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营里,因为侍卫组长吴良的死,奴隶全被关在矮屋里等待发落。
终于,奴主大人侯敛返了回来,才解散了对奴隶的戒严,但奴隶仍是不能随意进出。
“大人,吴良虽然能力平平,但好歹也是修了几十年灵力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就掉下山崖去了,这事一定……”侯岩追着侯敛要求彻查。
“啪!”
侯岩被拒在了门外。
站在门外的侯岩一道冷笑。
听到吴良死的消息,侯岩心里比谁都高兴,吴良可是他的死对头,三天两头搞动作就想把他拉下大组长的位置。
但是,在侯敛面前,他总要做做样子,再说,反正吴良已经死了,查一下他的死因,也好避免以后同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他真正的目的所在。
侯敛说不用彻查吴良死因,也不再加增加组长,这样就连吴良的手下阿伟都没了机会,而那个萧勇,侯敛不屑冷笑,就算现在是个侍卫组长,也脱不了奴性,成不了气候。
现在这种局势面对他而言是再好不过。
在他身后,远远跟着一个小侍卫,眼神闪动,终于,在看到侯岩走远后,叫了两个手下走向奴隶营。
矮屋里,三十来个奴隶挤在一起,不安的气氛让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异常烦闷燥热。
云水灵闭着眼睛躺在草席上,眉宇间似有一丝痛苦。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从山跑下来的时候速度太快,回来后她腹间便一直不舒服。
满子坐在一边,看着这个眉目清秀的云水灵,虽然穿着最差的粗布衣,头发也有些凌乱地束着,但却仍然是好看的不得了,鲜红饱满的唇瓣,晶莹剔透的脸蛋,每一处都好看的让不移不开眼睛。
看她年龄也是十三四岁,可是在遇到危险时,她竟然那么冷静果断,是他所不能及。
他九岁便已在这奴隶营,他在这里呆了五年,从来没有人敢冲撞侍卫,更不说设计侍卫组长。
刚才,她冷静沉着,不急不燥,那么惊险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想出那么妙的方法,轻而易举地让吴良摔下山崖,而且自己还能置身事外。
如果不是小易突然走出来,整个过程几乎是完美,而做出这一切的人,只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人。
想到年龄,满子又有些气恼,明明他们年龄一样大,可他却生生比云水灵矮了半个头,害的她老把自己当小弟看待。
满子单手撑着下巴,默默地注视着微皱眉头的云水灵,忍不住用手去扶那道柳叶淡眉,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她怎么看起来有些难受?
刚才在山路了,云水灵的速度就像飞一样,他在后面看到她的身影就像仙谪。
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充作阿兴的云水灵,他满子可能就已经被那吴良杀了,这份恩情他一定会劳劳记住。
突然,矮屋的门被踹开,阿伟走了进来,环视一周,然后视线落在躺着的云水灵身上。
满子见状,毫不犹豫地挡在云水灵身前,“你们干嘛?”他喝道。
“呵,还有小跟班。”阿伟一道冷笑,然后指挥他身后的侍卫道,“你们两个,把躺着的那个拉出来。”
满子空有心而无力,他哪里是那两个侍卫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侍卫扔到墙角,云水灵被侍卫毫不留情的拖走,这个动作,也使她终于清醒,只是仍然挣脱不了。
“阿兴,阿兴,”满子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喊道,转而又冲阿伟怒道,“你抓他干什么?”
阿伟看都懒得看满子,只哼了一声,“带走。”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便拖着云水灵扬长而去。
满子欲冲出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屋里的奴隶把他拉回,而他的眼里已经布满了愤怒的血丝,握着拳头的手已经青筋暴突。
他恨自己,为什么他的拳头那么无力,为什么他一点都保护不了她。
远离屋营的一处角落,一条两边都是密林的荒路上,两个侍卫把云水灵仍在地上,然后便退到远处,只剩下阿伟站在她面前。
云水灵趴在地上,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自己设计害死吴良的事,更不能透露半点对满子不利的消息。
同时她脑子在快速地飞转。
是不是这个阿伟在山路上发现了蛛丝马迹?或者是有其它的侍卫看到了什么,对,小易都能突然走出来,那其它的侍卫也可能在某处看到了什么。
可是如果是那样,他就会把自己当众处死,以儆效尤,而不是拖到这偏僻之处。
不管什么原因,先看他怎么说,他既然把自己拖到这里来,应该不是要马上处死自已。
她告诫自己,现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先看阿伟怎么出牌。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阿伟居高临下睨视着云水灵。
什么人?云水灵心头一震,难道他是知道自己不是阿兴了?
“我是纪国奴隶阿兴……啊!”她想自己站起来,却不想阿伟一脚踹在她膝盖上,再次跌趴在地上。
“吴良大个上午刚跟我说你有问题,然后就被害了。”阿伟眯关危险的眼睛看着云水灵,“说,你是不是奸细?”
“吴良?奸细?”原来上次云水灵被小易从他手中救下后,他就盯上了她,但是这个阿伟应该还不知道什么,云水灵水旺旺的眼睛看着阿伟,“大人,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会说实话的了。”阿伟掏出一根针,目露凶光,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说完便往云水灵指甲上精准刺去。
“啊!”一股锥心之痛从指甲处传来,五官痛苦地拧成一团,“大人,我真的不是奸细,大人,你饶了我吧。”云水灵求饶道。
“说,吴良大人是不是你害死的,还有那个死在路上的奴隶源子,是不是你同伙,快说,还有谁跟你一伙。”阿伟面目狰狞,语气也越发凶狠。
“大人,吴良大人的死跟小的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源子是怎么死的,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因为饿,走在后面,但是并没有看到源子和吴良大人。我也是到了营地,才听说吴良大人遇害了,大人,我说的是实话。”她拼命地解释,一面的可怜样。
这样的说辞,阿伟当然不信,“我看还是先让你吃吃痛头。”阿伟阴笑着再次举起银针。
云水灵清亮的眼眸倒影着阿伟像鬼魅般的影子,她的眼前掠过三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地伤她,后来吴良打她,如今这个阿伟又拿针扎她。
这里的人,只要稍有点权势,就可以随意对人施刑,而这里的奴隶,似乎更是将这种毫无人道的规则视为生存法则。
正是他们的糯弱退让才让这些人更加肆无忌惮,要她也这样顺从。
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