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蛋糕彻底花了温可的脸,如果是刚才那个娇滴滴的美人,毕夏然可能还会有恻隐之心,可是现在对着她这副面容模糊脏乱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兴趣,只会让有洁癖的毕夏然觉得恶心。
“你惹谁不好,惹叶妃舒!愚蠢!”
一脚踹开扑上来的温可,他拿起衣服就出门,毫不留情地关门声震痛了失去支撑趴伏在地上的温可,还没有从突然间的逆转中回过神来。这是不是代表着她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已经是深冬,即将是新春到来,为什么她却觉得最艰难的冬天才刚刚开始?
房间里面浮动着某种清雅的香气,细细闻之,若有若无,但是沁入心脾,十分好闻。
不知道睡到了几点,但是这一觉感觉睡得特别好。微微撑起身,却感觉到手腕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右手的手腕上多了一副玉镯。细细摩挲,上等的成色,触手升温,手臂垂下去,玉镯刚好滑到手腕最纤细处,挡住了那上面还没有完全消退的青色痕迹。
那个噩梦一样的晚上,她的右手上青紫痕迹最深。
不用说,这肯定是白禹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戴上去的。
叶妃舒换上睡衣下了床,客厅里面漆黑一一片。借着清冷如霜淡淡月光,叶妃舒看清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
她走到叶俊彦的房间里,检查了小家伙睡觉的情况,又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路过书房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白光从门缝里面透出来。
这么晚了,他还在忙?
叶妃舒轻轻抬手推开了房间的门,却发现白禹仰靠在椅背上,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动作似乎睡着了。
叶妃舒特意放轻了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几乎每一步都是特意轻得不能再轻,这样的小心翼翼让叶妃舒产生了一种小时候玩恶作剧的兴奋感。
隐秘的小刺激让她忍不住弯了唇角,甚至屏住了呼吸。
只是,本来以为会看到白禹流口水之类的囧样,但失望地什么都没有看到。
叶妃舒正要把白禹吓醒,手刚撑上书桌,掌心触到什么硬东西,咯了一下手。有点疼。
一堆白纸黑色的文件下露出了某样奇怪的东西一角,说是奇怪,是因为它丰富的颜色与这些正统的文件格格不入。
叶妃舒没有忍住,轻轻把那一种类似于相册的东西给抽了出来。
叶妃舒心里一跳,这照片上沉睡的女人难道不是自己?她快速地掠过这些照片,其中还包括了自己当初被莫名其妙挂在桥头展览的那张**。
只是她还来不及思考这些照片为什么会在白禹这里,而且数量之多,明明自己都没有记得拍过,很快目光就被照片下掩盖住的东西给吸引了。
原来这不是相册,这是一本……日记。
“今天意外得知消息,叶妃舒居然把分手声明投给了报社。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明明上一回在床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翻脸。这速度快赶上翻书了!找个女演员就是这么复杂,你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要越要把她征服。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口口声声看不上自己的女人更有意思的事情?我借用弟弟毕夏然的名义,拦截她的消息是分分钟的事情。”
叶妃舒脑子里面轰然炸开,思维就停在了这一刻,目光缠绵流连在那一句“我借用弟弟毕夏然的名义”上面。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会觉得看不懂?
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恰好在一年前。
这一篇日记已经结束了,再翻一页,却是空白,好像从这里就已经截止。她又继续往前翻,有什么念头飞快从脑海里面闪过,太快了,却抓不住。
可是刚往前一翻,正要开始阅读,一只手忽然间挡住了那篇日记。
“你在干什么?”白禹清冷低沉的声音响起。
叶妃舒慢慢抬眼,对上白禹沉郁如墨染的眸子。
这双眼睛她看过了很多次,为什么明明这么早已经见过,明明非常熟悉,自己当初却没有认出来?
“你怎么没有经过允许就看我的东西?”白禹英气的眉头蹙起,挺括的面部线条瞬间凌厉。紧接着叶妃舒感觉手下一轻,白禹从她的掌下抽走了那本还没有来得及阅读完的日记。
啪的一声,那些照片也同时散落到了地上。
叶妃舒默默弯身捡起,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这也是你的?”
白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居然睡沉了,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叶妃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那本日记,她到底看了多少!
“你听我解释。”白禹眼神里闪过慌张。
可迎面而来的是飞来的照片,毫不留情地尽数砸到了他的脸上。其中一张照片恰好刮到了他脆弱的眼角。人类最脆弱的眼睛,在略有硬度的照片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刺痛的酸涩感,让他忍不住闭了一下眼。
“到底是解释还是掩饰?白禹,从现在起,你说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我都不想听!”
再睁开眼,纷纷扬扬的纸片恍若雪花一样落到地上,那是叶妃舒将他书桌上的文件尽数扫落。有些没有装订成册的则纸张则飞扬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这些纸张一样,彻底倾覆!
叶俊彦还在睡梦中就被抱起来,迷迷糊糊中感觉到姐姐在给自己穿衣服。
“怎么了?姐姐,天亮了吗?”
他瓮声瓮气地问,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外面,好像还是黑的。
“姐姐,我今天不用上幼儿园。幼儿园放假了。”只有在需要上幼儿园的日子里,姐姐才会这么早就把他叫起来。
“不是上幼儿园。”叶妃舒的手在发抖,给叶俊彦穿棉衣外套的时候几次都没有扣好。她随意包起一床毯子,把叶俊彦一包,给他穿好了鞋子,牵着他往外走。
“你干什么?”白禹在卧室的门口拦住了叶妃舒,“你要带俊彦去哪里?现在是凌晨三点!”
叶妃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不出来吗?我是要带着俊彦离开!”
白禹上前一步,试图把叶俊彦从她手里给拉过来。可是叶妃舒反应更快,几乎是同时就挡在了叶俊彦的前面,目光尖锐地瞪着他,“让开!”
“你非要这样?你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白禹没有想到叶妃舒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好啊,你把刚才那本日记拿给我看。”
她尖锐地不留任何余地。
白禹在这一刻的沉默,叶妃舒看在眼里,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怀疑的种子只要在心里一落地,便会疯狂生长,让平常大大咧咧的人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