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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真正贪婪的是一个不很漂亮的女人,一个丈夫常年在外工作,由她一个人操持家里的女人,王秀秀。在那一带,没有人不知道王秀秀的丈夫是远方煤矿的一名工人,他会在每年回两次家,每次回家都会在身上背很多东西,他给自己的女人寄的钱够好几个家庭用的了,因此,所有的人都说,王秀秀有的是钱。但王秀秀有的也是病,这也是人人皆知的事实。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会在胡大夫的药铺里坐上半小时或是一小时,现在,她就坐在了夏大夫的面前。但现在不同了。王秀秀总是会在十一点钟左右人少的时候来,她坐得远远的,一直看着夏大夫,即使到她的时候,她也对后面排队的人说,你先看,我不急,我还要请夏大夫给我写封信呢。有人说,你儿子现在不是也会写信了吗?她笑笑说,那个还不行,才四年级,说不清楚,夏大夫会说话,我们那口子说看了夏大夫的信就什么都明白了,不担心了,但看了一次儿子写的信,他差点请假回来,回来一次可不容易,既扣工资又花很多钱。

于是,当所有的人都走后,她坐在夏大夫面前,微笑着说,夏大夫,你看看我现在又得的是什么病?夏大夫将手轻轻放在她的手腕上,她的体内闪过一丝惊慌,他觉察到了,事实上他早已觉察到了。她已经多少次来到他这儿,刚开始的时候,她会抢着来看病,说她家里有个小的没人看,于是,她坐在了夏大夫的面前,将她的手伸向夏大夫。但很显然,她并没有什么大病,就是身边没有男人再加上孤独所致,气血凝滞,肠胃不通。每一次他都对她说,要多劳动,多出门晒晒太阳,不用吃多少药就可以好了,但她并不这样。她不喜欢太阳,更不希望劳动,于是,她宁肯吃药。他还是胡大夫的学徒的时候,她就开始隔一天来一次,她会借药铺里的一些东西用,来就是要还。她有时来取信,整个大队的信都放在这家药铺里。她有时是来请人给她的丈夫写信,可爱的夏大夫就曾替她写过不知多少封信了(在此之前是胡大夫替他草草地写几句),每次都是几句话,说孩子怎样了,猪还好,鸡又下了七个蛋,看上去他们夫妇情意绵绵。她是常客,谁也不曾注意过她。即使到了夏大夫坐诊的时候,来这里的女人更多了,信件更多了,而王秀秀就是其中之一。有时,她会请夏大夫在其他的病人走了之后给那远在天边的丈夫写一封信。夏大夫便给她写好,然后再回家。

夏大夫最早是坐在药柜上给她写的,她坐在面前,笑着说,不知说什么。夏大夫就说,想说什么都可以。里面的胡大夫就大声说,夏忠,那你就给她写上,说想他。王秀秀笑着说,写那个干什么?胡大夫便笑道,你那些个病啊,就是想他想的。王秀秀便红着脸恼了,说,胡大夫,你老也老了,怎么胡说呢?胡大夫笑着说,看吧,让我说中了吧?你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两个孩子,当然是很辛苦了,又没有人帮你,你不想他想谁?王秀秀便嗔道,想你呢,你这个老顽童。胡大夫便冲着人大笑道,我可老了,想我也没用,你想想夏忠还可以。夏大夫立时脸红了,笑着骂道,你们说你们的,可别扯上我。王秀秀说,就是,别扯上人家夏大夫,人家可是读书人。胡大夫笑道,读书人也是人。说笑了一阵,王秀秀继续问夏大夫,你说写什么呢?夏大夫笑道,是我替你写信,我该问你。王秀秀盯着夏大夫的眼睛说,你就随便写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胡大夫就说了,夏忠,你就给她写上,猪娃子好着,鸡还好,狗也吃得香,每天夜里很安稳。大家都笑,夏大夫就如此写了。夏大夫觉得胡大夫还真有智慧。

后来,胡大夫走后,王秀秀便坐在夏大夫的办公桌前,等着病人走后,请他写信。夏大夫已经对她写的情况比她还要熟,每天只是问,今天狗吃了什么?猪差不多有多少斤了?上次瘟疫你们家鸡活了多少只?病死的都埋到了哪里?有时王秀秀还替夏大夫把给病人打针用的针头等在火炉上看着煮了,更多的时候则是让夏大夫给她自己打。她总是感冒,只要打一针就基本好了。她气血亏损,体质虚弱,说起话来常常有气无力。但她的肌肤上有一层微火,有一些跳跃的火焰。每一次她都会说,夏大夫,我最怕打针了,但不打又不行,你慢慢推,慢一些打。她趴在那张床的床沿上,露出她白皙的但被孤独和无情的情欲折磨得只剩下的燃烧的肌肤了。那的确很疼。他的确是慢慢地打,用手先是摸一摸,她就开始有一些无声呻吟,然后用药棉擦一擦,她就有一种刹那间的凉爽,最后,他一边轻轻地抚着周围,一边轻轻地将药水推进那虚弱的肌肤。

有一天,一个小男孩跑进诊所,对着他冲动地说,夏大夫,我妈让你到我家里去一下。他愣了,问,你妈是谁啊?那男孩说,王秀秀。他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问,怎么了?小男孩说,突然晕倒了。他问,现在呢?在炕上躺着呢。他对小瘸子说,你让病人们等一等,我去去就来。他提了药箱,骑着自行车,前面那个小男孩也骑着一辆自行车,因为太小,就把腿叉在自行车中间的空当里。进门的时候,的确有一条大黄狗,不远处有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男孩将那条狗挡住。他进了屋,看见一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堂屋。王秀秀躺在炕上,见夏大夫进来,就对孩子说,去烧点水,然后把院子里的那些倒到圈(厕所)门前,把弟弟领好。她让夏大夫坐在炕沿上,然后给她号脉,她说头突然晕了,就倒下了,她还说哪里哪里疼。说着,她就起身要让他检查。孩子们在外面像阳光一样晃悠着,她大声地喊着,别让弟弟跌倒了。然后,她慢慢地解开衣服,有那么一刹那,她几乎都解不开了,有央求他的意思,但他站着。终于,她露出瘦弱的但自信的乳房。他愣住了。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指着一只乳房对夏大夫说,你看看我这儿是不是出了问题,老是针刺一样的疼?她似乎是无力把衣服整理好,那件汗衫掉下了一角,另一只乳房事实上也袒露了出来。她几次想用力去遮它们,但都无力地放弃了。他胆怯了。他小心地将手指伸出去,摁了摁。他说,这是乳腺增生,要多吃海带,少生气。恐惧使他立刻将手退了出来。她也许是感觉到了一些难堪,用力将衣服轻轻合拢了一些。他放心了。但她又说,刚才摔倒时腿这儿碰到了铁锨上,你看看伤着了骨头没有。他说,我看看。这时,孩子们又像风一样把门帘吹起。她大声喊道,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有。两个男孩都往厨房里跑去,小的还发出一些嗲声。她把被子用力揭开,想从下面将裤子挽起来,但不能,最后,她拼命把裤子往下脱去。先是一丛发黄的阴毛,然后他看见那儿,温湿的。他想闭上眼睛,但有一双手将他的眼睛搬开。她没有力气理他,而是挣扎着要坐起来,他只好上前帮了她一把,他看见大腿上的确有一大块紫黑色的斑,明显地肿了,她柔弱地说,就是这儿。这时,他看见女人的乳房挺立在他面前。她指着黑斑说,就是那儿。当她坐起来时,他就能完全地看清楚她的那儿了。她说,你查一查。他觉得千山轰然倒下,他的手不得不向那个地方摁过去,因为在内侧,他不得不把头侧向里去。他看见那最外部黝黑,然后微红,最后鲜红的门里流出一些汗。他闻到了一个久已渴望男人的女人那种骚味,甚至微微带着些臭味。她想拉着被角遮一下,但只是用力拉了拉,并没有把那儿盖住。他摁了一下想说话,但嗓子已干得发不出声。他咳了一下,然后说(依然是嘶哑的),不要紧,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他本来是想说,不用涂药也可以好的,但不知为什么他说了那样的话。她没有力气来理他,嗓子都和他一样干了,她说,药带了吗?他的嗓子又不听话了,他说,带了。于是,他拿出酒精,颤抖着手撕下一团棉花,倒上酒精,然后将那儿轻轻地擦着。然后,他又拿出药水来给她涂上。这时,他听见孩子们从厨房里出门的声音。他咳嗽了一声,把被子给她盖上,大声地说,不要紧,几天后就好了。她无力地倒下了,睁开微弱的眼睛说,夏大夫,谢谢你。他说,没什么,应该的。于是,他转身出门,碰到了那个倒着一搪瓷缸子水的男孩,他说,你把狗再给我挡一下。于是,男孩给他把狗挡住,然后他走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忘不了那个女人。他在暗夜里会常常想起那个女人。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那天以后的好几天里,他都没有看见王秀秀。他有些害怕见她。但在一天的下午,她又出现了。下午的时候,往往人少。她若无其事地坐在夏大夫的面前,说,那天多亏有你,现在腿也好了,能走路了。他不敢看她,但凡看她,就仿佛看见了她的私处。他对她彬彬有礼,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他害怕。他对秋香一家感恩戴德,不愿意做任何对不起他们家的事。这样一来,王秀秀仿佛觉得受到了冷落似的,有些忧郁了。她也只好彬彬有礼。一次,那个男孩又一次跑来找他,说他妈妈又晕倒了。他对小瘸子说,你去看看。小瘸子说,我看不了。附近农民家有谁病了,医生们就应该去,这既是大队的规定,又是乡里的规矩。自他行医以来,有时半夜里提着药箱往人家跑,大家都习惯了。王秀秀老是生病,过去胡大夫就总是去她家给她看病,现在该轮上他了。他真不知她在胡大夫面前也是那样吗?没有人告诉他。他只好去,但这一次,他带上了小瘸子。

这一次是真的拐了脚,又伤了头部和背部,伤口上还流着血。女人看见他带着小瘸子似乎有些失望,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十多年来,她都是一个人领着孩子,没有任何人能帮她。她也不敢请别人家的男人来家里,生怕有什么麻烦,于是,所有的活她只好自己干。她是往房顶上晒辣子时不小心摔了下来。他转头看见秋天的阳光从门头窗户上照进来,温暖极了。他听着女人的哭声,看见门口一地的辣子。他有些同情她了,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她了。更何况,他也很少听到王秀秀与哪个男人有染。他坐在门槛下,女人坐在秋天的阳光下,小瘸子替她把头包好,又给脚上上了药。这时,男孩又端来一大缸水来,他接过来喝了一口,差点把他烫死。女人还在哭着,他的心彻底地柔软了。他安慰她说,你的命运已经够好的了,哪像我……他这么一说,那女人竟然露出同情的目光,对他温柔地看了一眼,不哭了。他们出了门,看见门口有一个女人,就对那个女人说,你帮帮她吧。那个女人说着就喊人给他挡狗。

第二天下午,他对小瘸子说,去给王秀秀换药去。小瘸子去了。回来对他说,王秀秀说,明天希望你去,她要让你给她写封信。他说,你给她写上不就行了。小瘸子说,她说你写的信她男人能看懂,别人的都看不懂。小瘸子还说,我看她的脚肿得更厉害了,可能得打针。

第三天下午,他捎着药箱去了王秀秀家,看见王秀秀家门前有两个女人在聊天,王秀秀也大开着门,坐在门口与几个女人说话。见夏大夫来,她就拄着一个铁锨,把狗喝了一声,那狗就不吱声了。她继续大开着门,这也是他所希望的。院子里那个男孩子可能上学去了,小男孩听说是到别人家院子里玩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拄着铁锨和他回到了屋里。他让她趴在炕沿上,给她打针。她说,她站不住,她想趴在炕上。于是,她趴在了炕上。然后,她开始费力地把裤子往下拉,想露出她的臀部。她问他,哪一边打?他说,随便。她说,我都脱下来你看看,我打的针太多,皮都有些硬了。她说着,就把裤子脱到了大腿处,露出整个臀部来。她说,你摸摸,哪里能打就打哪里吧。他轻轻地摁起来。她说,你多摁摁,我觉得你按起来太舒服了,你一摁我就觉得不疼了。他看见了她臀部虽然瘦但曲线优美,还看见臀部下面黝黑的部分。他说,就打右边吧。然后,他坐在炕沿上给她打针。

她突然说,你女人肯定很幸福。他说,也许。她又说,我的命就太苦了,我若下辈子找男人,就一定找一个你这样的男人。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有一块石头突然变成了气体,升起在空中。

他笑了笑说,我的命比你的苦多了,只是你不了解而已。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后悔。说完,他拔出了针头。他说,我看你和你男人夫妻关系很好。她叹了口气,提起了裤子,坐了起来说,你哪里知道,他不行。他突然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了。今天他们说得太多了,都似乎跨越了某种界线。他转过身看着女人说,那两个孩子?她低下了头,说,这个,好吧,我知道你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吗?他点点头。她说,我与公公的,前年,公公死了。她抬起头望着他说,你肯定看不起我这样的人。他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在农村十几年,什么样的事他都只听说过,公公睡儿媳妇的事更经常听到,没想到这是真的。他不知说什么好。她说,我是山里的,有个弟弟是哑巴。我是被一千元钱买来的。他吃惊地问她,你们家里人知道他不行还……她点点头,突然泪水下来了,但也仅仅两秒钟,她就又擦去了泪水,说,这是命。他突然觉得世上没有词汇供他们谈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你真的比我悲惨多了,可是,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与……他说不下去。她说,公公一个月来一次,他老了,也不行了,那一次要了他的命。她又沉重地叹了口气。她说,我男人也知道,所以,他不敢回来。他是独子,但他不行,公公只好替他,不然的话,我们就绝后了。他一怔,仿佛看见那个阳痿的男人在遥远的煤矿上沉重地呼吸的声音,但他无法看清他内心苦难的泪水。他说,你们确实都很苦。她叹道,这都是命,别人都不知道,都还羡慕我。他无言以对。

谈到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她其实很美。他告辞了。他出来的时候,王秀秀依然拄着铁锨把他送到敞开的大门口,大声说,明天你如果忙,就让小瘸子来。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就骑着自行车走了。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了看苍茫的大地,秋光浩浩荡荡。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股泪水始终没有流出,它不是单纯地为谁流的,而是为某种痛苦的命运。以前,他是从钟老汉和老岳父以及那些男人那里了解大地,他知道了牺牲、艰难和荒谬。现在,他从秋香、春华、十八岁的少女、年轻的奶奶以及苦命的王秀秀那里似乎渐渐洞悉了这大地的朴素、苦难和向往。他似乎又一次离大地近了一步。从学中医开始,他对世间和人情豁然间通了。那些圣人之教,那些从前接受的概念是多么荒谬和教条啊。谁曾了解过大地的泪水?

后来,他还去过王秀秀的家。她在门口坐着,外边并没有与她聊天的女人,但她一看见他远远地来了,就笑了。这一次,他看出是真的笑。他笑了笑说,今天怎么样?她说,好多了。她再也没有谈过她的苦难,似乎一夜之间把它们全忘了。她笑着说,那天本来要让你写封信呢,结果忘了。

大门仍然敞开着,大黄狗仍然在静静地卧着,伸着舌头一声接一声地呼吸着。孩子们不在。他进屋给她打针。她上炕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她笑了笑,然后,她开始脱裤子,不知为什么,她今天好像有些羞涩。他看到她眼睛里流露出少女的神情,他笑了笑说,你真的很坚强,你给外人的印象是很幸福,没有人能看出你的痛苦。她的眼睛里流出了泪,直直地看着他,她说,我能抱抱你吗?他真后悔自己同情心了,他愣了。当那个女人绝望地要转过身时,他说,好吧。她流着泪,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她搂着他的腰,然后,她说,好了,现在给我打针吧。他没有说话。她转过身,开始脱裤子。她转过身来,看着他,解开了裤带,然后,整条裤子掉到了地上。他愣住了。她看着他的眼睛,她把上衣也脱去。他看着她的整个身体,虽然瘦,说不上美,但匀称。准确地说,她没有秋香的美和丰腴。他还是喜欢丰腴的女人。他看了看门外,慌张地说,大门都开着,你这是干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没人会进来,我们家从来没有人来,大黄在那儿呢。然后她抓住他的衣服说,我知道你也想要我。他几乎难以呼吸,他还没说话,女人就隔着裤子握住了他早已勃起的阳物,她说,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更不会去缠你的,你放心,就一次。他更是恐惧,转身要往后退。她还仍然抓着他的那儿。她说,我不会放弃我的家庭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娶我,就一次,我想给你。

私底下,他想过这件事。他知道那个女人想与他要干什么。但他害怕。他想走却走不动。她的嘴唇已经贴上来了,温热的,海腥味的,仿佛积聚了几十年的性欲。那味道他再也无法拒绝。当她说,我知道,我们都是苦命的人——的时候,他几乎要崩溃了。然而,他突然清醒了。他将她扔在了炕上,出了门。狗在拼命地叫着。

当医生夏大夫从王秀秀家出去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种不祥的征兆。他陷入了苦恼。他发现,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再也忘不掉王秀秀。他明明知道在她与秋香之间选择,他还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秋香,但是,有一种他无法说清的东西在体内折磨着他,竟然使他差点动摇。那天晚上,他早早地睡了。秋香以为他病了。他说,有些头疼,睡一觉就好了。半夜里,他翻来覆去。秋香问他,头疼得厉害吗?我给你取药。他说,不是,不要紧的。但是,他又怕与秋香进一步谈话,于是,他说,赶紧睡吧,明早我得早起。

自那次以后,王秀秀有很多天没有让儿子来找过夏大夫,夏大夫也总是派小瘸子去给她打针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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