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后的第一天,张大安来到了国子监。
皇上让自己来国子监,也不知道有没有和国子监打过招呼,不然自己今天岂不是白来了。张大安想了想还是觉得还是先找一下孔祭酒才行。
走上门前,对着守卫说“请通禀孔祭酒,蓝田县子奉陛下圣旨,来太学报道”。
张大安穿着华丽,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又说是奉旨来此,侍卫可不会觉得他有胆子假冒,所以也不敢怠慢。“大人稍待,奴才这就禀告孔大人”说着小跑着进去了。
很快守卫又跑了回来。“孔大人有请,这边请”低着头把张大安往国子监里领。
一拐一绕的走了一会才到孔祭酒的办公室。
“学生张大安,拜见孔祭酒”张大安见过孔颖达,进来便朝着孔祭酒抱拳敬礼。
“唔!定远郡公三子,张大安,倒是年少有为”孔老先生看着张大安点点头。
之前赈灾张大安去的是山东,而孔家主家就在山东,也算是帮孔家解了一次危难。张大安年十五,就官拜六品,孔颖达知道他全靠的是自己,这也让孔颖达对张大安有了好感。
“不敢当,孔祭酒乃先贤之后,秉承先祖之仁德,乃吾辈楷模”虽然张大安这话是拍马屁,可心里也承认孔子的地位。
千古圣贤,中华的很多传统美德全靠孔子才得以流传。只不过后世被资本主义冲击,才导致的道德沦丧。
“呵呵,大安贤侄可是有吹捧之嫌了”孔颖达开心的胡子都翘了起来。心里很受用,自己乃孔家嫡出,陛下以仁德治国,孔家的地位必定超然,自己作为孔家代表,也是才学的象征。自己又是长期得家族熏陶,这这方面,可是当仁不让的。
“祭酒大人,不知陛下命我前来学习,可有安排?”看着孔颖达自我陶醉了一会,张大安耐不住性子了,便开口问道。
“哦。。。此事老夫已安排妥当了。跟我来,我带你去学堂”说着孔颖达就带着张大安往右边的一座座建筑走去。
“这边几间就是学堂,那边乃是藏书,想来你也不是长待这里的,所以你平时只记得这学堂便可,跟我来,我带你进去”站着院子里给张大安介绍了一下周围,又带着张大安往学堂走去。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里面的读书声传了出来。孔颖达走了进去。站在前台开口道“停一停,老夫说两句”
原本还以为孔祭酒来巡视的,同学读的更卖力了,可听到这,便都停了下来。
“这位是张大安,以后就是你们的同学了,希望你们同学之间相守以望,互帮互助”没有过多的言辞,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在古代读书最注重的就是师生之谊,同学之谊。所以孔颖达单独说了这点。
转过头来,指着后面的一个位置说道“张大安,你便坐在那个位置,等下笔墨纸砚自有人送来”。
张大安看了一下躬身道谢“谢先生”说完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看着张大安坐了下来,孔颖达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们继续读书吧”就直接离开了。
孔颖达刚走,这边就有下人送来了笔墨纸砚等。学堂里不少人,几乎张大安都不认识。
索性张大安也不去打招呼了,独自坐下来拿起了简书看。第一次看到古代的书,张大安还是不习惯。从右往左,从上往下。这和后世的排版习惯相差太大了。而且这简书是文言文,全部都是。
看的张大安有些不习惯,说话都说白话,编书干嘛要用文言文,真费劲。
“喂,你是谁家的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太学?”前面的一个小个子转过头来,好奇的看着张大安。
太学每年开学都是固定的时间,谁家有要进太学的,也都是提前定好的,半路上进来的,还是第一次,也难怪他会好奇。而且张大安他们也不认识,所以才好奇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谁也不是,就是过来这里打打酱油的”
“打打酱油?兄台莫不是戏耍我?”前面的男子有些生气,不愿说就不说好了,故意说其他乱七八糟的,这分明就是不尊重人。
张大安一看这人年纪不大,脾气不下啊,便低头不再理会。
“你。。。好生嚣张。”前面的男子一甩头,气呼呼的转回去了。
张大安也没理会,趴在桌子上眯了恰里。迷迷糊糊的,感觉桌子在动,张大安睁开了眼。
旁边围着五个男子,其中一个指着张大安说道“哼,我听说过你,张大安,张公谨三子。曾一首水调歌头,送崔红阁的玉婵大家夺了魁首,还连带着赢的长孙冲几个月没什么零花钱”。
“你们几个,围在这里做什么?”抬起头,张大安问道。
“哼,你可知此人是谁?”唐嘉会指着张大安前面的男子问道。
“不知道”。
“你...此人乃是高真行,乃是许国公四子,你赶紧为你刚才的无礼道歉”。
‘许国公?高士廉?自己和他都同殿为臣了,还给他儿子道歉?’张大安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翻了翻白眼。开口说道“让他爹来跟我这么说还差不多,你?一边玩去”。
这话在唐嘉会和高真行听来,可是赤裸裸的辱骂,当下就怒了“竖子,安敢欺我如斯!”。说着就准备撸起袖子干了。
“怎么,要打架?”张大安也不甘示弱,开始卷起袖子。不是张大安看不起这几个官二代,要是真的动手,张大安一个可以挑他们一群。
虽然君子六艺是都要学的,可眼前这几个,若不惊风的样子,张大安才不在乎。张大安的虽然年龄不是最大的,可是看起来确实高高的,又比他们壮,高真行便弱了下来。
“谁要跟你动手了,咱们都是读书人,可不是市井莽夫。咱们文斗,要是你输了,你必须要给我们所有人道歉”。
“若是你输了呢?”张大安反问。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若输了,便任你处置”高真行一副赢定了的样子。
张大安也不想继续闹事,想着赢了就赢了吧,只要不在找事,随他去吧。
“说吧,要斗什么?”
看张大安最后还是应了下来,高真行开口说道“琴棋书画太慢了,诗词歌赋也要时间,咱们就先来对联吧”高真行想了一下,等下还要学习,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来了。
“好,只管来吧”张大安不在乎的说道。
“好,也别说我欺负你,千秋笔墨惊天地”高真行想了一下开口就出了上联。
张大安想了一下张口就道“万里云山入画图”。
高真行有些意外,这对子可是自己平时讨论过的,大气磅礴,又暗含华章,没想到这张大安有些能耐啊。
思忖了一下,又接着出题“丝竹同清当天合曲”。八字联和刚才的一样,而且看起来高真行很自负。诗词都是反应一个人的才学抱负的,高真行能出这样的对子,一定也不是平常人。
赞赏归赞赏,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认输,张大安想了一下没找到合适的事物相对,这才转到了山水,一想脱口而出道“山水齐朗映日生文”。
这让高真行开始重视起来了,这张大安看起来也不是易于之辈。“放不开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楼把酒”。
张大安也认真起来了,对子暗含隐意,这才是好对子。想了一下,张大安也有了下联“吞得尽胸中云梦,方许对古人言诗”。
这句不仅工整,而且也把上联隐含的意思补充出来,显得极为妥当,这让旁边的几人也不在那般看不起张大安了。有才华,方自傲。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高真行还没放弃,又来了应景的上联。
这个对联张大安听过,后世应该都知道,想都没想,开口就来“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好”旁边的唐嘉会忍不住拍手叫好了,这一对真实像极了这满堂的书生。
“倒是小觑了你,该你出上联了”高真行本还想出上联,可看到连自己这边的人都拍手了。实在不好意思了,便让张大安开始。
“呵呵,我这有两个上联,给你时间慢慢思考”张大安最为后世人,对付这群呆板的读书人,可有绝对的。
“第一联: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
“第二联:青林口,黄铁匠,架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说完也不理他们几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高真行快速的给记了下来,可是一想,确实很难。第一联是拆字联,难点是字和君国社稷连在一起。这让高真行有些挠首。
可是再想一下第二联,青黄红黑四色,东西南北,此联绝对乃千古绝对啊。这几乎是无解的。
高真行望着张大安,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心,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在看着自己。只好转身坐了回去。其他也默默的走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张大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趴了下来。
老师来讲课说的也让张大安不知所云,只好在默默的眯着。
“张大安”听到自己的名字,张大安从迷糊中站了起来,差点摔倒。惹得满堂大笑。
“你在做甚?老夫在教你们论语,为何其他人都在跟着读,唯独你缄默不语?”夫子眼睛不太好,他只以为张大安没在读书而已。
张大安一听,还好,只要没发现自己睡觉,那都不是事。
想了一想张大安回答道“夫子,学生觉得书简中没有停顿,而夫子却能恰到好处的断句,很是好奇,思之甚深,一时忘了读书”。
“此乃传道授业之责,论语断句沿袭至今,皆如此”老夫子不以为然,自己读了几十年了,都是这么读的,怎么到你这,你就不会断句了。
“夫子,若一识字之人,读一新书,不知道断句,岂不是不解其意?”
“唔,确实有理,可也有写书之人告知断句”老夫子还是没明白。
“若写书之人突发恶疾,此书如何解读?”张大安快被这老头打败了。老夫子明白了一点,思索了一下问道“何解?”。
张大安拿出了纸笔,写下了标点符号指着句号说道“以小圈以示一句之末,以小点以示句中,以竖点以示感叹,以耳形以示疑问。如此这般,可分文别类,以示后者”。
老夫子摸着胡子,满眼欣慰,不过这事自己可没办法揽下来,便开口说道“此法甚好,你一会去和祭酒大人说一说你的办法,若能成,便记你一功”。
“好了,接着读”说完老夫子又开始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