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先开始如何?”战和封系上围裙和厨师帽,对着端木清道。
“不必,小荷,帮我!”
端木清也不啰嗦,系上了围裙,“书呆子,我的木桶!”
“好嘞!”小荷和蜀木生一同应道。
那战和封一看,好,你先来就你先来。
“墨笛大叔,鱼!”
“好嘞,你可接好咯!”说着把一条厚实尖头,泛着果绿色光泽,还在扭动的鱼朝着端木清扔了过去。
“小荷,起锅!小火热水”端木一边吩咐,一遍借过鱼,顺势把鱼排在了案板上。
周围响起一阵叫号之声。
那战和封也不禁点了点头,自语道:“形似梭,身泛绿,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桂鱼!”
“怒老好眼光!”端木清夸赞了一句,手上却并不含糊,一只手按住活鱼身子,一只手抽出包中菜刀,在空中一转,借着灯光一闪,横着拍到了鱼头之上,瞬间鱼就停止了扭动。
“好!”在一旁等候的那名叫做东方裘的老者不禁赞叹一声。
一刀拍晕鱼后,端木清刀刃一转将鱼划到桌子之下的水桶里,就用那一把菜刀,刮鳞,破肚,清理内脏,一气呵成。
鱼这种东西,活着杀才是鲜美,端木清自然知道,但他却并没有停手,一刀又把背脊给切去。战和封看到这一举动,再也不敢对端木清有任何的小觑,鳜鱼这种鱼虽然痫美,但是背脊部分有毒,食用的,有可能造成人体损伤,不是老厨师,不可能如此熟悉。
随后端木清再次把鱼摔到案板上,在两面鱼腮后部与尾部各开了一刀,提出两条细而泛黄的线状物,这不是别的,正是影响鱼味道的腥筋。
“小荷,香菇和松子泡一下,番茄洗净,淀粉一碗!书呆子把我的木桶打开,”端木清处理完鱼之后,深呼了一口气,吩咐道。
正说着,蜀木生把那不大却挺沉的木桶搬了过来“喂,我说阿清啊,你这啥东西啊,这么沉?”
“这可是我的宝贝!”端木清神秘一笑,按下了顶部的一个木头开关,只听得“腾”的一声,那木桶居然自中间开始分为两半,蜀木生一看,呵!那木桶里面居然是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格子。
“这啥东西啊!”蜀木生还是没看明白。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老爷子生前特地为我做的,里面可全是我的调料啊。”端木清一只手抚摸着木桶的边缘,说道。
“厉害!”墨笛两手一拍,叫道。
“好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端木清眼神严肃起来。
“哥,东西都准备好了。”小荷擦了擦脸上的汗,对着端木清说道。
“好,小荷,你辛苦了,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了。”端木清亲昵的捏了捏小荷的脸,笑着说。
“嗯嗯,好,哥,加油!”小荷脸红了红,说道。
“放心!”端木扭了扭头,伸展了一下刚刚剖鱼有些麻的隔壁,手里菜刀转了一圈,剁开了鱼头,而后,刀身平展,将两侧的鱼肉分离出来,却在鱼尾之处停了下来,刀身再次一转,手连续抖动几次,将鱼骨分离了出来,却并没有丢掉,而是扔在了一边。紧接着,刀身直接倒了过来,在鱼身之上切了数十道口刃,接着又掉转方向,相对斜着的方向上又切了数十道口刃,如果有人在这里仔细观察,那么一定会看到口韧的深度,乃至位置基本上都是相同的。
随后,端木清从木桶当中取出五香粉,均匀的抹在鱼肉之上,放在案板上不动了,接着取出一个盆,把刚刚小荷准备好的淀粉倒上,用手沾着淀粉,细细地抹在了鱼肉和鱼头上。
端木清也不含糊,又拿出了一个案板,取过已经洗好了的番茄,闻了闻,眼中露出赞叹的目光。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表皮,又取出另一把菜刀,把手上两个番茄一抛,手中菜刀挥舞,似乎只是刹那间,他收手了,并擦了擦手里菜刀上的汁液。
“味道不错。”
话音刚落,空中停滞住的番茄,化作碎末落下,说时迟那时快,端木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网盆,回身接住了所有的碎末。
“喂,端木,你到底有几把刀啊,我看那些大厨,大大小小的刀十多把呢。”蜀木生曾这样问端木清。
端木清这样说:“我只有三把刀,一把切骨肉,一把理菜蔬,一把断往昔。”
没有顾及众人惊异的目光,,端木清又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根木槌,将手里的番茄末碾碎了,而汤汁则落到了下面的一个砂锅里。
东方裘对旁边以为羊角胡老者道“这名年轻人真是带给了我们不少的惊喜啊!”
羊角胡老者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不错。”
战和封则捋着他那一大把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当众人惊异之时,端木清可没有闲着,手里完全变成酱的番茄倒入了砂锅里,随后取来糖,盐,以及一点点淀粉。
刚刚烧开的水直接倒入了砂锅里,直接将那一锅混合物变成了勾芡的番茄酱。
“咦,还有这种做法!?”那羊角胡老者月禁不住眼睛亮了一下,说道。
端木清可没管那么多,烧上油,把裹好淀粉的鱼甩了甩,把刚刚洗好的松子一粒一粒地贴了上去,刚贴完,油已经炸开了。
“哈哈,我说老裘啊,看来这小子还是太嫩了啊,老厨师可是都知道的,油炸的温度最好的可是七分热,这可都十分了啊。”羊角胡老者笑了笑,说道。
东方裘则只笑不语。
刚刚那羊角胡老者并未压低声音,小荷,蜀木生,墨笛大叔,一瞬间都揪紧了心。
但是,端木清笑了,笑得很开心。他一只手抓住整好的鱼和鱼头,扔进了热油锅,伴随着众人的惊叫,另一只手关掉了火焰,右手托着锅借着油热翻动着鱼肉,在油完全冷掉之前,鱼肉铲入了盘子。
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拿好了盛着番茄酱汁的砂锅,慢慢地洒在了鱼肉与鱼头之上,凉凉的番茄酱与滚热的鱼肉一接触,发出了“吱吱”的叫声,就像松鼠一样。而鱼尾与鱼头不知何时已经翘了起来。
金黄色的松仁,红褐色的汤汁,清白色泛黄的鱼肉,与最后撒上的青绿色的韭花末,显得是那么地和谐,那么地妙不可言。
一声清脆的声音将众人拉回了显示——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端木清一手托盘,一手欠身,说道:“各位,春节刚过不久,这道菜祝大家年年有余!”
“菜名为——‘松鼠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