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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家

“以死相逼?好呀,好呀!”沈玄明奉旨外出办事回京,在回京的路上就听闻说沈家三小姐以下犯下,被其祖母送至乡下修身养性。

一路听来只觉可笑,这沈家可是他的沈家,若是他沈家,定不可能发生此事。但越听越觉得就是说他的陌儿。所以一路星夜兼程,一进家门,就听下人赶来说夫人卧病在床。又说是老夫人以死相逼把小姐送走,才有了开头那一句气极之语。

“叫李管家去书房候着。”黑着脸,为官多年沈玄明不怒自威,况且这次是压着火气说话,下人无不唯唯喏喏。

来不及换衣服,直接到夫人的房里。

“珏儿……”

“你可回来了!”说完已是气噎堵喉。

“是我回来迟了,珏儿莫急。”眼角已湿,看到夫人憔悴至此,自然是心疼。

“是我没用,没护住我们陌儿。呜呜……”还是低声哭了起来,双眼通红,眼底乌青,夜不成寐又以泪洗面。“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我多少家书急报于你?你一封未收到?你是不是真不要我们了?”说着说着,便放声大哭起来,情绪一时不稳,上气不接下气地恸哭着。

顿愕,早已知道的事实,证实后还是想发火,但现在只能压住怒气,他收到的家信硬是只字未提,一看就是有人计划的。

柔声道:“莫急,莫急,一切有我在,我一定会把陌儿接回。”紧紧握住夫人的手,关怀备切。“你好生养着身体,等陌儿回来看到你这样,又要担心。”尽量让陶珏听起来,这种事他会处理好。“我去去就来。”准备起身又坐下问道:“珏儿可有修书给陶兄长?”

“两个多月前已修书,但时至今日没见兄长回复。”陶珏已然猜出几分,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责备眼前的人,除了他,她还能怪谁。

沈玄明一听,陶珏还是当年的陶珏,温婉可人又极易冲动,也不会想到家中的人会包藏祸心,想必这段时日受尽委屈。当初正是因她的单纯而喜欢她,现在把她带到这宅中,她这份单纯善良,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正因深爱她,现在也只有他能保全她。

“那便好,剩下的交给我。”沈玄清放开她的手,起身离开。

“玄明,真的找到了?”

沈玄明听到珏儿的话,在门口处停处脚,背着她重重地点点头,没回话。

等沈玄明出了房门,陶珏又低低地抽泣,每次他出远门回来,她都会备好洗澡水,干净的衣物,可口的饭菜为他洗尘。这次眼看他如此风尘仆仆,却无心再过问一句。

沈玄明出了珏儿的梅苑就让下人准备好清淡的饭菜,等他回来再一起吃。

然后回自己房内梳洗好,疾步来到君兰苑。

“母亲。”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身着华服端坐在榻上,几位丫环在边上捶肩的捶肩,蒲扇的蒲扇,揉腿的揉腿,好不舒服。红光满面,神采奕奕,那里有花甲之年的老态龙钟,处处显得贵气逼人。

揖了揖算是请安。

“回来了。”没看向沈玄明,伸手接过丫环端来的茶。

咚的一声,沈玄明跪了下来。

“一叩母亲养育恩,二叩不能常伴在侧,三叩知不孝而不能行孝。”一叩一言,情真意肯。

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沈老夫人坐直身,示意下人停止。

“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明天搬到尚书府住,直到陌儿接回来。期间不能给母亲请安,请母亲莫怪。”

“威胁我?”怒目而视。

“并没有,我只是过来告诉母亲而已。”

咣铛一声,茶杯在沈玄明的旁边碎开。

“好呀,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娘也不要了。你的圣贤书,都白读了。你是要把列祖列忠的脸都丢尽才甘心吗?”庞氏这话说得真的就像是自己对沈玄明有多亲近一样。

“我敬你一声母亲,还请母亲也尽好母亲的本份。”沈玄明起身走出君兰菀。

“不肖子,你要是敢搬出沈府,我与你恩断义绝。”

“老夫人,老夫人,来人呀!来人呀!……”

“老爷,老爷……”

一丫环追上沈玄明,刚要开口,沈玄明打断道:“快去请大夫,我又不是大夫,帮不上忙。”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而去。

来到书房,只见管家恭敬地站着。

“李管家,我不在的时日,家里劳你费心,以后这里也要靠你照料了。”

这是一个还算健壮的鹤发老人,在这里站了许久,也未露难色。身着暗青色衣服,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低眉垂目。身上的衣料却与沈云明现在身上这身,差不了多少。

“这是小人的份内事。”不缓不急地回一句。

“这便好,明天我搬出沈府,为了不让你为难,也不用你安排车马。”

“老爷万万不可呀。”

“万万不可?送走三小姐的时候,你怎么不跟老夫人说万万不可。”

“老爷,小人已阻止老夫人,但老夫人以死相逼……”

“好,那小姐离了沈府,送去哪里了,你可有跟踪?说是送回乡下祖宅,你可又安排有人跟在其身边?现在三小姐根本没回到南方祖屋!你倒说说,三小姐现在在哪里?”一连追问,火气似乎马上就要窜出,可最后沈云扬还是控制住了,跟一个下人,你有什么好发火,还是眼里没有你的下人。

“你明天看顾好老夫人。”再怒斥几句也是浪费时间,踱步至李管家身后停顿一会才道:“你回去吧。”却先于李管家出了书房。

李书庆在书房愣了愣,看来老爷对他是彻底寒了心。那件事,应该他还不知,这样便好。那双一向混浊无光的眼一闪而过露出凶光。

沈玄明回到梅苑。

“珏儿,起身梳洗一下,我们吃饭好不好。”已坐在床边上,准备要扶珏儿起身。陶珏听到沈玄明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一张已有些皱纹,但依就俊朗熟悉的脸,不由得报以一个笑容。

“好。”无力地应一声,挣扎起身,沈玄明马上扶起她。

丫环已在侧准备好梳洗用品。

“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为夫还想帮你换呢。”逗趣一般戏弄她。

“有人在呢。”羞红了脸。

“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

“好呀,你这丫头,合起来欺负我。”

“奴婢不敢,只是好久没见夫人这样笑过了,奴婢为你开心呢。”这丫头名唤红玉,身穿桃色罗裙。长得倒也是俊俏,若不细看是分不出是丫环还是小姐的。人也机灵,所以就一直在夫人身边贴身服待。

“是呀……好了,你先出去。”轻轻推他一下。

“行。”

不消一会,红玉掀起帘子,陶珏只略施粉黛,本就长得清丽秀气,又加上这些时日愁病加身,倒有几分西施的扶风若柳。那里看得出是四十五的年纪,说是新妇人当得起。

沈玄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自己也不由觉得年轻几岁。他不爱蓄须,也不愿与儒林学士一样穿着沉闷古板。在京城,他二人也成就过一段风月佳话。

陶珏比沈玄明年长两岁,自然在保养方面会多注意。平时心胸也算阔达又不多大参与府里的争斗,被欺负也是一笑而过。这次硬生生被人从身边带走陌儿,除了对女儿的不舍、担心,还有对家里的老人如此狠心感到震惊,不由得悲从心来,卧病在床。现在收拾得精神些确是比别的妇人更耐看几分。

“真有陌儿的消息了?”陶珏一坐下,便急急地问。

“你们先下去。”沈玄扬把下人都叫出去。

等红玉带上门,沈玄扬才道:“不然,那里敢在这里吃饭。”眼睛看向了窗口的位置,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沈玄明笑笑,这个家那里还呆得。

陶珏精神为之一振,然后看了看桌面上的饭菜:“那你还备如此寡淡的酒菜。你周车劳顿,应该让厨房做点下酒菜。”

“嗯,能关心我,看来是大好了。”沈玄明备下的都是陶珏平时爱吃的清淡食物。

“又取笑我。”

只见沈玄明小心地舀了碗汤给她:“你现在还在病中,吃些清淡的对身体有好处。”

沈玄明自己也喝了碗汤,又道:“明天可能有些吵闹,你跟着我便好。”

“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要搬去相府。”

“这……”

“你不用想太多,只是陌儿接回来要静养。”

“你决定了?”

“是,跟母亲说过了。”

“她同意了?”

“所以明天会有些吵闹。”

“这虽是为陌儿好,可终究会影响甚大。圣上……”

“哎,先把饭吃好。我什么时候会做没把握的事。”沈玄明把话头按下。

“是,是,是,一回来就生事。”陶珏便不再说什么,安心吃饭。

这个已中年的男人,头上黑发中夹杂着几根白发,面容虽不可避免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过去的英俊儒雅。书卷气少了些,也少了当年的英气,可眉宇间的气度,就算有几根皱纹以何妨,书生意气还是有的。

沈玄明陪陶珏吃完饭,没让她喝茶,聊会天,便让她睡下,吩咐丫环好生照看。

换上朝服,乘着夜色匆匆入宫。

巍巍宫墙,每次穿过,都让人觉得这里的黑深不见底。

宫里太监看到沈玄明,没等沈玄明说求见便带着他直入御书房。

“臣……”

“免了。”懒懒地回一声,身上还是歪在榻枕上。此时的皇上已换上寝服,披了件睡袍。年色渐老发了福,可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分未减,与生自来的帝王之气更加外显。

“谢皇上。”

“说吧,何事。”把奏章一丢,抬眼看着沈玄扬。

沈玄扬微低着头,揖一揖道:“皇上派巨去查的工部工程,巨已呈上奏章。”

“嗯,联已看,写得条理清晰,文风明朗。沈相的文笔就应有此功力才对得起你沈家的名声。虽说你一回京就应来面圣,但是我一向都准你回京不必马上面圣。”

“巨另有事启奏,”说着跪下“望圣上恩准巨搬出沈府。”

皇上目光一敛又一松:“哦?这是何意?”不由得直了直身。

“臣的小女因病被其祖母送回南方乡下,现在巨想接回,但又怕冲撞母亲。所以恳请皇上恩准巨搬出沈府。”沈玄明神情坚定,一脸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式。

皇上沉吟一会,定定地看着沈玄明“你这是要让联当坏人呀。”

“臣不敢。”沈玄明低下头。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假装生气,别过脸不理沈玄明,缓了一会才道:“如妃那边联怎么交待,到时朝堂上又该有议论,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又停顿一下才说:“本来相府就是朝廷赏与你的府邸,你们沈家……罢了,联准你便是。”

“谢皇上圣恩,臣监工不力,臣领罪。”

“这倒没什么,工部那边上奏的折子也没什么问题。但也该派个人去看看,让他们知道朝廷的重视,顺道看一下工程的进度与质量是否与他们上奏的一样。如妃说你常年在家,之前又跟她提到想多出去走动走动,刚好有这闲差就让你去了。”

沈玄明一听,心头一沉,并没有表露出来。

“臣还有一事相求。”

“你一次说完。”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

“想请李求太医跟我走一趟。”

“去吧去吧,若是李太医生气,你可不要说是联准的。下去吧。”皇上摆摆手,怕他又要说什么,赶紧让他下去,高太监也忙不迭请沈玄明出去。

“高公公请回吧,深夜到此,扰了皇上,入睡前就辛苦公公了。”

“说不上辛苦,伺候皇上是咱家的本份,沈大人请李太医定是急事,还是由我亲自带一趟吧。”

“那就谢谢高公公了。”沈玄明一下子明白高公公的意思,若是高公公不跟着走这一趟,这个时辰怕是不好请李太医出门。而且刚才自己也没说清用意,高公公免不了要跟着去看是什么事,好回复皇上。所以这高公公能在皇上身边伺候那么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由小太监在前掌灯,三人无言来至太医院。

高公公先进去,然后沈玄扬也进门。

高公公说明来意,只见一个埋头俯案的老者抬起头。老太医留着一把胡子已花白,那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窝中的眼睛有点混浊,眼角布满皱纹,可背是直的,人也很精神,稍显严肃。

“既然如此,患者有什么症状,我好做个判断带上些随行药品。”

“是贱内已卧床几月,今天能起身吃些东西,可是面色潮红,睡下时又盗汗不止。当年李太医给过学生一本山草记,其中就有写到有急症发病是此症状。学生不敢妄下断言,只能烦请老师辛苦一行。”

高公公一听,心下暗想,这沈大人真沉得住气,如此凶险的病症,还能一步步地按章行事,只能说,如此人物,皇上确是要防着点。

只见李太医转过身看着那一壁的药草,拣了儿样放进诊箱。沈玄明立马拿起,李太医看一眼他:“前面带路,此症担搁不得。”

四人一同出了太医院,高公公停住,交待几句小太监就回到皇人那里。

“可真有什么急事?”皇上书拿得远远的,半眯着眼看。

“看来是急症,李太医没细说,是沈大人自己诊出的。其中说了一本山草记什么的。”高公公声音不急不缓细细道来。一边又小心地给皇上剪了灯芯,亲自掌灯。

这时皇上才换回了正常的姿势继续看书。

“唔,我想起了,这山草记还是沈相年轻时载的跟头。他是不是现在还叫李太医老师?”

“是呢,但李太医像是不怎么待见沈大人。”

“不待见?这老头子疼爱着这沈大人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皇上,就寝吧,夜深了。”

“唔,我也乏了。”放下书,揉一下眼又道:“如妃……罢了。”

皇上话说一半,但高公公已明白七分。这次沈云追将军打胜仗的事,皇上又只字不提。而同为镇守边关的七皇子,从未受宠,现在更像是当他死了般,没有过问一字。

小太监把李太医与沈玄明送至南门,只见一辆宽敞精细的马车在等着了。

走出没多远,李太医掀起车帘跟车夫说:“快点。”

连轿都不备,而是马车。李太医细想一下,知道这人只是不说,但心里是着急的。又不好叫马车加快,怕是担心他这副老骨头受不了。

不消一会,来到了沈府,从后门进去直接来到了梅苑。

陶珏的床缦未放下,看病重要的是望闻问切,沈玄明就这样让李太医看病,并不像别人那样重视一些繁文缛节。

无需多言,李太医一边捻着胡子,一边给陶珏把脉。略消一会,又看一眼陶珏的表症。

“药渣可留着?”

“有。”沈玄明捧着一个绢子盛着的药渣子来到李太医跟前。

李太医仔细翻看药渣子,拿起一些放到鼻子闻一下。

“本来夫人只是体虚,伤心劳神后损了根本。开这些药进服也无不可,只是这药多了一味,红花。此药味烈,体虚者服用此药易承受不住反而更伤身。放此味药者怕被人发现,研磨成粉加入,一次量不大,长期服此药伤其根本后,药石无灵。”

“这……”沈玄明脸色发白,怒火中烧又发不出,竟让自己一时不知如何说话。

“这药服了多久了?”

“红梅!”沈玄明厉声喝道。

红玉吓得一个踉跄,做势就跪下回道:“夫人服此药一个月有余,我见夫人都没有大好。便拿去药材铺问,也都说没问题。”

“此药本就不易被察觉,又研磨成粉。你也不用心急,若是其他人遇到这此症,可能会束手无策,但老夫还是有办法医治的。”说完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沈玄明心里的大石落下。

“我带了些减缓此症的药出来,我再开一药方,你亲自安排人去捉药。”

“你现在去把这药煎好,一会让夫人起身喝了。这颗是药丸,到时一起服下。”李太医跟跪着的红玉说。

看着沈玄明,意思是安排此人是否妥当。只见沈玄明默默地点点头。

如此这般交待下去,都忙完后李太医把沈玄明拉到一旁道:“你已知会发生此事?”

沈玄明叹口气道:“老师随我来。”

把李太医带到书房。

一夜长淡,直至天微亮才离开。这一夜过后李求知道,京城的风要开始刮了。

朝中某些权臣在沈玄明前脚踏进皇宫,他们后脚就知道了。第二天,该知道都已知道,又逢不是上朝之日,就只能在达官贵人之中传来传去此次私下会面到底何意。

当沈玄明大张旗鼓地搬离沈宅,京中一片哗然。有些好事之徒已广散谣言,把沈玄明如何狠心地对待其母亲,如何不忠不孝法捕风捉影说了个遍。

沈家可不仅仅是簪缨世胄,是真正的是士大夫代表,沈玄明因在朝当官,所以沈家的睢应书院没有任其院士,可是其沈云白正是最年轻的院士,若是连沈家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世人定会唾弃其族人。

上朝前,皇上用早膳时高公公问:“沈大人行如此出格之事,皇上怎么还纵容?”

“朕若是不纵容他,怎么显得朕是逼不得已才降罪于他呢。”皇上微微一笑。

高公公默默一笑,这时候就不用夸皇上了,自己装作愚钝就好。

果不然朝堂上,只见大臣们为怎么处罚沈玄明争得面红耳赤。

皇上只需罢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下了道降级减俸的旨就可以了。

“你还有话要说吗?”皇上像是明事理般问沈玄明。

下面的官员个个幸灾乐祸地看着沈玄明。

“谢主隆恩。”像是赌气的话,但沈玄明是真的心存感激。要是皇上再不动自己,下次就没那么简单就放过自己吧。这几天皇上想的不就是捧杀自己吗?他堂堂丞相,会看不透。他和皇上都明白,这场博弈才刚开始。

况且皇上现在都不用亲自动手,沈玄明做出弃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京城的流言就够他受的了。

“皇上,沈大人现在已不是丞相,理应住进与之相符的官宅。”

“哦,那你们谁住的是与之相配的官邸?你们告诉联,联也想见识见识。”朝中还是有几个清廉的官员的,但他们又不会拿这些标榜自己清廉,所以皇上是看准了没人会出声。

但还是有人不死心:“卫容止。”说话的是顾正民,他是尚书,要是丞相这位空缺,他是最有可能上位的,而且他是太子一党,背后有人撑腰,最近在朝上很是活跃。

“呵呵,顾尚书,那么你说,朕要怎么罚沈相呢?”其他人一听就明白,皇上还不是真的要动沈大人,刚刚才下旨说降级,但还是叫沈玄明为沈相。那冷笑是真的要生气了,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蠢货一个。

“皇上,顾大人的意思是我们朝中清廉之人大有人在。”太子把顾正民拦住,心下狠狠地想,有机会先把你换了,真是蠢货。

“退朝吧。”皇上懒懒地说一声,高公公宣了话便扶皇上离开大殿。

散朝后,太子急冲冲地离开正殿,不想瞧见顾正民那蠢样。

只见顾正民快步追上独孤翎:“太子殿下,是老臣思滤不周。”这点反应还是有的。

“真不知你这尚书是怎么当上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正民一直垂首直到太子走远。

这时段圣良走到他身边小声地说道:“顾大人,心急吃不热豆腐。”

顾正民正要反击,人家已飘然走远。

有些人却猜,顾正民是不是在装傻,毕竟他的主子独孤翎太过聪慧,与当年的皇上如出一辙,现在皇上有了想动功高盖主的沈家,要是太聪明,保不齐太子也会动到自己。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别人总是要猜侧一番的。

但顾正民这次是真的蠢。

他一回到家被其女儿一通臭骂,是的就是被其女儿顾影怜训骂。太子不是好奇他是怎么当上这尚书之位的吗?功臣便是这位才貌双全的顾影怜。而能当太子的幕僚也是这位在深闺之中的女子推波助澜。

“爹,我说过这丞相这位迟早是你的,你心急什么?是不相信女儿我,还是你觉得没有我,你也可以当上丞相之位。就算让你当上了,你也当不长久。”顾影怜一改在柔弱的样子,声色俱厉地跟顾正民说,要是不知道的外人,怎么也猜不出这是父女之间的对话,现在确实也没其他人在。

“好了别生气了,爹爹我下次听话就是,现在该怎么办?太子好像很生气。”顾正民焦急地看着顾影怜。

顾影怜想了想道:“太子若是问起,你只需说……”后面的计划顾影怜给顾正民耳语。

交待好顾正民,顾影怜是该想想怎么安排自己了。

顾正民等顾影怜离开,暗暗松了口气,有时候他觉得他这个女儿,跟太子一样可怕。是什么时候他这女儿突然变得快连他都不认识她了,心狠手辣又果绝聪慧。

顾影怜只稍听顾正民复诉一下朝堂上发生的事,心下又生一计,正是要顾正民说与太子的事。

卫容止。

用茶水在桌面上写下这名字,阴狠地笑笑。

今天朝上卫容止是最无辜的,他什么都没说却被人点名。正是这次被提及,他不得不卷进朝中的争斗。

如今京中反复说来说去的尽是沈家的事,都等着沈云陌回京,看她怎么出丑,怎么令沈家争吵不断,看戏的人向来不少,用此来做文章的更不在少数。

沈玄明告假后,皇上也出行去了避暑山庄。一切事务都移至避暑行宫里处里,此行带上一应妃嫔,其中就有沈倾颜,庞氏的亲女儿--如妃。

既然在沈家发生的一切是从她身上开始,皇上又怎么会没有察觉,既她有意与沈家生疏,本来的她的才情样貌,又样样都甚合圣心,现在当然对她更恩宠有加,有猜忌不是正常吗,这宫墙内你还想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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