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板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笑了笑:“我记得那孩子姓程,还是姓……哎呀,人老了,记性也不大好,这一晃都几年过去了,明明只见过那孩子一面,印象却深得很,那双眼睛盯着人的样子像是不要命似的。”
曾老板与老万不同,万家家底深厚,老万这一路走的顺风顺水,反观曾老板半道起家,能做到如今这地步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比老万圆滑,做事也比老万多了些心思。
秦先生喜欢和他打交道,以利相交,终归是场清清白白的交易。
“老万也说过这话,可到底是不如你记性好还记着他。”
曾老板怔了怔:“他是你的人?”
秦先生不能喝茶,却还是改不了煮茶的习惯,碧绿的茶水浇灌在小小的茶宠上,飘出淡淡的清香,秦先生做了一半扔在那也不说话,曾老板懂他的意思,接了手继续煮茶。
秦先生瞥了他一眼:“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曾老板:“也算不上听来的,我记得阿浅前几年……”
曾老板猛然回了神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他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男人。
秦先生淡淡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曾老板敛了神色,老成持重惯了不至于把局面陷入尴尬的境地。
他说:“大小姐的事我哪里敢怠慢,那丫头被你宠的坏了脾气,谁敢吃罪她?”
都是聪明人心里装着事,秦先生不至于让他真的难堪。
秦先生并没有为难他,他低头接过他煮好的茶轻轻的品了几口,“听说a市的茶花开了。”
曾老板:“a市今年的天气不好,开的不多,不过当地付家的茶花开的最好看,年底清闲,可你又总说你不得空,到底是可惜了。”
秦先生问:“你和付家打过交道?”
曾老板:“过了几次面,他们家的家主你也知道,太过于墨守陈规,士农工商,最是瞧不起我这样的出身。”
付家在w市不算出门,但在a市还是颇负盛誉,仕途光明门风紧,祖上还出过将军,瞧不上也是正常。
只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到底一代不如一代了。
秦先生:“有眉目了?”
曾老板:“只是说有往来,具体和w市的傅家是同一家谁也不清楚,毕竟这么多年也没人查到他们两家来往亲密。傅镜司比他父亲还要有出息,生意早几年便扩张到了a市,当地的部门更是心里欢喜,开了十分优渥的条件要留下傅氏公司。”
秦先生若有所思的盯着手里的杯子看,须臾,他喊了人进来,让他们去花房取点花过来,曾老板看的不明所以但却没出声。
底下的人来的很快,手里抱了一捧的鲜花过来,花是新品种曾老板不认识,不过瞧着却比玫瑰还要美艳。
曾老板问道:“这是什么花?”
秦先生:“付家空运过来的。”
曾老板皱了皱眉,他愈发看不出暗藏的汹涌:“好大的一盘棋……”
秦先生让人把花放在棋盘旁边:“你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