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香……”待檀木盒拿出,我稍加催动,一股香气弥漫开来,叚魪一阵惊异。
“呵,先小惩大戒一下吧,有求于人还如此趾高气扬,真真是活久见。年纪轻轻就给我下套。”我看他眼睛失神,已经涣散开来,似是完全被香所迷,喃喃道。
“不!”一沙漏后,叚魪从迷离中醒来,“你……”“怎么,信我有能力帮你了?!”我无聊地盯着沙漏,却在心里碎碎念:终于醒了,这资质有些勉强。不应该啊……
“是……还请尊者施以援手,祝我一臂之力。”他心有余悸地半跪于地,“我愿给尊者我所能得的一切。”
我却制止了他,“不必如此着急,你可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我盯着他的眼道:“物品一旦交予缘人,此后所发种种均与本舍无关。而且……”我稍稍停了一下,继续道:“你所付的代价,可能超出你所能。这样,你还要吗?”
叚魪不假思索地点头:“是,无论如何。”
我面色复杂:“好。契成。”旋即转身面对着叚魪,把装着香的檀木盒扔给他,“此香名为魂香,有异于旁的香,需以血为养,魂火为引,引导人的生魂与鬼魂梦中相见。愿汝善用。”说至此,我蹙了下黛蛾,“你来。”
我指尖“噗呲”一声冒出幽蓝色的火焰,“伸手。”他虽然震惊,却依言而做。我在他手心上方勾勾划划,叚魪只感觉手心突然传来的酥酥痒痒的感觉。少顷,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略微勾唇,“好了。”
“这是什么?”叚魪犹疑的盯着手上突然冒出的蓝莲。
“魂火,它是引燃魂香的必需之物。”
“那如何为我而用?”他突然很热切地询问着我。
“别想太多了。”我忍不住想要冷嘲他,“魂火作用甚广。希望你能善用,若是用在旁门左道上,会有百般恶果强行置于你身上。”言未毕,我已是挥袖启了法阵,再次将舍屋隐了起来。
叚魪将檀木盒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入怀中。远处传来奴仆的声音:“主人可算尚好?”
叚魪皱起了眉,出言问到,“方才那屋尔等可曾见?”
“这……奴眼不好,着实未见主子口中的屋子。只晓得方才主子突然不见了一阵。”
“是吗?那……要你何用!”叚魪突然狰狞了起来,一脚踹倒那名奴仆,“回!找人明察。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是,奴这就去。”
烹茶舍中。
“落落,他怕是,对你起了心思……”曦希皱眉道。
“我知道。不用太担心我。倒是他,回去可有一番受的。风流好色所欠下的情债,哪有那么容易偿还清楚的。”我素手轻抚过镜面,镜面荡起一阵涟漪渐渐显出叚魪所处之景。
“这是夕瀠镜。莫非你是打着这个主意?”
“不错,观人日夜的夕瀠镜,曦希好眼力。”我赞道。
曦希点头表示赞同:“此番,你就可以及时收整了残局。”
“嗯。不过,”我点点头,但话锋一转,皱眉道,“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对,与初见时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曦希眼珠咕噜噜的一转,回忆道,“……不,是很不一样!”
“我记得初见时他还挺得体的,虽然有些肾亏,作风不正。但完全没有这般颐指气使的态度。莫非他……”曦希突然身板一震,“莫非他被人替代了身份?!”
我摇头,“不,要是他被旁人代替了身份,也不至于这样快就找到烹茶舍。况且,他心心念念的梦中人对他的影响已经灵验到他自己身上了。在说,身为一朵夜间开放的昙花妖,你难道不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吗?”
“身上的味道真的未变……那他的灵魂气息变了吗?”曦希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我再次摇头,“没有。”
曦希很丧气的垂着脑袋,嘴里嘟囔着,“没有啊……”
我看她垂头丧气的小模样,抿嘴笑了笑,心中却不免划过深思:他的灵魂气息……太杂了,连一般人的灵魂纯度都比不上。何况,身为一代天子,虽说是一代亡国暴君,也会有龙息护魂,不至于会沦落到被我的魂香迷失如此长的时间……究竟是怎的一番原因呢?
突然脑海闪现一个想法,却转瞬即逝:莫非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