人物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总觉得是可惜了。
白灵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是最看不好的,漂亮的女人多是祸水,宠着可以,但若是用前途去换必然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