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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声的语言@无声的语言 650个好友

兴奋 味道好像爆发的太空尘埃;感觉好像飞机着陆时的震荡;看起来好像父亲那件伊努皮克风雪大衣上毛茸茸的帽兜。

这里真冷呀,如同空气里充满了碎玻璃。英国的那种冷只是矮胖的雪人和感叹一声“哇喔,下雪了”的冷,有种宜人的感觉。可这里的冷叫人受不了。父亲说过,阿拉斯加有两大特点:第一,这里真的非常非常冷;第二,这里静谧无声,放眼望去,数千英里的土地上都是雪,却看不见人影。他说的肯定是北阿拉斯加,而不是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所在的这片地方。在这儿,汽车的轮胎摇摇晃晃地碾过路面,人们拿着手提箱,亦步亦趋地走过人行道,飞机冲向天空。父亲这人就好静。他说我并不是失聪,而是只能听到安静的声音。

母亲一直紧紧挨着我,好像这样就能让我更暖和一点,我则靠在她身上。她估计肯定是父亲的摩托雪橇坏了,所以他才没赶上出租飞机,他的卫星电话肯定也没电了,不然他肯定会给我们打电话。

父亲说好要来机场接我们。可现在,我们只见到了这个“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说”的警察。这会儿,她大踏步走在我们前面,好像我们在参加学校旅行,博物馆要关门了,可一群女孩子还在她身后大喊:“老师,我们去礼品店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好。”要是一个女人这样走路,你就知道,她一定不会放慢速度。

我戴着护目镜和面罩。父亲命令我们必须带一些东西来——恰当的极地装备必不可少,巴格——这里天寒地冻。我很高兴听了父亲的话。我一直没哭,至少在别人面前我没哭过,因为,一旦你开始顺着斜坡而下,到最后,你可能就穿上了粉红色芭蕾舞裙,变成一个娇气包了。可戴着护目镜哭不算当众大哭,我觉得别人都看不到。父亲说过,在北阿拉斯加,眼泪会被冻住。

雅思明握着女儿的手,停下脚步,不再向机场的警务大楼走,那个年轻的警官见状蹙起了眉头,不过,她有充足理由为眼前的一切驻足一会儿。大雪在她们周围飞舞,覆盖住一切,放眼望去都是白色;这样的场景像是用煅石膏做成的。雅思明看到脚边的雪地里有精致的鸟儿足印,这才意识到她正低着头。她强迫自己为了露比抬起头来,周围的清澈叫她深感震撼。雪停了,天空是那么晴朗,清澈而透明;如同再拨弄一下刻度盘,就能更加澄明,就能看到周围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这就好像眼前的景象久久不曾消失,太清晰了,却不像真的。

女警官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好像觉得我是个小孩子,不可以看报纸,于是我举起我的全部手指,表示我十岁了,可她没看懂。

“过一会儿,会有个高级警官向你们交代一切。”她对母亲说。

“看来我们的待遇还挺高。”母亲打手语告诉我。人们时常注意不到母亲是个风趣的人,好像长得像电影明星的人都不会讲笑话,这太不公平了。她很少和我打手语,一直希望我能通过读唇语了解她说了什么,于是我笑了,只是我们的笑都很勉强,心里可高兴不起来。

母亲说她很快就回来,要是我有什么需要,就去找她。我竖起拇指,表示“好的”。听力正常的人也会用这样的手势,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母亲才没对我说:“用你的嘴说话,露比。”

要是我提到“我说”,意思就是我用手语比画了什么,或是我打了字,打字其实也是一种“手语”。有时候,我使用美式手语,这就好像人们说美式英语。

这里有3G网络,我查了查,并没有父亲发来的邮件。我竟然盼着父亲发电邮来,真是太蠢了:

首先,他的笔记本电脑两个星期前就坏了;

其次,即便他找朋友借,北阿拉斯加也没有手机信号或是Wi-Fi——他现在肯定是在北阿拉斯加,因为他的摩托雪橇坏了;他只能用卫星接收终端给我发电子邮件,可冰天雪地的,很难做到这点。“巴格”是鸭嘴兽宝宝的名字,父亲爱好拍摄野生动物,他喜欢鸭嘴兽。可鸭嘴兽,特别是鸭嘴兽宝宝,到了阿拉斯加绝对活不过两分钟。在这里,需要北极狐那样的特殊皮毛,才能保暖,需要雪鞋兔那样的脚,才不至于陷进雪里,要不就得有麝牛那样巨大的蹄子,可以把冰踩碎,得到食物和水。如果你是个人,就需要护目镜、极地手套、特制衣物、极地睡袋,父亲有所有这些东西;即便他在连眼泪都能冻住的北阿拉斯加生病了,也不会有问题,他就跟北极狐、麝牛和雪鞋兔一样。

我对此深信不疑。

他一定会来找我们。我知道他一定会的。

我们从英国坐飞机来到这里,真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在飞机上,我一直在想象父亲在做什么。我是这么想的:这会儿,父亲从村子出发了;这会儿,父亲坐上了摩托雪橇;这会儿,父亲就快到着陆点了。

“巴格,这里荒无人烟,说到这样偏僻的地方,真是又美丽又空荡,因为能发现这份美的人寥寥无几。”

父亲此时肯定在等出租飞机了。

“就好像信和邮递员的关系,必须准时等着,不然就赶不上了。”

我睡了很久,等我醒过来,我就想,父亲一定到了费尔班克斯国际机场,正在等我们!我还发了一条推特信息,说我特别兴奋地看到父亲那件伊努皮克风雪大衣上毛茸茸的帽兜,感觉着飞机着陆的震荡,虽然当时并没有着陆,可我觉得那一定是最酷的感觉;轰然落地,父亲就近在咫尺。

跟着,空乘匆匆向我走过来,我知道,他是要告诉我关掉笔记本电脑,母亲看到我开电脑已经很不高兴了,她很讨厌那台该死的电脑。我让母亲告诉他,我会把电脑调到飞行模式。只是我可不能确定母亲帮我转告了,她一定很高兴看到我把笔记本电脑关了,可空乘看到我和母亲打手语,这才意识到我是个聋哑人,他做了一件人们都会做的事,那就是为我感伤起来。父亲觉得,正是美丽的母亲和聋哑小女孩(就是我!)这样的组合,才会让他们产生这样的反应——好像我们是周六下午电影里的人物。这之后,伤感的空乘并没有检查我是不是真的打开了飞行模式,只是给了我一块免费的推趣巧克力。但愿没有十岁的聋哑小女孩去做恐怖分子,要是真的有,只要给她们免费糖果,就能打败她们。

我一点也不像电影里的小女孩,母亲也不像电影明星,她太风趣和聪明了,可父亲倒是很像哈里森·福特。你知道的,他就是那种人,只要愿意,就能让恐怖分子消除敌意,然后还会读催眠故事给我听。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他觉得很有意思。尽管他从未做过让恐怖分子放下屠刀的事,可只要他在家,就一定会给我读睡前故事,虽然现在我都十岁半了,可我喜欢看他在我面前比画手语,渐渐入睡。

接着我们就降落了,飞机轰轰落地,我一下子兴奋到了极点,我连接上免费Wi-Fi,发送了推特信息,我们取回行李,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腿都有点发软了,可我们还是快步向抵达大厅走去。可等我们的并不是父亲,而是一名女警,她的口头禅是“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说”,跟着便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高级警官来晚了,雅思明趁机去看看露比怎么样了。本来四周后,她和露比就要来这里和马修过圣诞节,可在八天前她和他通过电话之后,她就要立即和他见个面,虽说是立即,她还要安排好在学校上学的孩子、需要照顾的一只狗和一只猫,还需要去买极地服装。她很担心不让露比去上课对她影响不好,可自从马修的父亲去世以来,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让露比喜欢的人了。

她透过门上的窗户看着露比,见露比正在敲打电脑,富有光泽的头发垂在脸边。上周三晚上,露比自己剪了头发,很不规则,当时她看到玛姬·杜黎弗独自剪头发的桥段,非要自己也试一试。要是在家里,雅思明一定会让露比关掉电脑,进入真实的世界,可此时此刻,她愿意由着女儿。

有时候,雅思明看着女儿,会感觉时间似乎变得模糊了,甚至停止了,而别人的时间都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向前移动。她错过了所有对话。这就好像宫缩,自分娩时便开始痛,分娩之后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却同样强烈,她不知道这是否有结束的一天。等到露比二十岁的时候,她会不会依然有这样的感觉?露比到了中年,她还是会如此吗?现在她的母亲对她也是这种感觉吗?她很想知道,没有了母亲的爱,一个人可以坚持多久。

年轻的女警官大步向她走来,这个女人不管到什么地方都走得飞快。女警告诉她,副队长里夫正在等她,她的行李箱在办公室,很安全,好像行李的问题与副队长里夫要说的话一样重要。

她跟着女警走到副队长里夫的办公室。

他站起来迎接她,并伸出了手。她并没有与他握手。

“马修怎么了?他在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像是为了没露面这事在责怪马修。她怒火中烧,声音并没有随着现在的新情况而改变;不管这新情况是什么。

“我有几件事要与你确认一下。”副队长里夫说,“我们这里有在阿拉斯加工作的外籍人士记录。”

自从露比被诊断为全聋(他们说这非常罕见,仿佛她失聪的女儿是一种珍稀兰花),雅思明就把声音看作波。作为一名物理学家,她早就该这么做了,可有了露比,她才明白一个事实:声音是有形的。有时候,当她不想听一个人说话,比如声音前庭专家、粗心的朋友,她就想象着在他们的声音波上冲浪,或是在这些波中潜水,而不是让他们的声音波冲击她的耳膜,再转变成可以理解的文字。可她必须听。她知道这一点。必须如此。

“根据记录,”副队长里夫继续说,“你的丈夫一直在安纳图。不过一开始记录显示他在卡纳提?”

“的确如此,他在那里待了八个星期,过了整个夏天,在一个北极研究站拍野生动物。后来,他遇到了两个安纳图村民,他们邀请他到村里住。他在十月份回了阿拉斯加,和他们在一起。”

虽然没必要,可她还是说得很详细,也说得很磨蹭,不过副队长里夫没有急着给出答复,如同他也不想进一步谈话。

“安纳图发生了重大火灾。”他说。

重大。这可是形容大灾难的词,比如火山爆发、地震和陨石撞击地球,与安纳图这个小村子扯不上关系,况且还是个没多少人的村子。

愚蠢的是,她来这里是为了和他吵架,为了发出最后通牒。她飞过半个地球,就为了告诉他,他必须回家,立刻就回家,她才不信他和那个伊努皮克女人之间清清白白,她绝不会在地球另一边,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毁掉她的家。

可马修因为这件事变得胆怯软弱,那个女人和她自己决定了他的忠诚和未来,她越来越生气,所以她和露比两个人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折叠好的,而是被乱七八糟地塞了进去,要是她们在阿拉斯加打开箱子,羽绒服啦,戈尔特克斯牌衣服啦,一准儿会弹出来。

“我们认为是一所房子里的加热器或炉灶使用的煤气罐爆炸了。”副队长里夫说,“大火引燃了一堆摩托雪橇燃料和发动机用的柴油,因此引发了更大规模的爆炸和大火。安纳图村无人生还。对不起。”

她感觉好像被爱刺了一刀,撕心裂肺地疼。这种感觉异常熟悉,只是现在的感觉要更强烈;那时候他们刚刚认识,没结婚,也没生孩子,彼时,没有任何具体的保证,到了明天,他还会和她在一起。时间不再向前推进,却开始后退,幻化成无数碎片,她深爱的那个年轻人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与此同时,他也是八天前与她争吵的丈夫。

她还记得冬季的低矮太阳将阳光斜斜地照射进窗户里,哲学教授的声音和缓沉稳,讲堂的墙壁那么厚,他们听不到外面的鸟鸣声。后来,他告诉她,那些鸟儿是欧椋鸟和篱雀。他和她之间隔着几个空座。她从前见过他两次,颇喜欢他那张清癯的脸;他走起路来步履匆匆,总是全神贯注的样子,好像他的思想决定了他的步伐;他的脸棱角分明。就在她咔嗒咔嗒操作编织针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他们的目光透出了很不理性的互相认可。跟着,他别转目光,如同再看久一点,就是在责怪她不该弄出响动。讲座终于结束了,她放下编织针,他走到她身边,表现出一副很不解的样子。

“这是给蛇用的发网吗?”

“是放在栏杆上的。”

后来,他说他觉得她傻乎乎的,不过还是想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你是个怪人,对不对?”

这就是你所谓的给我一个辩解的机会?

“我是天体物理学家。”她说。

他还以为她在开玩笑,跟着,他看到了她的表情。

“一个天体物理学家在哲学讲座上编织?”

“我在学习物理学中的玄学。在牛津是可以拿联合学位的。你呢?”

“我学的是动物学。”

“那你来听哲学讲座干什么?除了问我关于编织的问题,你还有什么目的?”

“哲学很重要。”

“对动物而言很重要?”

“对于我们如何思考动物很重要。对我们自己、我们的环境、我们在环境中的位置,都很重要。”他发现自己有些疾言厉色,不由得很尴尬,“我通常没这么严肃急躁。”

“我还称不上严肃和急躁。”

她的学习成绩严重低于预期水准。一直以来,她都默默无闻,不引人注目;所幸她长着高颧骨,胸脯一点也不丰满,对十几岁的男孩子没什么吸引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很聪明,故意考得很糟,到了最后,她从袋子里拿出闪闪发亮的四个A,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别人都以为她只能得到C和D这样的成绩。她在好多年里一直掩藏她的书呆子气,现在她则很开心自己是个书呆子。

她把她那又长又细的编织品放在一边。

“八点。学校图书馆外面。我会告诉你这是什么东西。”

副队长里夫向她探过身来,她这才意识到他们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的两边;她不记得她是在什么时候坐下的。他把一个东西交给她。

“普拉德霍湾州警在现场找到了这个,然后送到我们这里,转交给你。看里面的首字母,我们推测它应该是马修的。”

她轻抚着已被摸热的金属环,那是他的结婚戒指。里面刻着她和马修两个人的名字首字母;还有第一句誓言的半句。她戒指内侧的另外半句誓言紧贴着她手指的柔软皮肤。

“是他的。”她说。

她摘掉她的结婚戒指,戴上马修的戒指,可戒指太大了,戴起来有些松。她又戴上她的戒指,这样就可以挡住马修的戒指,以免它掉下去,或许有一天,他想重新戴上它。他不可能死,他在她心里留了一根刺,他怎么能死呢;露比还坐在隔壁,他怎么能死呢。她无法相信,也不会相信。

她看到副队长里夫瞧着她的手。

“他在工作的时候就会摘掉戒指,放在安全的地方。”

几个星期前,她看到他给露比发来的一张照片,里面的他没戴戒指,而这就是他给她的解释。谢天谢地,露比并没有注意到。

她并没有告诉副队长里夫,她根本不信马修的借口。

哲学讲座已经结束了好几个小时,天黑了,他们离开住满学生与游客的老城区,走到住宅区边缘的一个商业区,那里尽是柏油路和水泥建筑,阴影令人生畏。他看到这里的路标和栏杆上都套着编织物,一辆脚踏车停车架上也包着织物。他着迷的不是明亮的眼眸、修长的四肢、亲切的笑容,而是硬金属外的柔软羊毛,还有给铝和钢铁带来色彩的纱线。这些纱线组成了各种线条和图案。

她告诉他,她是一个游击园丁,趁夜晚暗地里将水泥交叉路口变成布满花儿的小小草地。不过她有段时间没这么干了。

“因为十字路口太多了?”他问。

“现在可不是栽种的好时候。”她答,“而且,听讲座时可干不了园艺这活儿。”

“这么说,这就是你那隐秘的激情?”他问。

“为栏杆编织套子?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因为现在她还不信任他,所以不会和盘托出。

副队长里夫不肯定是不是该伸出手拍拍她,以示安慰,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却感觉很是尴尬。她是那么端庄,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表现出任何大惊小怪的样子。

说大惊小怪不太准确,他的意思是,他以为她会表现出他无法应对的感情:悲伤。

“昨天下午,一架飞机发现了火灾。”他告诉她,心想她肯定很想知道细节。他这是为她着想。

“那个飞行员是在暴风雪降临前从安纳图上空飞过去的。阿拉斯加州北坡治理区的州警和公共安全官员冒着暴雪和糟糕的飞行条件,进行了搜救。搜救工作一直持续到今天早晨早些时候,不过可悲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幸存者。”

“昨天下午?”她说。

“是的,我还没掌握其他细节。负责现场的是北部的州警和公共安全官员。”

“他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马修打过电话给我。时间是阿拉斯加下午五点。”

她一直知道他没死,不过现在她有了证据。就在那个警察打电话的当儿,她回想起了他们在一起走回大学的路上的谈话,他与她靠得那么近,她下意识地配合他的步伐;她还注意到他那褪色的格子花纹衬衫衣领贴着他的脖子,他的喉结很突出,仿佛他依旧在成长,只是个男孩,还算不上男人。

他看着刺目的街灯照着她的眉毛、脸颊和嘴巴,看到了这个女人十年后的样子。他后来告诉她,他就是此时有了领悟。砰!魔法显灵了。奇迹出现了。我找到了要相伴一生的女人。

对于他想象出来的未来,她的信心并不大。可就在她和他一起走的时候,她感觉到她从前的生活是那么孤独,曾经的她是个怪人,是她家中、学校和住宅区里唯一一个去上大学的人,此时此刻,昔日的生活变得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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