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摇摇头,外面的气温不比室内,周乔穿着大衣防不住风,寒意一下窜入单薄的身体里,她不自觉的吸了一下鼻子,老邢看了心疼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周乔担心他冻坏了连忙要脱下来,愣是被老邢给拦住了。
“不过是送你上车的功夫不会感冒的,距离机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你穿的少容易着凉,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也担心。”
闻言周乔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从九楼坐电梯直达小区门口的路上,一路无言。
这样的场景让老邢忽然想起网上看到的一段话:我不愿送人,亦不愿人送我。对于自己真正舍不得离开的人,离别的一刹那像是开刀,凡是开刀的场合照例是应该先用麻醉剂,使病人在迷蒙中度过那场痛苦,所以离别的苦痛最好避免。
而偏偏这种场合老邢正经历着且无法逃避,他不怕没有麻醉的困苦,他只是恐惧往后余生等他再老一点,他连回忆的资本都荡然无存。
日久见人心,岁月失人心。
他将周乔送走之后,上楼准备安顿丢丢。丢丢是他和周乔有一日外出吃饭的时候捡到的流浪猫,周乔喜欢老邢便就遂了她的心意留了下来,给它带到宠物店洗了澡,打了预防针,连户口都给它上了。
他一进门丢丢就盘住他的腿软软的叫着,老邢抱起它去厨房找出它的猫粮。
丢丢今天一点也不乖,猫粮才吃了一半就把盘子打翻了,在灶台上跳过来跳去,明显的情绪不稳定,老邢皱了皱眉头没教训它,只是把它抱出去自己慢慢的收拾残局。
周乔住进来之前他孤家寡人习惯了,很少进厨房平日里都是叫外卖打发了一日三餐,后来周乔说这样生活不规律,对身体不好,于是她去超市采购了一大批的生活用品回来,三餐都是亲力亲为。
厨房里的一切用具都是周乔摆放的,老邢是真的不熟悉,他处理完局面想给丢丢喂水,他习惯性的喊了一声:“阿乔,丢丢的杯子你放在了哪里?”
……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老邢的余声,他愣了愣自己从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才翻出丢丢的杯子。
中午老邢还是点的外卖,可是翻了外卖平台的网页才发现,今天是除夕,许多商家都不接单了。
老邢饿得不行给自己泡了一碗面凑合吃了,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抽了半包烟,总算是熬过去半天。
下午四点的时候老邢才到的秦家,汪浅知道他要过来,让底下的人从酒窖里挑了一瓶白酒过来。
秦先生不喝酒,汪浅也不喝,可秦先生说过年就要有过年的样子,老邢喜欢喝酒就破例让他喝。
华子去跑堂会给各个堂会派送新年礼物,这是会里的老习惯了。
福婶在厨房里安排着晚上的年夜饭,老邢坐在沙发上等秦先生和汪浅下楼,他觉得这样的状态很熟悉,他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来秦家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