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花湿杏微语,园子里的花总算是开了,只可惜这时节太多雨终归是辜负了爱花的人。
望着满园子的花被雨水打湿了一地,秦先生微微皱了皱眉,他站在院子里的走廊上,默默的看了许久,阿清跟在他的后面什么话也不敢说。
天冷衾寒,秦先生轻轻地咳了几声,他回头看了看阿清:“这园子是谁在收拾?”
阿清:“先前是根叔,但他年纪大了年后又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华哥就让他回老宅了,现在这宅子像是正叔在安排着。”
阿清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长,猜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胆子一向比其他的人要大,可偏偏遇到秦先生他总是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心来。
秦先生嗯了嗯,看着他低头温顺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笑:“你很怕我?”
阿清:“秦先生是这个家的家主,阿清不是怕,是尊敬。”
秦先生听了觉得这话很有意思,他想起以前沈长初来他身边的时候,他那时的年纪与现在的年纪并无多大差别,只是沈长是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又因为身故五堂主和他母亲的缘故,脾气还要古怪一些。
沈长谁的话都不愿意听,却唯独听着秦先生的安排,他屡次看到秦先生也和阿清一样低着头,永远一副畏惧的样子。
那时秦先生也问他同样的话题,他说:“先生永远是先生,沈长从来只有尊敬没有害怕。”
新人换旧人,秦先生盯着阿清看了片刻,他的记性越来越不大好了,他问:“多大了?”
阿清愣了愣:“过完年十八了。”
秦先生喃喃道:“连你都十八了……回去了吗?”
阿清:“……正叔教过我进了秦家的门,以前的事都不该和我有任何的联系了。”
难为他还记在心里,秦先生欣慰的说道:“正叔是个忠心的人,带了不少人回来,他在秦家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走廊上的风吹的人背都寒了起来,阿清有些担心的身体,“外面的风大,秦先生要不要先进屋?”
秦先生没说话踩在平坦的回廊上,前面就是小阁楼,阿清听过关于这个阁楼的禁令,他陪着秦先生走到楼梯下面就停住了脚步。
秦先生出行一向有很多人跟着,在家也不会例外,他捏了捏眉心,看着阿清重新叫过来的下人他开口说道:“分一些去大小姐那边看着,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阿清顿了顿:“华哥说……。”
秦先生:“过两天就是清明了,他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阿清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去汪浅那边守着,阁楼这边一直是锁着门的,秦先生一个人上的楼,他打开了房门之后往楼下看了一眼。
阁楼里秘密是藏不住的,他大抵是猜出阿清到底是谁的人了,那个人目的和动机简单而直白,他有时候觉得人太过聪明反而就不是一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