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瞥见了角落里的那一大缸水,终于知道少了什么,沉声喝道,“难道你们熬燕窝和参汤都不用放水?”
婢子这才想起,连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奴婢一时只想起食材,所以才忘了这最不起眼的东西!”
江绍德经这么一提,茅塞顿开,立刻命两个健壮的侍卫,将水缸直接搬到了院子的阳光下。
江绍德围着水缸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又将手伸到水缸之中搅了搅,也没有觉得半点不适。
难道是他自己的猜测错了?
下蛊之人并不是将母蛊放在这水缸之中的?
江绍德却仍然觉得这水有问题,宁虞姚见他愁眉不展,命人取了两个白瓷碗在水缸中滚了一圈,然后将碗晒到阳光下。
片刻之后,白瓷碗上竟渐渐浮现出一条一条细长紫色物体,仔细观察,那些紫色的物体有头有尾,万万全全就是一条虫的形状!
然后这些虫慢慢蠕动挣扎起来,最后静止不动,化成一堆粉末。
江绍德见状,立刻拉着宁虞姚后退两步惊呼道,“所有人立刻都远离这口水缸,刚刚熬参汤的那个丫鬟,赶紧将她带到阳光底下,也给她人参片含着!这些子蛊都已经成熟了,再养一阵,便又可以分做一个母蛊了!现在这满水缸都是成熟的子蛊,大家谁也别再碰这东西,尤其是女子!”
众人都惊骇不已,纷纷争先恐后逃离水缸附近。
宁虞姚缓了缓心神方镇定下来,朝江邵德问道,“江太医,紫依蛊的母蛊是否就在这水缸之中?”
江绍德摇头,神色凝重道,“能繁衍出这么多子蛊的母蛊已经不分宿主是男是女了,方才老朽以手试过,若是这其中有母蛊,定会不顾一切咬上老朽的手!”
宁虞姚将目光落在了井上,又沉着问道,“那既然母蛊不在水缸中,这些子蛊又是从何而来,莫非是这水的缘故?难道……”
江绍德亦看向那口井,“正是,恐怕井中应该有一位女子作为母蛊的宿体,否则这些子蛊的不会成熟地这么快!”
“女子?”宁虞姚与卓远不由对视一眼,二人面目俱是一沉,宁虞姚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璇玑!”
说罢,宁虞姚便要往井边走去,江绍德却一把拉住他道,“王爷,万万不可!”
“为何?”宁虞姚看着不远处幽幽的井口,似乎渗透着紫莹莹的光华。
“井中俱是成熟的子蛊,王爷已有妻妾,恐怕这些厉害的子蛊已经可以近王爷的身了!”
宁虞姚将剑眉一挑,“你的意思是没有成家的男子便可接近?”
江绍德有些尴尬,片刻才道,“也并不是如此,而是要童男。”
话刚落,就见卓远箭步冲到了井边。
他将打水的木桶沉到井里搅了搅,明显感觉下面碰到了什么,他立刻内息下沉,借用巧劲用木桶将那东西挂住,缓缓向上拉起,浸过井水的绳子已经变成了深紫色,可以看到上面有细小的蠕虫正在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