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华子从外面回来将秦家上下的人审了个遍,从晴天白日审到薄暮黑黑,然而还是没有半点头绪,到了最后他也忍不住生了火气。
阿水的车还在搜救,因为天气的缘故派出的人处理起来总有些棘手。
华子忙得午饭晚饭都没有吃,秦先生的事不算小事,必须谨慎周全的好。
后院里的灯亮了一夜,关于秦先生的车被人动手脚的消息在秦会不胫而走,第二日一早,秦家的别墅外停满了人,大家为了表忠心都在车内等着秦先生起床喊人进去问话。
上午九点的时候,汪浅醒了过来,人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但总是退烧了,大家都松了口气,生怕秦先生怪罪了下来。
有这个祖宗在,秦家上上下下谁不得把心时时刻刻的揣着,大家心里明白,在秦家,就是秦先生的命都没她金贵。
睡了那么久,汪浅终于有了胃口要喝粥,秦先生早就吩咐人在厨房里备着了。
眼看着外面的车都排到几里外了,家里的车被堵的也出不了门,堂会里有人过来和华子说,让他去请一请秦先生,华子嘴角一抽:“各位堂主等得了便等,等不了便不等,堂会里有事我们都清楚,只是大小姐刚醒,正在用早饭呢,别说我,就是大堂主来了,秦先生说等着那也得等着。”
众人一听心里都没底了,谁也不敢提进门的事,只得老老实实的等着秦先生尚有闲心能见一见他们。
斑鸠今日特别乖,躺在小沙发上一动不动,耷拉着小脑袋对着汪浅的大床思考人生,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看汪浅起来了没有。
汪浅笑道:“池子呢?”
秦先生把手中的粥碗放下:“池子最近闹得厉害,不适合和斑鸠见面,我让人把它关到后院里去了。”
秦先生站起来靠近床边,一大片阴影压下来,秦先生常年和书打交道,身上或多或少的沾了纸墨香,他低下头附手在汪浅的的额间,感受她体温的变化,他问道:“还吃吗?”
汪浅有些恍惚:“不吃了,胃口本来就不深,歇一会才吃。”
“嗯,”秦先生身子坐正了帮她盖好了被子让她休息,自己则躺在一旁的藤椅上翻书看。
汪浅两只灵动的双眼动了动,不过一会她便想起来出去走走,秦先生担心她的身体不准她出去。
汪浅从床头爬起来钻到秦先生的怀里闹,秦先生看不成书,又舍不得和她生气,只好无奈的放下书陪她说话:“浅浅……”
汪浅愣了愣,小声的“嗯”了一声,翻到一半的身子忽然不动了,“阿晋……”
秦先生的名字是个忌讳,老一辈的人都不在了,能直呼其名的人也所剩无几了,连秦先生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人叫过他了。
对于汪浅,头几年秦先生也哄她几次叫过,起初汪浅也高兴得很,后来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后便再也不叫了。
秦先生让沈长去盘问堂会里的人是不是有谁说闲话了,盘问了许久也没人敢认。
再然后秦先生怎么诓她,逼她叫一声,她也能红着眼睛不肯叫,临末的时候唯有秦先生认输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