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风光都是今日的落幕,那时的秦先生还小,老会长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各大世家和秦会还算交好,秦会的老一辈都同住在老宅子里,那几年里他们早早便有了隐退的意思。
可惜小字辈的孩子不懂,个个都惦记着秦会的荣光,哪里理解他的的苦心,物极必反,无论多大荣耀的权势总会有登高跌重的时候。
几个堂会乱的不成样子,以至于后来秦先生不得不随母亲去往广平避一避风头,随后局面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于是道上的人开始时不时来造访秦会,甚至有人直接追到了广平,老会长实在没办法到了后来只能开了先例外要主动退下来。
到底是老会长的心思不够狠,等价交换的筹码过于高调惹了外人看红了眼,对方誓必想要斩草除根,老会长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那么大的退步,最终还是落个没能保住自己妻儿的地步。
秦先生眼神黯了黯,他下巴抵在汪浅的额头上,汪浅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她这副样子像极了母亲当时站在广平会客的门口,看着老会长和他们妥协时的震惊与无奈。
幼时的他虽然看不懂局势,却还是隐隐约约察觉出父亲和母亲的步步忍让。
如今前后还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那些人的心思便又开始蠢蠢欲动。
汪浅:“六叔是没有七叔的睿智,可是小叔……上一辈的事他又知道多少,没有人会天生就甘愿做一个棋子。”
秦先生的手停在她的脸上,呼吸伏在她的耳畔,汪浅埋在他的胸口,几乎能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小叔……放手吧。”
……
今天是庙会,秦先生起的要比以往早一些,他去了后院看了看池子,阿清说它这两天不舒服,胃口很浅,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
池子看到秦先生倒是很高兴,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走了几步路便走不动了,秦先生看着它慢慢软下去的身体微微有些失神,算来池子也有跟了他不少年了,他站在它的面前没有再向前一步,陪在他身边的阿清觉得奇怪,可碍于身份又不敢说什么。
池子歇了一会,又试图开始自己站起来,它摇摇晃晃的走向秦先生,底下的人过来和秦先生说车队已经准备好了,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秦先生:“大小姐起来了没有?”
“还没有……”
秦先生低声道:“再等一等吧。”
池子像是知道他要出门,加快了速度跑到它的脚边蹲下,它是真的病的厉害,瘫在地上不停的喘气,连尾巴都摇不起来了。
秦先生俯下身去拍了拍它的背,池子呜咽了一声,秦先生转头和阿清说话:“往后不用训练了,就安排池子在后院里养着吧。”
阿清应了应:“华哥还在院子里等着,他让我问一问秦先生今天要不要去老宅走一趟。”
秦先生淡淡的说道:“老宅那边派人过去看一看就行了,市里那边人多怕是赶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