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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个一米六五左右的北京人,尽可能地操着本地方言,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斯斯文文地给人解释,得的是什么病,会有什么症状,然后他又像背书或给学生讲课似的把开的药方一一讲给病人听。他说,水克火,火生金……大黄,弘景曰,其色也。将军之号,当取其骏快也。杲曰∶推陈致新,如戡定祸乱,以致太平,所以有将军之号。《别录》曰,大黄生河西山谷及陇西。二月、八月采根,火干。普曰,二月卷生黄赤,其叶四四相当,茎高三尺许。三月花黄,五月实黑,八月采根。根有黄汁,切片阴干……冬不坐石,夏不坐木……那些文盲,那些心中本就崇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半文盲们听得目瞪口呆,心悦诚服。

稍稍有点知识的人多么愿意与他坐在一起谈论一时啊!他无所不知,他会在见了你几面之后能说出你一生中大致干了些什么。人们也像那群小学生一样充满了惊奇,睁大那被强烈的阳光和永远也不停息的西北风折磨得苦涩的眼睛说,你怎么能都知道。这一次,他会告诉人们,这世界上有一种学问叫心理学,是专门研究人的心理的。人们又一次惊奇地问,是不是与学魔术一样。他笑了。他总是无言以对。

听了岳父和秋香的忠告,他不敢看那些根本拿不准的病,所以,他每一次给病人开药前都要仔细地询问病因,三番五次地号脉,末了,还返回到原来的病因上重新问一遍,这才敢下药。人们觉得,他虽然没有胡大夫那样效率高和效果好,但他亲切,会安慰人,从他那里出来,病仿佛减轻了一半。那些小媳妇最愿意让他号脉,在每次看病前,都会将自己打扮打扮,再也不是以前见胡大夫那样从地上直接来药铺。她们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就仿佛觉得这世上有另一种阳光和另一种温暖的海风悄悄进入她们的体内,化开内心一块从来也没有意识到的冰川,打开了一扇春天的少女之门。她们走在路上,还想着温婉的语言——要注意保养自己,身上来了,一定不要挖凉水,吃冰东西,可以多喝一些姜汤,最好加点褐糖(即红糖),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填点炕——啊,那些知识,她们也知道,可谁曾说过呢?就连天天跟她们睡在一起的男人也从来不吐出哪怕是一个字,身上来的时候她们还在滴着露水的田里干活,还得在冰水里洗菜,很可能夜里还要在凉水里去干活。她们突然发现了另一个世界,而夏忠便是那天窗。她们发誓下辈子一定要……但她们能有怎样的想象力呢?下辈子,在她们平庸的想象中,也只能是一定要做队长的女人,因为那样可以不愁吃,不愁穿,还有无数的用纸包着的白糖、褐糖、点心,还可能会有半只羊。

她们把那羡慕,把那嫉妒都说给了秋香。秋香觉得自己活在了天堂,觉得自己比书上的公主、皇后还要幸福千倍万倍。她依照夏忠的说法,在晚上,会熬一点红枣枸杞汤,端给正在看书的丈夫。现在,丈夫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晚上无事了,也不喝酒了,而是像个皇帝一样坐在炕上,拿着一本写着古老秘密的书,不时地抬头会喝一点汤。她就像皇后一样悄悄地坐在一旁,在煤油灯底下做着针线活,心事像大海一样一涨一灭。她感觉自己活在了原初世界里,而面前这个了不起的男人,则生活在古老的文明世界。他们一言不发,从晚上八点坐到十点,那时候,孩子们已经睡了,老人也已经佯装睡着,他们也该睡了。她早早地就给他打好了洗脚水,等在一旁,看着他一手还拿着书,一手擦着脚,她弯下腰,端起了那盆水,仍然觉得是新鲜的,温暖的,她将它们泼在院子里干爽的土里。她回来后,那个男人已经睡在被子里,手里还捧着书。她将书轻轻取下,说,别把眼睛看坏了,书上说什么啊?他想了想说,如何怀孕。她咯咯咯地笑,那还不明白?他说,不那么简单,六队里老李家的媳妇怎么也怀不上。她问,她有问题?他说,不是。她又问,是男人不行?他说,似乎也不是,我问了,说晚上很努力。她就笑,这你都问啊?他说,人家要孩子,我不得不问。她有些急了,问,你问的谁?他急忙说,当然是男的,他说自己能行。她似乎放了些心,又问,那还有什么问题吗?他说,问题就出在这里。

做了一年的中医大夫后,他觉得现在太平了。他对知识再也不恐惧了,相反,给他带来无穷的快乐和无限卖弄的空间。整个农村,简直就是知识的原始时期,他就像神农那样传播着文明,也像资本家那样开垦着无限的土地。他觉得这比当老师要有趣得多。他有些得意了。现在,他终于暂时忘了那个右派夏木,放下了多年来沉重的包袱,而且再也不为非要做一个农民而那么苦恼了。他还是愿意做一位乡村的知识分子,这多好!他放松了,他与人开始言笑和玩笑了。童年时父亲的潜移默化使他对乡村的语言充满了敏感,现在,他能模仿地地道道的九州话了。他潜入了语言的内部。他压根都没想到,直到这时候,直到他反而不愿做一位大地的主人不愿匍匐于大地的时候,他仿佛对大地有些懂了。他开始捕捉农村人的心理,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他成了一位乡村心理学家。他知道一年的什么时候干什么,能看出西边飞来的一块云彩会带来怎样的风和雨。学医的同时,他还迷上了《易经》。说来也奇怪,那么深奥的哲学,在仅仅识了几个字的农民却似乎能看得懂,而且有一种天然的领悟力,相反,简单的知识,特别是物理化学知识,对于那些农村的知识分子简直又是天书。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些农民的天然能力,但他一样在接近。他知道得比那些人要多得多,现在他只需要慢慢地领会,慢慢地阅读和体味大地就行了。他的确是与大地越来越近了,但他明白,还差得千里万里。那里面所缺的,仍然是童年时培养的天然的信仰。

所有这些知识与经验以及他独特的领悟力,使他能够对一个人在见面、聊天十分钟之后,就能把这个人的已经历的人生大体猜得差不多,他虽不能说上细节,但能说得上他是干什么的,去过哪些地方,读过什么书,童年时什么脾气,后来娶了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在家里什么地位,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父亲还在不在世,等等等等。你想想,即使那样,还能不使一个人惊奇吗?即使是学贯中西的大学者,也不具备他那样的能力。这是他,这个右派多年潜伏的成果。他用医学的知识,他用古老的所有能讲出的知识,用神秘的面相学,用各种根本无法言传的知识和能力,将乡下人征服了。他乐在其中,他笑容满面,他行云流水。他与这里所有的人都像阳光和空气一样融于一体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变了。这个书生,这个从小就被一个语言学家和道德学家将圣人之道铸于他体内的传统知识分子,这个即使在极恶劣的条件下都能遵循圣人之教来谨慎行事的读书人,这个怀着无限感激之情并仍然怀有潜在的恐惧——实际上是黑户的右派,现在,在慢慢地接近不惑之年的那些岁月里,发现自己变了,而且是义无反顾地变了。就像春天的阳光硬是要化去冰冻的山川,就像秋天的风必然要吹掉那树上的绿叶一样。有些东西无望地要失去,而另外一些东西不可预料地要到来。

这个道德主义者发现自己体内有一种快乐的激素在生长,它们让他愉快地与女人说话,并让他情不自禁地等着女人们来把她们的手腕放在他面前,让他轻轻地抚摸,让他感受那雌体的血液如何快速而惊慌地流逝,然后,他微微闭上眼睛,和她们一道克制着自己,等待平静,等待日常的来临,等待那朴素的农民的血液重新像山川河流一样淙淙流淌。这时,他才能听到她真实的脉搏,才能看见她经血的凝滞,才能看见她五脏六腑的运行失调,他睁开眼睛,微笑着说,最近是不是有些脚后跟痛,腰和背都不舒服,还发冷……都是些常见的病,所以他说,不要紧,补一下就好了。虽然他也能愉快地给来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和没有性别的老人看病,但他的脑际突然会闪过一个新婚的少妇,她那丰腴而柔和的皮肤,有着刚刚从欲望中满足但又涨起的微微的需要,有着张力的海鲜般的呼吸,有着新鲜的快乐,有着调皮的眼神,还有那一转身就带起的浓浓的欲望,随着那同样丰腴而又新鲜的臀部走了很远很远,一直走到虚空中又折回到他心里。但他对着面前的男人说,三十岁以后的男人要多一些补养,去吧,少吃一些药,家里有没有羊,杀了每天早晨喝汤,你的胃不要紧。

有时,他的脑际会闪过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由她的母亲领着,羞涩地坐在他面前,解开层层包裹的衣服,让他看年轻的乳房上突然出现的疼痛,但什么也没有。他用手轻轻地压着,问她疼不疼。她红着脸说,疼。当母女俩走后,他看见十八岁的姑娘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与他的目光对接,然后飞快地转过身,骑上自行车捎着中年母亲逃跑了。他盼望她再次回来,让他轻轻地重新看一遍,那白净的从来都没被太阳光顾过的结实而又柔软的乳房散发着一种天然的香气,那绝非城里人用各种香皂制造出来的假香,而是像馒头一样真可以让人想饱餐一次的体香,微微的,暖暖的,保存了十八年的。那乳头,新鲜的,鲜艳的,还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亲过的乳头,仿佛颤动着,呼喊着,热切地希望被谁——那可能是他——侵犯一次。十八岁,多么危险的年龄!渴望占有或渴望被占有,都是一样的,不分价值的,不分彼此的。而他轻轻的一摁,那声姑娘嘴里发出的呻吟,仿佛是那只美丽可爱又叫人永远会思念的乳房发出的——其实,哪有什么呻吟,那姑娘分明被羞涩完全地控制,她已几乎没有呼吸,哪里还会有如此动人而销魂的一声,这完全是那位医生的听觉,不,是错觉。而那摁下去就立刻闪现的漩涡,那光晕,那只有他才感受到的一颗少女心房的颤抖和痛苦,不,还有她无法抑制的迎接(要不,她怎么会在临走的一刹那回头呢),是多么地让人留恋。他从没有想过进一步的事情,他只要那颗乳房,那已足够。许多年之后,也许早已遗弃大地而委身于城市的女人会仍然激动地想起被乡村医生无声地抚摸过的瞬间,那十八岁时的羞涩,那十八岁的经历之后长期渴望被占有或抚摸的痛楚。也许她在某个下午,在回娘家的路上,绕了很远的路,费心地过去看过他呢,而他那时已鹤迹杳然。

有时,他还会想起一位壮实的已经是婆婆的妇女,躺在床上,当着众人的面,脱下她的上衣,露出壮实的乳房和胃,让他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她不但乳房痛,而且胸口闷,还有点胃痛,已经好几天了。他当那是结实的大地。那无论如何也激不起他情欲的身体后来倒成为他无数次研究的对象。她的身体不就是一个标本?一个与大地息息相通,但充满了贪婪与粗俗的女人。她从小就孤苦无依,所以她生来就没有羞耻。她要过饭,她挨过饿,她没有人同情,她从小就不生病,一条裤子春夏秋冬。十六岁甚至更小,她就成了最穷的人的老婆。她没有过那种快乐,从来没有,所以她从没有想过会有那种快乐的事在世上存在。她没有婆婆,所以万事得自己操心。她用那男人从来没有侵犯过的乳房喂养三个孩子,然后她还想着用那样的乳房喂养孙子或者别人家的孩子,如果可能。不是吗?一九七二年,还是她三十五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她就用那样的乳房喂过饥饿的孙子。所以那乳房虽然没有性的抚育,但也从未干涸,相反,一直饱满而热情。她渴望再次喂养。所以,她能够在众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袒露一个苦命母亲的苦难与希望。他仍然轻轻地摁着,询问她到底怎么个痛法。她说,好像是胸闷。等到他研究她的胸时,她又说胃。不错,胃是真正地痛,而其他地方,也痛,但似乎不确定。他对那结实而年轻的奶奶说,你的确有些病,但是心病,气血郁结,需要化开。三服药之后,那年轻的奶奶又来了,笑得像个孩子,她的手里提着几根黄瓜,说,顺便过来,看看夏大夫。他问,你的病怎么样了。她说,好了。她坐到了中午,一直看着夏大夫忙碌着,抽空刁着说几句,然后就与别人再说笑着。她走了,走的时候也是那种结实的笑容,留下几根黄瓜。他拿起一根,擦了擦吃起来,把剩下的给抓药的小瘸子吃。许多年之后,当他心事茫茫间突然想起这个年轻的奶奶时,他真不知道她的内心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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