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居然连薄情寡义这个词都能说出来,显然平日里就没学好。
汪浅偏头去看秦先生,眉头一蹙:“你让他看那些没营养的连续剧了?”
秦先生模凌两可的回道:“这孩子有意疏远我,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华子看着他的。”
汪浅没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毕竟陆远一直不愿意亲近秦先生,于是下意识的把责任归咎于华子身上。
汪浅蹲了下来,把陆远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穿好,“晚上回来你要好好和华子说一说,孩子还小,不能破罐破摔的养着,你看看他这样像什么话,往后若是孩子回了陆家,时不时的冒出什么混账话来,陆老板嘴上不说,陆太太心里也会埋怨的。”
客厅的光线有些暗,秦先生坐在明处,遥望着一大一小的两人,莫名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有趣了些。
汪浅让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帮着陆远穿好衣服后拉着他上楼要帮他穿鞋,陆远哼哼唧唧的抱着汪浅的小腿,非要汪浅抱着他上楼。
陆远这几天吃的愈发胖了,汪浅是想抱也抱不动他了,便让他自己上楼,没想到陆远性子也上来了,直接躺在地上了。
汪浅拿他没办法,认真的和他说:“陆远,你自己乖乖起来的和我上楼,我抱不动你,我今天去的早,回来的也早。你再这么磨蹭,我中午又赶不回来陪你了。”
陆远有一句答一句:“你把我带着嘛,阿浅……”
陆远讨好的时候喊浅姐姐,无赖的时候便指名道姓的叫阿浅了。
秦先生坐在一旁两耳不观世事,摆明是不打算帮衬着汪浅。
汪浅扔下他假装要出门:“外面的雪下得可真白啊,也不知道钱医生是不是先到了医院……”
陆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自己一骨碌爬起来像模像样的和汪浅道别:“阿浅,你要出门吗?去吧,去吧,快去吧,我还要睡觉呢。”
汪浅:“……。”
安顿好了陆远,汪浅再次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秦先生似乎并未把汪浅放在心上,只是派人看着陆远在秦家胡乱闹着,自己却坐在藤椅上看了一上午的雪。
陆远玩具房坐了一小会便呆不住,让人帮他穿上羽绒服自己跑出去玩雪。
下人们不敢擅自做主,过来问秦先生的意思,秦先生说只要不出家里的大门便由着他去。
这句话恍若通关文牒成全了陆远,真带着人去了后院里的雪地里去闹。
中午,汪浅被事情还没回来,阿水过来说大堂主来了。
秦先生顿了顿,问道:“一个人?”
底下的人来的急又是传话的,没亲眼看到便以为大堂主真是一个人过来的,便点了点头。
秦先生吩咐人把洗茶的茶具端出来,仔细的洗一遍茶。
来的其实还有齐平,齐平休养了数月,腿终归是利索了些,大堂主回来后虽把大事都揽着,却并没有刻意压着齐平,这一点齐平心里多少宽慰了些。
一进门,齐平便朝秦先生躬了躬腰,秦先生看了看他,轻轻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