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甜姑娘本就是见惯风月的人,领悟起来,自然十分顺畅。和着清丽悠扬的小曲,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如煦风拂柳,双臂轻扬,广袖舒展,再加上一双盼顾生辉的眸子,在潭金线的示意下,如春水灵动。
春研也是,由一开始的谨慎到渐渐放松、自然起来,她的声音,圆润得来又带些孩童未褪的稚气,令人仿佛置身乡下,牧童、蝴蝶、野花和流水的纯美天地中。
一曲终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绽放惊喜与激动,不约而同地张开双臂,拥成一团。
“呵呵呵……真是太好了,就是这样啊……”
“小甜姐姐,你真是太美了,啊——好羡慕你啊!”春妍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欣赏,相处下来,她对小甜的偏见已经没有了。
就这样,潭金线白天训练小甜走秀,到晚上,就和春妍在灯下裁剪衣裳。样式早已装在脑中,下起剪刀来也是得心应手,一些简单的工序就交给春妍做。
遇到不会的,春妍就虚心向潭金线请教。潭金线也毫不保留,不但教她制作工艺,顺便还讲一些色彩搭配与繁简得当的原理。比如她这次的构想,就是以月青和绛紫为主色,不同的衣裳在颜色的大小比例上作调整,整体风格一致,又款款独特出彩。
“小姐,衣领这个地方……”春妍正在缝制领口,鸡心领心又尖又深,她试折了几次,出来的效果都不大如人意。
潭金线接过来一看,道:“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忘记告诉你了,遇到这种情况,你就把里布边剪几道口子,注意不要剪到原来的线,像这样,你看,再折的时候就里布和面料都服服帖帖的了吧!”
“小姐,你真是了不起!”春妍接过衣裳道,按潭金线的样子重新折了一遍,惊叫道:“真的哎,小姐,原来缝衣裳有这么多技巧的啊,我原先还以为,就是穿针引线,闭着眼睛都可以学会呢。”
“小姐,这些技术都是谁教你的啊?”
看着春妍一脸渴望,迫切想学,潭金线的脑子里一会儿闪现原主学裁缝时的画面,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刚走上这一条路时的往事,两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隔着千年时空,捉针的小手扬过头顶,一针一线,倾注着对未来的期许。
“小姐,你怎么不说话啦?”
“哦……你问这个啊,这个是我小时候跟我娘学的。”
“你娘一定是一个温柔又贤惠的人。”
潭金线的心里,满满的全是原主的感慨,和原主那眉眼温柔,又目光坚定的奶娘。她点点头道:“是啊,我娘这个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
其实她知道,那个把原主抚养长大,名叫白婉痕的女人,并不是原主真正的母亲。当年,翁云裳大难不死,和奶娘白婉痕逃到乡下,改名潭金线,潭姓是奶娘娘家的姓氏。两人相依为命,无论是感情需要,还是为了方便生活,她们决定以母女相称。
十年过去了,原主翁云裳与奶娘白婉痕早已经母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