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吗?”陈靖川起身,路以散紧随其后。
“您同意吗?”他低下了头。
“可以,但是你要保证,在她22岁之前不能碰她。”陈靖川环臂抱胸
“可以。但是我妹妹的分也一定要加!”路以散双手交叉置于身前,“那我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你该去见一下你的同事了。”陈靖川笑着说,但是路以散却走到他身旁,凑到陈教授的耳边:“能先让后面那位首长把枪收起来吗?我害怕。”
以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而陈靖川也开始抓脸。
……
“神”恒星系尼比努星
“有男性开始觊觎打开基因锁的人类女性了。”一个长着四翼的尼非宁人对着大殿上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说。
“那说明我们要提前降临了。”那光芒产生波动,分成三份,开始聚集形体,旁边的座天使连不紧不慢地把金子送到那光里。
“可是我们的国还需要200年才能降临我们的比邻星系。”六翼天使说。
“那就比光更轻的我们先降临吧!”那光芒说。
……
猫屋咖啡厅
“所以他就提了这俩要求?”韩仕在咖啡厅里瞠目结舌,“完了?”
“很正常。”读心术师说,“他知道自己想要的。”
“所以呢?”韩仕摊手。
“所以我不知道为什么陈教授一直要阻止路以散追求杨语舞。”读心术师也摊手。
“你觉得杨语舞怎么样?”韩仕前倾身体。
“她和以散是我唯一读不出心思的两个人,如果说杨语舞是冰,不能进入其中心。那么路以散就是高压锅里的热水,进去会有绳命危险。”他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其实就是表面太单纯,让人感觉单纯到可以直接看出他们的心思。”
……
穹顶实验室
“你为什么同意他的请求?我们三个都知道,那个小姑娘不可能活过18岁!”吕讼在广播室里咆哮,声音震天动地,就算墙壁装有消音板,顶层也能听到动静。不过上面没人,而现在整个实验室顶部也就三位大佬。
张灼也观看了全过程,当时两人一个在下面看针孔摄像头的画面,另一个一个则躲在电梯里。虽然这玻璃既反光又防弹,但是即使是防弹玻璃也抵挡不了高价的钨芯弹头。而此刻,特工头子的愤怒还在压抑着。
“我哪里不知道?”陈靖川缓缓道,“不过那个小子没有可能和人变成亲密的关系,他所有的只有纠葛。”
“因为他的情感不成熟。”张灼说,“但是你觉得那是个好小子吧?”
“没错,我感觉他还可以引导。”陈靖川笑着说。
“是你被他引导了,还以为自己做主导呢!”张灼翘起二郎腿,脚朝着外边,歪头看着满脸困惑的陈教授,“你对他有好感吗,他风趣吗?或者说你觉得他相处起来容易吗?”
“挺容易的啊?”
“这和他引导老陈是有什么关系吗?”吕讼皱眉问。
“你没发现从坐下那一刻开始,他一直在模仿你的动作吗?
而他在站起来是时候,开始故意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其实就是试探你,而且你的这个动作其实是在无意模仿他!”张灼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指着屏幕,“你已经被他带跑了!”
“你觉得怎么办好?”陈靖川问。
“这个我不收,但是顺其自然吧!是个可造之才。”张灼的身体已经从监控台上立起,“这些都是我们潜在的意识,这小子在我这里活不久的!”说罢,张灼走出房间。
吕讼和陈靖川没有再问,自从三人离开大学后,都经历了很多事情。人心很复杂,三人因为不常联系变得陌生而又熟悉,是这个项目把他们两人拉到了一起,又是那次意外让他们再遇到了张灼。
张灼看着实验室下面的路以散,那小子在看姑娘正看得入迷。
“别因为工作把自己的家人搭进去。”
此时的路以散正盯着在上面四处张望的语舞,那眼神说不说是疑惑还是爱慕。或者本身就是没有目的的。
实验室的每一层叠加起来有点像建外SOHO,还有点像DNA螺旋,每一层的控制台都在楼梯正对面,想上去必须攻到每一层圆的对面,所以非常繁琐。路以散认定这是真正的军用建筑,在上面射击下面很简单,而从下往上则很难。
不过现在每一层都是开着的,语舞就在这里四处张望,似乎每一层都有珍宝。
“她也不出众啊?身材更比不上超模,为什么我会对她有好感呢?”路以散扪心自问。
但是他知道自己该去办事了。那个教授没有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项目,前方一切未知,但是他不会逃,即使前方是死亡,他也要多拖几个垫背的。别人用土做坟头,他就要用尸体,当然,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然后以散结束凝望走出实验室。
陈靖川和张灼在穹顶顶部观看着整个过程。“虽然让人难以起戒心,但是还是个思虑单纯的年轻人。”特工头子如此评价。
陈靖川看着摇头的同伴,没有说出一句话。路以散离开后良久,“咱们去吃饭吧!顺便和小姑娘家里商量一下。”
……
走出地铁口,已经是晚上。路以散和韩仕、陈留里在地铁口碰面。韩仕身材高大,同时看着还像个艺术家,身上有股中性的气质,而陈留里身上的气场似乎是不固定的,既能像一个心理医生一样有亲和,又能像流氓一样让人不敢靠近,而他们三人已经正准备用第一次预发的工资去搓一顿好的。
“咱们冾什么?”读心术师说着一口流利的方言,想努力为路以散打造一个放松、融洽的气氛。
“这次我请。”路以散拿摸拍了拍刚曹轩那里借来的现金,说来尴尬,他没有银行卡,所以预付的工资是从曹轩那里取的。
“这南锣鼓巷也没有什么好馆子给我们消费啊?
南锣鼓巷这破地方就是骗傻子的。还有那个什么抖音网红产品,简直是面糊加糖,蛋糕没熟!”韩仕咬牙切齿。
“所以说你还买过那个什么网红产品是吗?”路以散的嘴唇闭紧,眉毛变形,额头分成两道凸起。他尴尬的表情很有特点,以至于他的初中同学一度将他的表情照上照片当表情包。
“没错!因为每一代网红-产品都有他合适的人群。但是不要到网红店去买,到起他店里去买,因为那些店不是专门噶韭菜的,质量相对好一点。”
“我有个好去处,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南方人?”陈留里向正在讨论的两人发问。
他的表情、动作让人感觉很舒服,真正的读心术师不是表情冰冷的,因为这样不容易和对方互动。他甚至可以在20分钟内直接获得一个陌生人的好感。
但是路以散也知道那个技巧,两人如果直接对话会有点尬,因为他们两个会和对方的镜面一样。所以路以散有时候更信任丑的人,因为他们身上没有那个多线条干扰他看到对方的表情。
……
涮肉馆内
“唉!老馆子就是好,比那些网红店噶一波韭菜就跑的要诚实得多。”韩仕边是羊肉边说,“南锣鼓巷附近还有这去处,傻子才去里面买吃的。”
“唉,我说……”隔壁桌传来声音,聊政治的,明显是北京人的饭局。
“政治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说啊!”路以散坐着消食连带吐槽,“我感觉我们现在的时代已经很不错了,不是盛世,但却井井有条。政府真的算好了!为什么大家还讨论呢?”
陈留细心地对付着麻酱碗里的食物说:“别看这帮人一天说上面这个不是,说上面那个不是,但其实最拥护政府的,就是首都这帮人。”
“为什么?”路以散和韩仕同问。
“你看别的地方的人饭桌有聊政治的吗?他们都专心于自己的生活。就算是能影响国际局势的商人,就算是能到亚伯拉罕三教——起始国去参观箭簇的商人,如果这个国家对于他没有发展的必要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对方的家抄底。就像索罗斯和美国人去东南亚做过的事情一样,当然,他在香港没有做成。”
“附议!”路以散身体趴在桌子上面,右手举得跟小学生提问一样,“我的老师是北京人,但是他会明确说国家大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那一个失误就是半个国家都搭上去。”
陈留不喜欢这样的动作,他读不到对方的表情,也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放心,领导者是不能短视,也不允许短视的。我们可以放心去生活,讨论艺术、数学等等,而政治家们就去操心他们的政治和战争吧!当然,如果我们有机会加入他们的话……”韩仕高举白酒瓶,“义不容辞!”
“比对岸好的多啊!”路以散举起右手。
“中华万年!”路以散高喊,正好领桌的几个人也喝高了,也跟着一起大喊。
……
故宫东边的某个办公室内:
“这小子对我评价挺高啊?”一个和善的国字脸且西装革履的人坐在木椅上面,虽然他看着很和蔼可亲,但是他身上有种距离感,普通的木椅子硬生生给他坐出了王座的感觉!虽然背后落地窗的景致本让人感到惬意,但一股压迫感充斥在房间里。不是他把椅子坐出王座的感觉,是他坐的地方就是王座;而他身边另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发际线岌岌可危且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人;黄色的灯光照在红地毯上。地毯右边站着三个中年人,五人都盯着屏幕,路、韩、陈三人的声音做了频谱处理,从老店嘈杂的声音里提取加大了一遍,所以比较明显。
“加分到是可以理解,但是那小子还要个姑娘就比较难理解了。问过他原因吗?”憔悴的中年人说。
“他说他只相信时间。”陈靖川上前一步,身上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傲气,“我和张灼在已经查过他底细了,他有个老师推崇传统婚姻,他多少受到其影响。不过还是请组织批准。”
那面容和善的中年人看相第三个离屏幕最近,离他和憔悴者最远的男人:“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知道。”第三个中年人的回答不卑不亢,但这不是他平日的姿态,“但是这事不可能!”
和善者在他的王座上闭眼扶额,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讨论。
“但这可是关乎好几百亿前期投入和新技……”陈靖川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提出了反对意见的政客兼商人,但是政商却直接打断他:“你的女儿搭进去了你要救我不管,但是别人的女儿不是你笼络人心的牺牲品,不论这个人值不值得你拉拢。”
此刻,好像是**党徒和共产党员在对峙,两人的目光似乎把暖色系装潢的房间变得停尸间一样阴冷。
政商眼睛一眯,然后转身便夺门而出,门口的保镖们也不阻烂。
“建!考量一下再说愿不愿意吧!”张灼发话了,政商愣了一下,然后脚步不自觉得从前后分部变成了半标准的立正,“毕竟实践出真知嘛!”
“我打靶前看马哲想凭信仰命中的人,这点肯定知道。”政商回头一笑说。
“对呀!人家是不是好小伙子看看就……”
陈靖川得到的回应是一声闷响。不过他背后还是传来笑声,一阵阴恻恻的,一阵直接仰天长笑;阴恻恻的是憔悴者的声音,他快憋不住了!而仰天长啸的——来自王座。
“想办法让他们见个面吧!但是不要让小伙子知道。还有她妈,就说学校的女生帮忙看人。”和善者说。
“给自己女儿当媒婆可还行!”张灼吐槽道,现场一片寂静。约摸三秒后,房间里的不论是王座上的那位还是另外三人都爆发出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