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别墅的客厅里见的,来的人不少,没有二三十个,也有二十来个了,乌泱泱的一群,秦先生没来,大家都不敢坐着。
大家都在客厅里耳语切切,等着秦先生过来。
六堂主也埋在人群里低着头说什么,人是低调,可是后来秦先生进门却还是一眼看到他眉梢里的得意。
那道视线就是一道光,刺的六堂主只觉得心慌,他一抬头便看到秦先生若有所思的眼盯着他看,六堂主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挂在脸上分外的滑稽。
汪浅跟在他的身后,走到皮质的沙发上坐下,沙发凹陷下去,像是有流沙陷进去。
大家依旧恭恭敬敬的喊着:“秦先生。”
秦先生冷淡的应了一声:“都坐下吧。”
这里是秦家,不是秦会,更不是家宴,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和秦先生平起平坐。
六堂主和七堂主没开口,大家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华子吩咐底下的人泡了些茶过来,大家不好拒绝,只好个个都在手上捧着。
这阵仗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倒更像是来给秦先生请安的。
秦先生不想和他们打太极,却也不直接挑明他们的意图,只是问他们各分会的生意。
大环境紧张,今年的生意格外难赚钱,大家都说不景气。
秦先生淡淡的说,“是不大好做,往年这个时候大家都自己出去找门路,如今到底不一样了,空出来的时间都来和我叙旧了。”黑色镜框后面的一双眼看的人畏惧。
没人敢接话,就连六堂主也学乖了,知道秦先生开始发火了。
场面一度安静的过了头,沉默了片刻,汪浅反而坐不住,笑道:“小叔还是太凶了,你看看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叔叔来给你敬茶,哪个敢那正眼看你。”
秦先生:“是不拿正眼瞧我,你的这些叔叔可是个个能干,小叔哪里比得上配的上他们正眼瞧我,你看看,说是来敬茶,可是茶水都凉了,也没见他们谁本本分分的敬我。到底也没人愿意做做样子,骗我开心开心。”
掷地有声的指责让大家更抬不起头,大家当了分会的会长,胆子也是数十年如一日,谁也不敢不要命的在秦先生面前找死路。
秦先生接着道:“茶也泡了,你们人也见了,大家最近都忙,没事就不要来秦家处理这些小事情。”
有年轻的不了解秦先生做事的风格,人冲动嘴巴也快:“秦先生不必动气,我们来无非是来讨个说法。”
秦先生抬眼看了他下,人看起来很小,和华子差不多大,秦先生问:“什么说法……”
“就是柳……柳一成柳会长的事,大堂主在的时候就推六堂主上去,您不同意,可如今柳一成人都不在会里了,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把西北交给了一个外人。大堂主这是不在,大堂主若是在的话……”
“啪”的一声一个精致的陶瓷杯摔了地,大家都偷偷的看秦先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