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累了睡了一觉而已……
许多年后宋争才知道他话里的深意。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从来不是人心,也不是刻薄的冷漠,而是有力者却不能为之的隐忍。
秦先生问:“还有谁见过你?”
宋争:“你放心,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罗小六和程嘉佑了,我也不会再去找平叔,桥归桥,路归路,至此流年各天涯,活下来的只有宋争。”
他能够如此果断,秦先生心里总算是宽慰了些:“老邢还在查你的行踪,广平那边也不太平了,你若是还想留在w市我便让人安排,只是这一切都与秦会无关。”
大堂主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宋争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
说话的时间太久秦先生便懒得再说了,他背过身去,慢慢的走到门口,整个人埋在黑暗之中,“老六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
六爷派人挖了罗笑笑的坟着事秦先生一直放任着不管,不是他由着六爷胡来懒得管,而是他觉得有些事等着宋争亲眼看到才算有个结果。
屋子里有杯子落了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只是秦先生却再也没有回头。
傅家的下人守在包间的门外,见到秦先生过来连忙打开了门,汪浅在沙发上等的久就觉得困顿,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秦先生坐在她的身侧,轻轻地喊了她一声,汪浅睡的浅睁眼就看到她,她迷蒙着眼,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软绵绵的:“见过他了?”
秦先生嗯了嗯:“难得出来,要出去转一转吗?”
汪浅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今天来的人不少,不必节外生枝。”
秦先生笑了笑扶着她坐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果然越来越好养了。”
汪浅也跟着笑:“你让人去跟福婶说,我要吃她做的蜜汁莲藕。”
她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上扬,更多了几分娇俏,秦先生心里软了软,他向来对着她说不出一点重话:“好。”
和傅镜司随意寒暄了几句话后,秦先生和汪浅便出了门,阿清在车门前站着,车队已经安排好了。
他低着头等着秦先生吩咐,“秦先生。”
汪浅下意识的看了看秦先生,傅家的人秦会是不会用的,这是会里的规矩。
汪浅原以为秦先生会拒绝,但没想到秦先生只是平静的问他:“通知家里了吗?”
阿清愣了愣,随即很快的反应过来,“都通知过了,一路安全,秦先生请放心。”
秦先生点了点头带着汪浅上了车,阿清自己上了后面的一辆车。
汪浅不解的问:“为什么留着他,大堂主不会同意的。”
秦先生:“他是秦家的人不算是坏了规矩。”
这几日秦家来的人不多,老邢期间倒是来了好几次,周乔又回了广平,周老心肌梗塞住了院,周乔是独女,家里又没人能照料,周太太年纪也大了,遇到这种事又没主张,所以周乔一回去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老邢没跟过去,他知道广平的大院里不待见他,周乔也不勉强他。
院子里的葡萄架开始长出来了,绿色的藤蔓爬满了墙头,秦先生坐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在修剪。
老邢坐在他的身边对着葡萄架评头论足,秦先生但笑不语也不接他的话,老邢说了半天也不见他回应自讨了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