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眉眼间有松动的痕迹,盯了他片刻才把目光放到别处,七堂主这才松了口气。
秦先生:“正值年关,你最近跑的是哪里的货?”
七堂主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似乎方才他与秦先生说的并不是大小姐的事,而只是每个月与秦先生交接会里的事情一般。
旋即他稽首说道:“昌平的货,和十六也挂钩,他负责出口,袁家现在不比从前,什么生意都接,什么路子都走,有他在办起来事来的确方便很多。大堂主走的时候也交代了,既然家宴把他带回来了,私下里也要多走动,不能让人觉得生分了。”
秦先生轻笑了声,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笑意,他敏锐的探出七堂主话里有话:“大堂主……”
秦先生把手放在桌面上,食指和中指轻轻叩击着桌面,表情耐人寻味:“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堂主有些不自在的握掌又放开,秦先生今天的心情不大好,他不敢不说实话:“没两天,卢矜也回来了,听外面的人说,卢家的人满世界的再找卢矜,大堂主不放人,外面的人又缠的厉害,大堂主没办法只好把人带回来住一段时间。一来是躲个清净,二来今年不比往年,齐平身子还不利索,大堂会又没像样的人打理,总容易吃闷亏,大堂主便打算回来自己管着大堂会。”
大堂主不是管闲事的人,对于会里的事从上心过,从前是,现在也是。
七堂主编排的话似乎早做了打算,这件事瞒不了秦先生多久,会里眼线那么多,又多了那么多张嘴,谁也不能保证谁把话漏了出去。
好在秦先生并未深究,他嘱托了七堂主几句话,便让人把早饭送上来。
七堂主有些意外:“会长还没用早饭?”
“嗯。”秦先生说道:“昨晚睡得晚,又和西北那边接了视频耽误了。”
七堂主心思一深,状似无意的顺着秦先生的话往下说:“柳一成那边怎么样?”
秦先生:“一切照旧,毕竟在我跟前也那么多年了都有数,用不上我来操心。”
七堂主笑着说:“那便好,大堂主昨天还在说柳一成有出息,接了西北的场子,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得亏不是在跟前,不然家里的几个堂会都快喝不上水了。”
福婶安排人把中式的早餐送了进去,特地多放了一副碗筷,此时将近上午十点,说是早饭,但说是吃早茶也不为过。
门一直掩着,从厨房搬到卧室的途中,有香味一直飘着,馋醒了过道里斑鸠也跟着进了门。
秦先生吩咐人把斑鸠的餐具送了进来,早茶的样式很多,秦先生胃口浅,动了几口便没动了,七堂主倒是吃了不少。
秦先生看着斑鸠进食心情总算好了些,他看了看七堂主:“先前十三会的事大堂主说什么了?”
七堂主放下筷子回他:“还能如何,柳会长是潇洒了,大堂主气得差点没杀到西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