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古丽无比情真意切地描述与傅缨相识的全过程,连在当时傅缨所表达的不能娶她的遗憾都表达得感人肺腑,脸上那副陶醉样看得钱进来直咬牙根。
“看来傅缨没能与姑娘相守真是遗憾得很。”钱进来阴深深地说道。
巴哈古丽单纯得没有听出来这话语中的讽刺,纯真地说道:“那可不!原来我还在怪她,可她临走前还精心送了我这么多贴心的东西,着实令我生不起气,反而担心她。”一双嫩手捧着脸颊娇滴滴地说道。
“从我养她那刻起就没送过我东西,更何况还称得上精心?!”钱进来在心里默默念叨,看着桌子另一端巴哈古丽的那张充满异族风情的俊俏的小脸,感觉心里难受得很,从心底里泛酸,仅存伤人的愧疚感也荡然无存。
语气不善地说道:“从姑娘进屋喋喋不休所说的话想必身体已无大碍了,如果在这住到明天早上也是可以的。如果不想可以现在拿着赔偿你的银子走人。”
巴哈古丽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这人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有你这么对待伤者的吗!”
钱进来此时没有耐心与她争论下去,伸手把门打开:“姑娘慢走,不送!”
巴哈古丽嘴上说不过钱进来着急得直跺脚,上前推开站在门口的钱进来,一溜烟就跑了,连守在门外丫鬟准备赔偿的银子都没有拿。
虽然巴哈古丽已经被自己挤兑走,可这心里丝毫没有感觉到痛快。看着一直放在桌子上的那副美人肖像,心中那不可言语的滋味越发难受。
“好你个傅缨!从燕都来这第一件事居然是勾引小姑娘,可怜我千里迢迢过来找你、寻你,为你带来精细的物件只求让你在荒野之地也过得舒适,你居然这样对我!”
此时的钱进来气完全像是一个长时间浸泡在醋坛子里的人,语气酸得都要倒牙了,与那争风吃醋的后院妇女没什么区别。
看着画中的这张脸越大生气,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把画给毁了,只能冲着骂几句消消气,跑到床上一把盖过头。
片刻之后又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如视珍宝一般把画包裹上一块上好的丝绸里放在床侧,这一夜手里紧握着画像就睡着。
“......”
至从来从燕都来到科特县,钱进来从来没有睡得时间如此的长,一夜的梦境里似唱戏一般云里雾里。
从南方的小县城到燕国中心燕都再到科特县像走马灯一样在钱进来梦境里出现。。居然还梦到了穿着喜庆的红衣与新娘子拜堂入洞房,那红帕下面的脸与傅缨不差分毫。
钱进来被这一场景吓得慌忙地坐起了身,后背上的衣服变得湿漉漉的。连鞋都顾不得穿上跑到桌子旁,大口地吞咽已经凉透的茶水。待稍稍恢复精神才叫人进来梳洗换衣。
进屋的小厮见少家主面有异样,瞧着那张阴沉的脸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办完差事离开这个是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