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飞快的闪身后,杨昕言终于举起了手中长剑:“则名,看仔细了!”
斩狼剑第一式:披荆斩棘!
两个正被杨昕言的闪躲弄得火大的偻人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那合二为一的剑法就这样被杨昕言一招破了开来!
这个臭丫头,不仅身法快,剑法更是凌厉!
两个偻人目光狠厉地看着杨昕言,再次欺身而上。
杨昕言的内伤主要是她幼时强行中断功力运行造成的,那时的她年纪小,一心只想去救母亲,根本不知道调动体内的真气去护持心脉。
桂婆婆传给她的功力是极其深厚的,她当年强行中断运功,按说定是活不成的。
但幸运的是,她早年曾缠着桂婆婆学了琼华掌,而学琼华掌需先修晨夕决。是以在桂婆婆给她传功之前,她就已能熟练地运行晨夕决,并掌握琼华掌的基本招式了。
当年,面对两个并不把她放在眼中的中年男子,她轻易就可靠近他们,她的琼华掌虽不熟练可却带有惊人的内力。
那时的杨昕言体内真气乱窜,她带着巨大的怒气推出了琼华掌,乱窜的真气有一部分被琼华掌引导了出来,拍向了两个匪徒。
那是可以拍死一头熊的内力,拍死两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何况当时杨昕言已经被真气冲体之痛折磨的快晕过去了,她生怕那两个贼人不死,在他们倒地之后,又冲上去补了好几掌,直到自己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打出的这几掌不仅打死了那两个贼人救下了母亲,同时也救了杨昕言自己。
她把体内乱窜的真气通过琼华掌卸掉了不少,剩下的真气虽然仍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破坏她的经脉,但那已是她身体可以承受的了。
在她醒来后,她一遍遍运行晨夕决,引导体内的真气,虽然受尽了折磨,可至少一条小命暂时保住了。
遇到杨承煜后,杨承煜为她寻了不少滋筋润脉的药物,还为她自创了风回术。
这些年过去了,杨昕言筋脉受损的情况虽然依然严重,可她已学会了用自己强大的内功护持心脉,学武虽然事半功倍,可在她不懈的努力下,也算是有所小成。
总之,只要不遇到绝顶高手,一般的人杨昕言还是不看在眼中的。
面前的这两个偻人甚至不值得她动用内力,杨昕言手握长剑,凭着斩狼剑犀利的招式和自己灵巧的身法,一上来就在这场以少对多的比试中占了上风。
对于杨昕言来说,这是一个即可让自己练手,又给则名现场教学的好机会。
因此,杨昕言并没有急于将他们击败。
这里闹得这么大,可平日里巡察的衙役却没有出现,这定然是有原因的。
她本就不是个怕事的性子,既然那些衙役不来,她就来教训教训这两个狂妄的偻人吧!正好让则名好好看看斩狼剑攻敌的威力。
场下围观的人中,几乎都是普通百姓,他们看不懂什么招式,只知道这个新跳出来的姑娘很厉害,把两个偻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则名一双眼睛亮的惊人,他第一次见杨姑娘出手对敌,用的还是刚刚教给他的斩狼剑!杨姑娘说的不错,这斩狼剑招式犀利,使出来威风凛凛,真是好剑法!
已经退至一边的黄衣少女看着场上手持自己长剑把两个偻人逼得连连躲闪的姑娘,一脸若有所思。
这位姐姐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她却比自己厉害多了。就算她方才没有出手,只是一味的闪躲,也能看出她的游刃有余。
看着自己的宝剑在人家手中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黄衣少女不禁有些羡慕。
可这剑法……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剑法有些眼熟。
觉得这剑法眼熟的可不止她一个。
路边的醉江楼二楼,临窗而坐的男子通过半掩的窗子看着街上,那凌厉的剑法他太熟悉了,那是他学武后所学的第一套剑法,那是父亲还在世时教他的斩狼剑啊!
杨昕言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人识得她的斩狼剑,眼见已将那两个偻人逼得手忙脚乱,她的剑招忽地变了。
犀利的剑招突然变得飘忽起来,两个偻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变了脸色。
他们只觉得自己身体的周围刮起了一股旋风,就在他们感觉不好举刀挥向那旋风时,那旋风已经吹远了。
与此同时,他们只觉头上一松,胳膊一凉,高高梳起的发髻已经散了下来,散乱的头发盖了他们一脸。
温暖的春风从他们被划破的袖子中灌进去,他们只觉头皮发麻,身上冷汗直冒。
黄衣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个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的偻人,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自己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这两个偻人就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了!
她看向一旁侍剑而立的少女,这个姐姐的身法也太快了吧!
杨昕言抬剑一指对面两个披头撒发的偻人,厉声道:“我大辰乃天朝大国,岂能容尔等在此撒野?今日不过是给尔等一个教训,若再敢在我大辰境内生事,”她用剑一指地上散落的头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两个偻人目露不忿,可杨昕言方才露的那一手,让他们心中忌惮一时没敢开口。
卖芋头饼的老婆婆在方才那少女的搀扶下走到杨昕言面前,她手中托着一枚珍珠,对杨昕言和黄衣少女道:“多些两位姑娘相救!这枚珍珠还是请姑娘替我还给他们吧!”
杨昕言自老婆婆手上拿过那颗珍珠,抬手便掷向了那两名偻人:“拿上你们的珍珠,快滚!”
小小的珍珠带着劲风打到了矮个偻人的右臂上,他只觉得右臂一麻,整个胳膊竟然都抬不起来了!
珍珠顺着他的衣服滚到了他们脚下,高个偻人大怒,举刀指向杨昕言哇哇大叫。
杨昕言拎着宝剑上前两步,冷笑道:“怎么?想把脑袋留下来?”
矮个偻人用左手拦住高个偻人,口中叽里咕噜地不知说了什么。
高个偻人似乎被说服了,他收起长刀忿忿地看了杨昕言一眼,拢了拢被杨昕言划破的袖子跟着矮个偻人转身离去。
见他们走远,杨昕言将手中宝剑还给黄衣少女:“多谢姑娘借剑!”
黄衣少女接过剑,脸上满是兴奋:“我才要多谢姐姐!姐姐剑法高超,不仅救了我,还教训了那两个偻人,真是大快人心!”
她突然收起笑容嘟起嘴道:“只是他们如此嚣张,咱们却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心里真是憋闷!”
杨昕言看了一眼两个偻人离开的方向:“他们光天化日之下便如此肆无忌惮,不知是何来头。”
黄衣少女满脸怒气,低声嘟囔道:“当年他们偻国的破草害了我们大辰多少将军!我们大辰都还未追究他们,他们竟然还敢在我大辰国土上如此肆无忌惮!”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杨昕言耳力甚好,且离她很近,自然把她的话全都听了去。
偻国的破草?害了大辰的将军?
这姑娘说的是斑钩草?
杨昕言暗暗皱眉,她记得爹爹说过,当年各位将军中毒之事,朝廷已严令保密不得外传。
可这姑娘却知道,她如此憎恨偻人,难道是某位将军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