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坐着秦先生,他穿着深灰色的针织外套,目光深邃,人盯着书架上的书聚精会神的看,轮廓分明的脸上十分淡然。
这是魏执第一次见秦先生,坊间传闻的种种让他不禁有些讶异,这个他想象中长着三头六臂的男人似乎除了文艺些,与普通人并无两样。
他恭敬的招呼了一声,低了头:“秦先生。”
魏执今天本来打算直接出去见汪浅的,并没有带见面礼,秦先生没让他坐,他也不好意思坐。
华子站在一旁,整理好桌子上一堆报表后退了出去。
秦先生不说话,场面一度冷场,魏执身份斐然,一直是别人在他面前鞍前马后,这么被人忽视,让他突然间感到极度的不自在。
可甩脸直接掉头走人,又不太合乎他贵公子的教养。
他主动说话暖场:“秦先生在刚刚看报表?”
这次秦先生果然有了反应,施舍般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浅蓝色的西服,年轻帅气的面貌,彬彬有礼,绅士极了。
看起来和汪浅差不多的年纪,这样年岁的男人最有活力,魅力四射,很招女孩子的喜欢。
秦先生静静的打量着他,这种打量让魏执觉得更像是一种轻视,一种压迫。
他所有的涵养在这一刻仿佛都要喷涌而出,他正准备开口,却听到秦先生夸赞道:“魏老好福气,生了你这样出众的接班人。”
魏执有些受宠若惊,态度不卑不亢:“秦先生高看了。”
秦先生:“我高不高看没有什么意思,只要阿浅愿意高看你那便是你的本事。”
魏执怔了怔,一时听不出他的意思:“秦先生……。”
“嗯,”秦先生顿了顿:“阿浅还小,思想还不够成熟,她自小便被我宠的不像样,很少有人能入她的眼,这些年我忙于会里的事,很少有时间开导她,才造成她如今无法无天的性子。”
明明是责备的话,可在魏执看来秦先生的语气里却是那么理所当然,甚至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魏执圆滑惯了,净挑好的话来说:“大小姐身份尊贵,自然不需要和那些不入流的同辈入伍,秦先生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秦先生呵呵一笑,笑意却没挂在脸上:“都说你是魏老的骄傲,前些日子我在商会上碰到他,他也在我面前提了提你,外人也说魏家的大公子气度不凡,做事沉稳,形事作风一向是滴水不漏。不过……”
魏执被他说的没回话,他并不忌惮秦先生,只是年纪在那里摆着,论阅历和辈分,他是个小辈,再顶撞下去回头闹起来难看,大家都受不了场。
他试图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年纪小,做事若是得罪了秦先生,秦先生尽管开口,我一定改。”
秦先生嗯了一声,“倒是聪明的人,只可惜不太擅长做聪明的事。”
魏执眉间一跳,忽然反应过来秦先生的意思,“秦先生有话直说。”
秦先生问他:“我底下的人说你和阿浅最近走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