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时,从苏州老家运来的一批上好的烈酒需要钱进来派人运往边塞的科特县与异族商人做笔生意。
钱进来心中挂念在战场的傅缨,想着或许可以通过这个机会可以寻个合适的时机见上一面。这一念头刚刚浮在心头,就马上安排燕都的一切事物,安排好几个得力的人驻守燕都。
而前往苏州身边伺候的人基本上都是苏州老家的人,貌似一个亲密的人都没有。可丝毫不妨碍钱进来在这群人中的威信。只要是在钱家有个正经差事的人,无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家主处理事务的手段狠辣,作风铁血,与那翩翩公子完全不沾边,更像是个冷酷的铁面阎王。
从投胎就在燕国首富钱家,从小吃喝住行无不是金贵细致,甚至有些地方连燕皇都比不过。原来出于身边养个傅缨收敛得很,现在真正的身份都已经公开,倒也没有什么避讳了的。
这次前往科特县,出了运货的几大马车,还有载人的两辆马车。分别由仆人与钱进来各乘坐一辆。虽然两辆马车表面看起来朴素无华,但钱进来的这辆内部装饰在当今世上很难再找出第二辆。
赶路是一件劳累的事,钱进来所幸除了必要的事情以外,其余时间都在马车里带着。躺在铺满软底的车底舒服得很,也不用担心着凉,身下厚厚的两层裘皮就保温得很。车顶上镶嵌六枚大的夜明珠,亮度丝毫不必烛火差,还没有呛人的烟火。
车内的暗格还放着许多零食,闲来无事看书嚼着零食,着实惬意极了。傅缨赶路到科特县的苦,钱进来倒是一点都没有体会。
这也是钱进来出来科特县,与傅缨一样都被本地文化交融的特色感到新奇诧异。与钱进来带来的商队目的一样,其他好多商队都集中在此,为了交换一些稀奇、在本国能卖到更好价位的东西。一时间原本还算宽阔的街道,这时倒是略显拥挤。
一些调皮的孩子看着这些长相各异的人感觉有趣,天性也略带点调皮。拿着点燃的小鞭炮向运货的马脚底下扔去,马被吓得长鸣,高抬前肢后,发狂地往前跑。钱进来的车队就中了招。
受惊的马儿车也控制不住,冲击街边的一个小摊里,把里面的姑娘给踢晕了。
钱进来知道消息后,立即从舒适的马车里下来,连连安排人去找知名的大夫给这姑娘看病,也顾不得许多讲究,把人抬入马车里然后送入一家客栈里。
所幸经过大夫诊断,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过度惊吓晕了过去,身上也只是晕倒时撞到东西受得皮外伤。醒来后喝上几贴安神药、涂上药膏就可以了。
看着天色已晚,守在床前的侍女还没有过来禀报人已经醒过来了。耐性已要渐渐消失,但想着床上躺着的那张面孔还是忍了下去。
“与这些异族人做生意有些麻烦,如果这时把不好的名称传出去了,以后做生意可就难了...”于是安排下去,所有人都在这家客栈暂住。
外面已经月伴枝头,沐浴结束的钱进来已经躺在了床铺上休息,可翻来覆去去丝毫不见睡意,倒是越躺越觉得心烦。无奈之下,起身吩咐伺候的把笔墨纸砚准备好,打算花上一幅画打发时间。
本就是临时起意,拿着笔在铺在桌子上面的纸上凭着感觉勾勒,漫无目的地添上一笔又一笔。
待心中的烦闷消退后,困意渐渐袭来,也就停下了手中的笔。端起茶杯正想润润喉时,一个不注意往画纸上撇上一眼,却把自己呛得直咳嗽。
放下手中的东西,仔细看刚完成的画作,越发觉得诧异,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把她画在了纸上。在烛光的映衬下,那纸上的人物巧笑倩兮,身姿高挑纤细,叫人被画中的美人的笑夺了心魄。
“咚咚”敲门声,“公子那位姑娘醒了,现在想要见你。”守在床边的姑娘终于前来回话,还未等钱进来下指示时,这房门猛地一下子被人从外面踹开。突如的场景,使钱进来也晃了一下神。
看护的侍女连忙上前拦住往里面闯的人,“姑娘你不能这样进去。”
“让开,我一伤者找人理论怎么不行!”怒气冲冲地说道。
看来不是个善茬啊...
钱进来揉揉额头说道:“让她进来吧..”阻拦的侍女应声放人进去。
“看来你就是那些人的主子,你这长得仪表堂堂的,怎么就看管自己的属下!撞了不道歉也就算了,还在后面议论人,我长相不同于你们就得让你们议论吗!”怒斥道。
钱进来温和地解释道:“姑娘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待我慢慢与你解释。”
“解释?长成你们这样的最擅长用高深的学问忽悠人,我才不听呢!”刚清醒过来又说了这么多话实在是口渴的厉害,看到桌子上有水,主动上前给自己倒上一杯,也正巧看到了桌子上的画。
见上面画的是自己所认识的人截然相反打扮,担心这个自己放在心底的人遭人迫害,怒吼道:“你把傅缨怎样了!”
傅缨二字出口,可见面前这姑娘与她相识,问道:“难道姑娘与我这..亲人相识?”
“亲人?你居然是傅缨是亲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既然你与傅缨有关系,那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大方地摆摆手表示一笔勾销。
钱进来怎么也没想到傅缨还有这么大能耐,“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与傅缨是什么关系?”
“我叫巴哈古丽,差点成为傅缨的妻子。”一副遗憾的表情。
此话一出把钱进来从头到脚惊个透顶,“妻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居然是这种关系。
看着这眼前的姑娘也是个单纯爽快的人,钱进来把自己的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变,“可否请姑娘详细地说说与傅缨相识的过程?”
巴哈古丽看着这人长得不错,又是个有钱的主,但身上却丝毫没有傲气,倒也乐于与之交谈一二,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我们认识那可如同话本子里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