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瀌瀌,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明。
几经凋零的夜里,凄厉的尖叫,惨败的血色,男人,女人,每个人的脸色就如同戏台上的脸谱一样精彩绝伦。
秦先生在秦家亲自搭了一个戏台,唱戏的每个人他都未曾看入眼中,从开戏的人登场乃至结束他都露出喜怒的表情来,不知道他是对这场戏不满意,还是对人不满意。
来的人不多,除了六堂会和七堂会的人,还有几个会里比较看重的分会会长,虽说是三堂会审,可惜大堂主不来,秦先生总是诸多遗憾。
七堂主和秦矜一道来的,秦先生念她年纪太小便让人把给送回大堂会了。
七堂主微微讶异他的举动:“会长从来只看身份,不论别的,让她看看也好,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十小姐早些接触这些也是好事,省的将来她抱怨秦先生看外。”
闻言秦先生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多余的解释,清清淡淡的注视像把刀,明晃晃的扎在七堂主的眼睛里,七堂主的声音便立刻戛然而止了。
汪浅也不在,秦先生打发她去了机场接老邢与周乔,今天他们坐最晚的航班回来。
走的时候,外面只下了一小会的雪,汪浅笑着和他说净会自己做好人,接个人而已,家里那么多的手下,随便派几个也不是不可以,秦先生只说:“老邢之前查到程嘉佑了……”
然后汪浅便再也不埋怨他了,立马喊人过来送自己出门。
诺大的秦家站满了人,被人押着的六堂主,跪在地上的一个女人。
很美丽的一个女人,大家只是最初的进来的时候看了几眼,细看了她的样子后都很自觉的避开了视线。
有几个不开眼的手下直勾勾的盯着看,被华子吩咐剜了眼。
秦先生不说话,大家也都沉得住气,屏息等着秦先生处置。
都说虚阴光度不过是拈指一瞬间的事,六堂主的心思太急进,城府又不够深,行事总是做的不干净。
女人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又是外面带进来的,哪里见过这阵仗,绝美的脸上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秦先生坐在沙发的单人座上,似乎并未把她放在心上,甚至带了嫌恶,隔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你是老六的人,照理说我不该插手去管他堂会里的事,只是……”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惦记的人总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妄想得到本就不该他该得的人。
秦先生欲言又止的举动,让红楼忍不住大着胆子抬头去看他,却不曾想秦先生也在看他,像看个有趣的宠物般的打量着她,这种感觉让红楼怕的要命。
秦先生盯着这张日日熟悉的脸忽然轻轻笑了笑:“是有几分神似,到底是老六上了心的,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出这般相像的两个人也是难为他了!”
大家顿时神经紧绷了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红楼的事他们不是没听过,只是权当个哑巴没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