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张凡与殷沐风微微咧嘴一笑。那停留在二人眸子中的惊世容貌便被即将朦胧的夜色给送走。
悄然而至的夜幕并不迟缓,将那迟迟不肯散去的晚霞只手推出,迎来了独属十三陵国公府那媚俗的夜色。
“凡哥,连这惊艳国公府的青衫师姐都给主动你送丹药,跟着你可真是有面子呐。”
念青衫走后,殷沐风自然少不了对张凡一阵嫉妒。那凝气散放眼江湖,虽算不上是什么稀世珍宝。但却也不是他们这些杂役弟子所能企及的。换而言之就是,将这种凝聚真气的东西用在杂役弟子的身上,简直便是浪费!
可如今这凝气散却硬是被他人送给了张凡。而且对方还是那惊艳国公府的大美人儿--青衫柔剑念青衫。
要知道整个国公府内想要追求念青衫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但最后无一不是悻悻而归。所以如今的这位杂役弟子,倒是让在场的所有杂役弟子都大开眼界了一把。
一时间,迎着周围杂役弟子偷偷传来的羡慕之色,殷沐风顿感骄傲。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至少他们整个国公府护卫都高攀不起的念青衫,此时却主动向自家凡哥抛开了橄榄枝。
“一瓶凝气散罢了,跟着我干,以后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殷沐风话音一落,张凡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多谢凡哥!以后凡哥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殷沐风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拍了拍胸脯,殷沐风对张凡的忠心程度难以言喻。
见状,张凡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将手中的凝气散小心翼翼地揣进衣兜。一阵行云流水的动作后,二人当下便也向他们呢杂役住所方向快步走去。
越临近十三陵国公府杂役弟子的住所,那令人厌烦的嘈杂声便越是充斥着张凡的双耳。
这些嘈杂声的来源地纯属于那些普通的杂役弟子住所。因为没有选择修炼内力晋级护卫的缘故,他们姑且只算得上国公府的外人。因此在国公府内干上数天便能获得些许赏钱,每每到了领赏之日,杂役弟子的住所中自然少不了一阵寒暄交错声。
走过普通杂役的住宅区,二人也快步来到了以前的住所。
时下正是夜稍初至,刚刚过了饭点。同样嘈杂的杂役庭院中只有一两位拥有梦想的杂役弟子发出了阵阵修炼声。剩余的些许杂役们也如之前那些普通杂役们无二,彼此间谈论交流无不乐哉。
“好像是张凡和殷沐风!他们竟然没死?”当张凡距离杂役庭院还有数十步时,一位眼尖的杂役弟子也突然直勾勾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大吼道。
“呵,开什么玩笑?那严灿师兄早说了,整个杂役弟子只有他一人出来了。”
“就是!那张凡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而已,上次不过只是因为侥幸才躲开了那贺监工的处理罢了。这次贺监工俨然已经留了心眼,他如何能够再次逃脱啊!”仅仅是一瞬间,众人便反驳了方才那位杂役弟子的言语。
上次张凡便已侥幸从贺云手中逃过了一劫,想必这次俨然已经有了戒备。
“不对,好像好像真是张凡跟殷沐风。”
“张凡!就是张凡!”
张凡二人的步子越发靠近,其他几位杂役弟子回头一望,皆是齐齐大惊。
伴随着两种节奏紧凑的脚步声,那一道精致而又秀气的五官完美地将小白脸三字凸显在了领头那位杂役弟子的面颊上。仔细一瞧,正是今早被那贺云叫走了的杂役弟子--张凡。
张凡与殷沐风的突如其来让庭院内的所有杂役弟子都始料未及。毕竟早在几个时辰前,杂役弟子里的风云人物严灿才大拍胸脯,骄傲无比地诉说了整个杂役弟子中只有他一人生还的“光辉事迹”。
杂役庭院的喧嚣愈来愈烈,渐渐顺着从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微光而穿进里屋。
此时杂役住所里屋内的布局堪称狼狈,脏乱的床榻被套仿佛成了杂役弟子脏乱不堪的一大标志。若是哪位爱美的后世女子来到此处,想必定会把这儿当做名正言顺的乞丐窝了。
“赖麻,你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莫不是后院伙房的王寡妇又来送馒头了?”
杂乱不堪的杂役住所中,此刻正在床榻上酣酣大睡的严灿早已冒出了极不耐烦的语气。
被称作赖麻的杂役小厮见状,再不敢有半点犹豫。轻轻向严灿所在的床榻方向抱拳答了句是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到木门前,轻轻拉开那条木朽许久的门栓。
“我说你们吵什么吵,没看见严哥在里面休憩吗?”
走出杂役里屋,赖麻立即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而他那道高高在上的姿态貌似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才是严灿最大的跟班。
“赖老大,好像是张…是张凡他们回来了。”庭院内的杂役不敢多言,当即颤抖地向赖麻指了指一旁徐徐走来的张凡与殷沐风。
“胡说八道,灿哥早说了,整个杂役弟子中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那张凡平日里自讨苦吃与他作对,贺监工早就帮着灿哥把他清理了。”
赖麻此时并没有刻意朝那名杂役弟子手指所向的位置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拉动着木门的门板,生怕此时庭院中的嘈杂声传入屋内。
“赖兄弟,好久不见呐。”
与此同时,正低头拉着门板的赖麻耳中突然传进一道熟悉的低沉声。
这道低沉声先是让一旁的赖麻诧异地咦了一声。然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当即惊恐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不远处缓缓而来的两位杂役弟子。
此刻张凡与殷沐风相继走进庭院,在场众人无不都用着怪异的眼神打量起二人。脑海中尽都涌入一片空白。
“张凡?殷沐风!你们…你们没死?”
一边正在深拉门板的赖麻见状,更是惊讶地将手中的木门重重推出,旋即继续用呆滞的目光紧盯着二人。
“谁特么这么不长眼,活得不耐烦了?”屋内正熟睡的严灿被赖麻重重地推门声从梦榻中惊醒,当即挣扎地从被褥中探出头,从屋外一阵谩骂。
作为典型的关系户,外门弟子严烈的亲弟弟。他早在这杂役弟子中作威作福惯了,可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熟睡时大弄动静。
被严灿厌烦地一吼,一边的赖麻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开始对自己的过失产生了后怕。当下心跳声骤停,慌忙准备着道歉的言辞。
在杂役弟子中,严灿的威慑力自然不可言喻。据说之前那些跟严灿作对的杂役弟子都尽数遭到了严灿的报复,最后甚至都没能坚持到被监工亲自清理便与世隔绝了。。
“灿…灿哥,是张凡…张凡他们回来了。”在门外轻弯着腰,赖麻小心翼翼地向屋内的严灿解释道。看他这模样,想来是被严灿的埋怨声吓得不清。
“哼!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要打扰我睡觉,今天折腾了大半天,小爷我可……待会儿?谁回来了!”严灿闻言,当即重重将被褥甩开,随后起身吃惊道。
“老子叫张凡!”赖麻刚要准备开口,一旁的张凡却早已大踏步地进入了里屋。
“张凡?”严灿惊讶地怔了怔身子,随后试探性地将头探向门外。
“你…你没死?”深蹙眉头,严灿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片空白。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张凡二人得罪贺云的场景,再加之其之前就逃脱生天大大打了他这外门监工的脸,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被贺云活活折磨致死才是啊。
“呵呵,你贪生怕死地提前抛弃了你的那些跟班走狗们跑了,当然不知道我们死没死。”张凡没有开口,反倒是一旁的殷沐风接过了严灿的话。
早在刚进入国公府之时,殷沐风便跟严灿接下了梁子。所以对于严灿,他自然是厌恶到了极点。
果然。殷沐风话音刚落,庭院内外的杂役弟子们便相继产生骚动。难道这严灿当时表现得这样怂?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当时我可替每位兄弟都向那贺监工求情了,所以贺监工才答应给了他们个全尸。你休想信口胡诌,污蔑小爷我的清白。”掩盖住自己脸上的一阵红晕,严灿慌乱不已地解释着,心下更是对殷沐风憎恨到了极点。
他本以为今早得那些的杂役弟子都早已死绝,于是才在安然回到杂役住所后大夸其词。此番若是被这二人揭露,那还让如何做人。当下严灿的心情立刻紧张到了极点。
继续掩盖住脸颊上不时溢出的一抹羞红。严灿不敢犹豫,当下怒目圆睁地看着赖麻众人道:“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往死里打!”
“是!公子!”
见严灿早已怒火中烧。赖麻不敢耽误,当即右手一挥召集着房屋内剩余的两位杂役蜂拥而上,企图瞬间压制住张凡。
当下三位糙汉子蜂蛹而至,在众目睽睽下对准张凡一阵猛扑。
“嗡。”
刺耳的轰鸣声在三位杂役弟子行云流水的猛扑动作后接踵而至。而此时屋内巨大的动静也迅速吸引了庭院的其他杂役弟子们,待众人匆忙赶到木门边时,皆都为眼中的画面叹为观止。
“内…内力!他是后天武者?!”围观众人面面相觑着,相继将下巴抬得老高,征征地望着屋内的场景,瞬间将张凡的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