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主被她的一句话便给堵了回去,秦矜今天没过来,大堂主说是她受了寒在屋子里修养着。
汪浅不傻没有说破罢了,秦矜虽然改了大堂主的姓,但毕竟还是不能算是会里的人,会里不养外面的孩子,这是规矩,大堂主也不能例外。
就连汪浅之所以能堂堂正正的坐在清明家宴上,也是上一辈的几个老人在去了家谱的。
大家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十小姐,不过是忌惮大堂主的身份,大堂主心里有数,自然不会惹了大家都不痛快。
秦先生坐在位子上,眼神定在了静秋许久未动,他今日穿了青色的唐式长衫,戴了金丝边的眼镜,手里盘着几年的文玩核桃,更像是个旧时代里的教书先生,明明带了几分和气的样子,可旁人见了终还是忍不住生出几分敬畏来。
静秋没来由的害怕,她小小的身体往六爷的身后藏,秦先生轻轻的笑,大堂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皱了皱,“这孩子的性子终归是太软了。”
大堂主喊静秋过来,静秋不敢将头埋得更低,显然被吓得不轻,她这副畏怯的样子倒让秦先生觉得小题大做了,他说道:“罢了,是我与那孩子的缘分浅了。”
大堂主冷哼了一声:“平日里就让你和会里的孩子们亲近,你总是不听,小矜也是这样。”
“小矜……”秦先生手上的动作一顿,但面色很快又恢复成平淡如水的样子。
大堂主脸色一僵,总觉得他说话的口气不对,“怎么了!”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大堂主看:“只是觉得这丫头的名字有几分意思。”
大堂主:“名字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秦矜……秦矜……
卢家洲的那桩旧事真翻了出来谁的面上都不好看,大堂主的风流韵事会里折损了不少颜面,带回小矜的举动如今看来大堂主也不见得是当时昏了头脑做出来的事。
大堂主老来得女绝不会是为了留个香火,以他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是说他深情,可他一辈子都不喜欢被束缚,对那个女人根本谈不上多眷恋,不然不会任由陈深被扣在卢家洲不管的。
汪浅心头一惊,下意识的看了看秦先生,只见男人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优雅的喝着,和大堂主说一些会里近来的琐碎的事。
开席过后,汪浅看着桌子上的酒馋的不行,清明家宴的酒不是洋酒,都是会里老人酿的青稞酒,味道不重,秦会有了上百年的历史了,尊重的还是老习俗,不准喝红酒。
汪浅不能喝看着又眼气,脾气一上来就有些磨人,秦先生好生的哄着,说是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回家里放在旧房里,等孩子生了后再喝。
汪浅没敢太闹偷偷的用筷子沾了沾,趁着他不注意飞快的舔了几口,她酒量浅,又是个碰酒就脸红的主,等秦先生转过身的功夫被她气的脸色都变了。
大堂见了恨铁不成钢的骂骂咧咧道:“简直就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