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名不虚传
铁衣这才明白,这老贼是为天诀弑月而来!
不禁心中悔道:
“这老贼口口声声说要搭救父亲性命,没想到竟是为了夺刀!”
可眼下自己哪里是他对手?
眼看已无退路,可又无计可施,铁衣心中暗暗叫苦,悔不该轻信于人。
余非则见他迟疑还以为没被识破,仍假装善面道:
“贤侄大可放心,老夫只是借刀一观,别无他念,这天诀弑月乃不世神兵,习武之人爱刀剑甚于性命,还望贤侄能体谅老夫之心……”
“余掌门,可否等到……”
余非则一听登时语气大变,怒道:
“哪日?少在此诓骗于我!‘天诀弑月’天下谁人不知,这等神兵谁人不想?今日你已落入我手,老夫岂肯罢手!拿来!”
铁衣万万没想到,堂堂一派掌门竟能如此不顾脸面。苦于自己武功低微只能想办法和他周旋。
“余掌门,我之前已允诺过,只要救得家父,这弑月自当赠予……”
余非则心知这神兵就藏在铁衣身后的柴捆里,自己轻而易举便唾手可得,这些天的苦苦算计终于有了回报哪里还有耐心,也不再掩饰,当即变脸道:
“你爹?他生死与老夫何干?而今老夫只问一句,你自己拿还是老夫亲自动手?”
铁衣见余非则已撕破假面,恐怕已无退路,便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骂道:
“余非则,枉你一代宗师竟能如此下作,你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余非则不但不恼反而笑道:“怕,当然怕……”
刚说完“怕”字,突然出手一掌打在铁衣胸口,铁衣不防竟实实受了一掌,只觉胸口疼痛欲裂。
铁衣原以为余非则逼迫自己只为夺刀,没想到他竟不惜痛下杀手。
“贤侄你若不说,又有谁知道?”
说罢又要出掌。
只听咔嚓一声,一枝如臂粗的树杈应声落下,余非则当即退身避开。
一人大笑着从旁走出,挡在铁衣身前。
余非则盯着这人,因为天黑加上这天气,实在看不清这人面目。
见这人竟能徒手隔空将这粗枝劈断,掌力绝不在自己之下。再听这人声音气力充沛如同壮年更是让他心惊万分,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前。
眼看铁衣可瞬间被自己毙于掌下,神兵即将到手,不料竟被这人坏了好事。
难道真应了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余非则心中忐忑难安,眼看梦寐以求的神兵快要到手,又岂能善罢甘休!
借着一道闪电光,看到此人身着常服,脸上蒙着黑布,难以看出此人身份。
又听这人高声喝道:“身为一代宗师,竟对一个后辈下此重手,你不觉得惭愧吗?”
突然铁衣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这人稍微分神脚下一动,不想竟被余非则听到,趁势一掌打出,那黑面之人见他出掌带风,赶紧缩身回避。
余非则见势准备再次出手却听这人“哇”的一声吐了血。
余非则一愣,心中万分疑惑。没等自己出手这人竟已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能将如臂粗的树枝一掌劈断,这等身手之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受伤,这一定是计!
这人定是假装受伤,好让自己松懈下来,趁机对自己下手!
余非则冷声一笑,当即喝道:
“哼,别装了!想骗老夫,真以为老夫是三岁孩童!”
这人似乎见被识破,也不再假装却也不出手,就这样和余非则僵持着。
半晌之后,这时雨势已经渐慢,可突然又是几道闪电,照得眼前亮如白昼。
余非则借电光一看,登时怒火冲冠。
这人受伤吐血果真是假装,再一看地上那被他用掌力劈断的树枝,断口处有一片焦黑,这分明是被雷电劈断的。
原来这人是借着天黑装模作样,自己险些中了他的诡计。
这人一看再也装不了了,扶着铁衣转身要逃。
余非则见自己被骗,怒火中烧哪里肯放他们走,顺势一个飞身上前照着这人便是一掌。
不成想这人竟接了这一掌,双掌相对,余非则竟发现这人果真内力纯厚,不在自己之下,正感疑惑,却发现面前有两个黑面人。
余非则看着这二人,更是心惊。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先带他赶紧离开,马在路边……”
余非则暗暗叫苦,这一晚上跟逛灯谜会一般,一个谜接着一个,让他着实上火。
正苦于不知此人身份,见他说话本想凭他的话音或许能大概辨得此人身份,谁知他刚才这话竟是用了腹部,更是难辨。
“阁下可否露出真面?”
那黑面之人不答,直听到那马蹄声越来越远,这才说道:
“好一个杀人灭口,这‘素面阎罗’的名号果真名不虚传!”
余非则见恶行败露不说,还被这人出言讥讽,正要出手却见那人抢先出手,一掌袭来竟让他不及招架,忙一个飞身躲过。这黑面之人趁机欺身上前又出一掌。余非则被占了先机只能连连飞身躲避。见这人顺势急身跃起,余非则向后急退,连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想要拉开距离好出手再战。
等他站定回过神才发现,那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余非则心中甚是懊悔:要是早先一掌先结果了那小子性命,哪会生出这番事端!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见铁衣伪装身份用的那捆柴还立在地上,心里一喜,忙上前一掌击下,只见枝杈乱飞,踭的一声,一把刀入地尺许。
惊喜之余他立刻上前,将刀拔出细细端详,见此刀用精钢所铸,造型奇特,刃似弯月,刀的背端铸有一条游龙,栩栩如生。
余非则试着拿刀使出一招“蛟龙岀渊”,直觉刀沉势猛,威力极大。再看旁边有块巨石,便出招砍去,铮的一声,巨石碎裂,刀刃完却好无缺。
“果真是神兵!哈哈……有这等神兵相助,我皓蛟山今后之声望,定会力压少林武当诸派,天下无出其右!”
不对,这刀到底是天诀还是弑月?
等余非则恍过神来,看着手里的刀陷入了沉思。
这刀要是弑月自然无事,可要真是天诀,这可是谋逆的死罪!
余非则思前想后,为了稳妥起见,又带着刀去了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