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凡微微摆动着身子,浑然有力的巴掌轻轻一凝,便将那凝聚在掌心的内力轰然推出。霎时,杂役住所内的土墙上瞬间砸下三道狼狈不堪的身影。仿佛像一位精壮汉子抡起木槌狠狠向土墙重重砸下一般,深深在土墙上雕下三处难以抹去的痕。
见此场景,在场的所有杂役弟子们全都屏住了呼吸,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这等威势他们都曾见识过。但能做到这等威势的人,无一不是那演武场内高高在上的青铜护卫。也就是说,此刻张凡的实力俨然已经是生出了内力,堪比那高高在上的青铜护卫之流了!
“没…没想到张凡竟然生出了内力。以前咱们还帮着严灿嘲讽他来着,看来以后…咱们估计没啥好日子过咯。”
“谁说不是呢。待会儿你们可都要有些眼力见。到时候再把他张凡得罪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瞬间,所有的杂役弟子们立即对张凡议论纷纷。每每有杂役弟子生出内力成就后天武者。那都是这些天资拙虐的杂役弟子们的谈资。
“张凡!你…你当真生出了内力?”打量着土墙下苦苦呻吟的三位跟班,严灿漏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与其他吃瓜群众一般的杂役弟子们不同,他可是真的被张凡的威势所吓到了。若是方才张凡全力出手,恐怕这三位杂役弟子此刻连大气都不会喘一喘了。
张凡深勾着嘴角,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哎,真是惭愧,刚刚晋升到后天二重。比起你那外门前一百的兄长,简直是不足挂齿。”
“后天…二二重?”
此言一出,无论是一旁面无表情的严灿还是四处围观的杂役弟子俱都是面色霎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凡。
在十三陵国公府,这后天一重与后天二重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若青铜护卫达到后天二重境界,便可以增加自己的每月俸禄而大幅度提升实力。十三陵国公府青铜护卫三千,光是停留在这后天一重的护卫便达到了近千人之多。此刻这张凡的实力着实让众人为之一惊。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后天二重。”张凡接二连三的实力提升让严灿瞬间有些难以接受,他何尝不知道后天二重的概念,就算是他那位天资卓越名列青铜护卫前百的兄长。此刻也不过堪堪提升到后天四重的修为境界。
“哼,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那贺云就是我凡哥击杀的,若不是凡哥,恐怕我们早就没命了。”
见状,殷沐风自豪般地拍了拍胸脯,随后泼沫横飞地诉说着张凡击杀青铜护卫的英勇事迹。
“什么!你…你杀了贺云?”众位杂役弟子齐齐惊呼道。与此同时,一旁的严灿更是漏出了难以揣摩的表情,低声猜疑到着:
“这贺云可是实打实的国公府青铜护卫。同为后天二重的存在。他张凡球剑法都没学一个,怎么可能杀了他?”
“哼,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那贺云已经死了。下一个要死的,便是你这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用手指了指严灿,殷沐风那道纯净的眸子中霎时布满是厌恶。
“我死?哈哈哈哈,我哥哥可是严烈,国公府青铜护卫中前一百的人物距离白银护卫仅有一步之遥。你问问你凡哥,他敢动我吗?”脸上的惊讶之情一扫而过,此时严灿嘴角边更多的则是深深玩味之色。
在他看来,就算这张凡的实力提升得再快隐藏得再深,在自己那位外门前百的兄长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不过…他还是太低估了张凡的实力与胆量。
“刷!”
只见一阵寒光掠过,张凡袖口中的断剑瞬间暴露而出。轻轻抓紧剑身箭步窜出,顿时将那严灿当即吓得大惊,可哪还有他反应的机会,待严灿刚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便被张凡一剑封喉。
“你…!”喉管上的鲜血如喷泉般猛然喷出,严灿挣扎着瞪大了眼,用余光无力的撇了撇喉管下喷射出的鲜血。至始至终他都不敢相信这张凡--真的敢杀他!
收入断剑,张凡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这严灿越觉得自己不敢杀他,便愈来愈激起了张凡对其的杀念。他身为大天魔尊这便是魔门本性。
“你?你杀了严灿!”围观众人心中一惊,那颗不时颤动的心瞬间将跳动的频率提高到了极致。要知道,那严灿的哥哥严烈可是货真价实的青铜护卫前一百啊!
“等等,那…那不是青铜护卫的专属佩剑吗?看来,看来那贺云真被张凡杀了!”在场的杂役弟子们被张凡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清,但更为夺目的,还是他手中那独属于十三陵国公府的断剑。
这些杂役弟子平日里也少跟国公府内的护卫打交道,像贺云手中的这把青铜护卫的专属佩剑他们早已眼见心烦了。而眼前它却以断剑的形式出现在张凡手中,这其中的道道自然就显而易见了。必是他张凡杀了贺云,抢了断剑
“张凡!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灿哥可是国公府护卫严烈的胞弟。现在你不仅杀了贺监工,还杀了他。你…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见严灿瞬间呜呼哀哉,一旁苦苦呻吟的赖麻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吞吞吐吐地哆嗦着。祈求用严烈来压制住杀心渐起的张凡。
“凡哥,我看这赖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干脆一起杀了算了。”殷沐风看着正在地面上爬行的赖麻,眼神中竟是嫌弃与厌恶之色。
时常混在严灿手上的走狗,经常欺压弱小的存在。又会是什么东西?
闻言,张凡赞同性地点了点头,随后右手袖口一开,布满鲜血的断剑一剑挥下,瞬间结果了赖麻的性命。
“你们可都看清楚了?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怒目扫向众位杂役弟子,张凡冷声询问道。
被张凡的眼神吓得微微愣神,众人都擦了擦脸颊上的冷汗,不敢有一丝懈怠。当即装傻沉闷道:“那个…回,回张公子。是他们…是他们两个咎由自取互相残杀,才死于非命的。”
当下不管跟张凡有没有交集的杂役们都纷纷低着头不敢吱声。
“那他们的尸体该怎么处理?”满意地点了点头,张凡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见状,木屋内的所有杂役弟子不敢再有任何犹豫,识趣地抬起了地面上两道瘫软的尸体,随后又将土泥上的血渍迅速清除,丝毫未留下一丝肉眼可见的痕迹。眼下这张凡的威势如此之大,他们自然要做到言听计从了。
“哎,他娘的。早知道这严灿这么没用,当初我就该跟着张凡混了。看着殷沐风那小白脸现在都一副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模样,老子心里一阵不自在。”
抬起严灿的尸体,一位胖硕的杂役弟子不耐烦地抱怨着。
他身后那位小脑袋的杂役闻言,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附和着:可不是咋的。不过都怨人家跟对了人,谁知道这张凡隐藏得这么深呢……”对于张凡,这位杂役弟子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服了。
“不过据说那严灿的兄长严烈可是青铜护卫中都排名前百的人物,现在张凡得罪了他,那他晋升外门以后怕是就不好过咯。”先前那位胖硕的杂役弟子开始替张凡担忧道。
“切,人家护卫之间的事可不是咱们能操心的。倒是这殷沐风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得罪了,否则就刚刚张凡那架势轻轻一挥手咱们也挡不住啊。”另一位杂役弟子眼眸中闪现出一丝忌惮。一想起方才张凡的动作便心有余悸。
闻言,那位胖硕的杂役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照殷沐风跟张凡的关系而言,谁若是动了他就等于与张凡结仇。方才张凡的威势他也见识过,他虽为人粗鲁,但也不至于傻到跟张凡结仇的地步。
“凡哥,现在严灿已死,若是上头追查下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与此同时,殷沐风转头向张凡漏出了一抹担忧。
方才他因为情绪激动,他倒是没有考虑过杀死严灿的严重性。现在完全恢复了理智以后,殷沐风这才透出了满脸担忧之色。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这严灿再无用,那也是实打实的国公府杂役。也属十三陵国公府的一部分。若是府院内执意深究到底,那么判他个残害同门之罪也不为过。
而比起杀害贺云时的无人知晓有所不同,这严灿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张凡所杀,虽说方才张凡已经给予了在场的所有杂役弟子一个大大的警告,但若是宗门上面真的追查下来,难免不会出现些不漏风的墙……
与殷沐风的担忧有所不同,此时的张凡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随后让殷沐风安心地把心收回到肚子里。
这国公府毕竟不是认死理的地方。自然不会为一个杂役弟子而大张旗鼓地追查下去,最多就是派一两位长老执事下来走走过场罢了。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今晚就在其他杂役庭院内睡下吧。”张凡大手一挥,示意屋内的杂役弟子离开。
张凡发话,众人不敢有半点疑虑。齐齐到了声“是”后,便无奈地相继离开里屋。
待最后一位离去的杂役弟子小心翼翼地将门缝掩盖好后,张凡这才惬意摊开右手,将随身携带的金色图纸从胸口的衣兜中拿出。神情淡然地向身旁的殷沐风道:
“沐风,我这里有样东西,是不久前一个死亡的老头儿身上找到的,你见多识广。帮我看看上面的内容。”
穿越至今,因为看不懂图纸上的梵文字符。张凡对于这张金色图纸也久久没有任何头绪。眼下趁着殷沐风还在,张凡也只好把这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