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一向不准下人进来打扫,难免有些脏乱,秦先生是个有洁癖的人,他走进去慢慢的收拾了起来,屋子里乱归乱却是香的出奇,秦先生静下心来找了找,这味道不像是熏香的味道,更不是鲜花的味道。
阁楼本来就不大,翻来翻去就那么几样东西,秦先生很快就收拾好了,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之间便有了主意,抬眼朝窗台的供桌上看去。
供桌本身就不稀奇,除却那陈旧的香案和烛台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入眼的,倒是桌子上的一块小小的木牌引起了秦先生的注意。
秦先生走过去将那玉牌握在手中仔细的看,半晌他不禁笑了笑,他没想到一块小小的玉牌竟然是奇楠木的,他习惯性的朝门口叫人过来问话。
可还没张口他就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在小阁楼,不是在家里,他将木牌拢在袖中,然后一一清点了老宅那边送过来的旧东西。
老会长生前的东西不多,他和大堂主不一样,喜欢搜集一些旧东西,他屋子里的大都市前几任老人留下来的,他这个人太重情总要留些念想心里才安心。
阁楼里的灯光有些暗,让人莫名的觉得有些压抑,秦先生整个身体埋在阴暗里,坐在椅子上一坐便是一个下午。
阁楼上有秘密,秦家也有秘密,秦先生也有秘密。
说故事的人已然离开了,徒留了这座“空城”。
这场清明家宴大堂会办的很是风光,因为是大堂主亲自出的面,堂会和分会的人个个都不敢甩着脸子不去。
这是大事,汪浅早早的起来准备好了要和秦先生一道去大堂会。
刚吃过早饭华子便进来问什么时候出门,秦先生交代他将家里安排好,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这是华子第一次随秦先生去清明家宴,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到。
车得在外面等着,汪浅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难得今天没有下雨,出行总是方便了一些。
华子坐上驾驶室的位置,问道:“秦先生是先去会里,还是去大堂会?”
汪浅接着话道:“这家宴是大堂主操办的,自然是先去大堂会。”
秦先生没出生,车队行驶到一半的时候,秦先生突然改了口让他把车开到老宅去。
汪浅愣了愣,说道:“这样大堂主知道后会不高兴的。”
秦先生笑了笑:“他不待见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华子应了应吩咐手下全部转换了方向,汪浅坐不住终究还是开了口:“怎么忽然想去老宅了?”
秦先生状似无意的回道:“有些日子没有回老宅了去看一看也好,平日里我又懒得出门,今日恰好出来了顺便去老宅坐一坐,给长辈们上柱香。”
汪浅看了看他,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噎了回去,老宅与大堂会相距甚远,这一来一回的肯定要占去不少时间,回过头再去大堂会,大堂主指不定又要怎么埋怨呢?
他近来心事重重,他不说汪浅也能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