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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天使·千古败笔

江枫永远也忘不了八年之前,他在昆明滇池采集到的一个故事,这故事当时对他心灵上的震撼,并不亚于一场海啸和地震!至今一想到这故事,他的心仍然忍不住要颤栗。

那是在他读文学博士的时候,导师林帆领着他和赵璧辉一起到云南采风。来到滇池的龙门西山,在悬崖峭壁之间,他们被当地山民带进了一座不足十个平方米的石屋。这石屋通体都是坚硬冰冷的花岗岩,头顶、地上和四壁全是密密匝匝的斧凿痕;显而易见,整个屋子是在一块硕大无比的花岗岩上凿出来的。屋里的石龛上塑着一尊魁星,也就是民间所谓的“文曲星”;他手握朱笔,独腿而立,形象十分奇特。令人惊叹的是,这魁星塑像连同石龛,乃至整个石屋,都是在同一块花岗岩上凿出来的;也就是说它们与石屋并不是拼接关系,而是浑然一体。屋内所有的雕刻,要数那尊魁星像最为精美,那一米多高的雕像从头到脚,玲珑剔透,连衣衫的皱褶都清晰如画;尤其是他的神态,细腻逼真,栩栩如生。他高举朱笔,凝神深思,目光如炬,一脸正气。那紧握朱笔的大手是那样的遒劲有力,似乎他全身所有的力量全部运到这支笔上了。朱笔,成了全场的核心,视觉的焦点。然而,当人们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瞻仰这支神奇的朱笔时,却意外地发现,笔管下端竟是空荡荡的,没有笔头!这是怎样大煞风景的事啊!它给人们留下不是赞赏,而是无穷无尽的遗憾和叹息。

山民告诉他们,凿出这魁星石屋的是一位胸怀大志的年轻石匠。他在这悬崖上花了几十年时间,一锤一锤凿出了石屋的雏形,又花好多年雕成了魁星和石龛。而雕刻笔头,他放在最后一天。那天,前来观礼的人挤满了石屋。数十年的艰苦耕耘,就要在今天收获!开工时风华正茂而竣工时已年过花甲的石匠也许过于激动了,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的布满老茧和死皮的手一时失去了控制,锤子撞上笔头,那笔头竟从笔管上断裂下来,一次令世人千古悲叹的失手就这么铸成了。

数十年之功,毁于一旦!痛悔,悲伤,乃至号哭,又有何用!此刻,年迈的石匠所能做到的就是,向悬崖下纵身一跳!

八年来,江枫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跟学生讲过这个故事。他认为,古今中外,所有“功亏一篑”的事造成的遗憾,再也不会超过这“千古败笔”了。

然而,江枫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像这样的遗憾,有朝一日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他无法想象,经过他翻来覆去观察、试探、审核、鉴定,在他看来完美无缺的情侣,这个可以跟他相依相守一辈子的白鸥,就在即将与他喜结连理之时,竟被科学验证为他的亲妹妹!他们的DNA相似指数达到99.99%。

在得到这消息的一霎那,他头脑一片空白。接着,他欲哭无泪,百思不得其解,一叠声地喊:“苍天啊!苍天啊!苍天啊!……”在一切努力被证明无望以后,他差一点产生了与滇池的老石匠一样的冲动:从高楼上纵身跳下!

白鸥,是他心目中的“魁星”。他为塑造出这“魁星”,付出多少心血和汗水啊!他的一片苦心,他的满腔热情,他的满怀憧憬,并不亚于埋头苦干了几十年的石匠啊!他的“败笔”又在那儿呢?他不相信这会是真的,一千个不相信,一万个也不相信!他又怀疑自己是在做恶梦了。他甚至疑心是做化验的人搞错了,说不定是张冠李戴,李代桃僵!应他的恳求,梅晓萍带着他到别的检测单位再做鉴定,但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结论。他被判了“死刑”,经过“上诉”,最后仍维持原判!

梅晓萍说得好,别的一切都可以不信,唯有科学不能不信。

他又怀疑这头发不是白鸥的。梅晓萍说,这倒有可能,因为白鸥没有亲口承认这头发是她的,何况头发是从赵璧辉的书里发现的,会不会是高明珠与赵璧辉恋爱时作为信物留下来的呢?但这种可能性马上被江枫否定了。他说,他看到高明珠的头发始终染得金黄金黄,只有白鸥的头发是乌黑油亮的;眼下,稍为时髦一点的摩登女郎,不染头发已是凤毛麟角了。再说,就凭高明珠的所作所为,凭她那恶俗低下的素质,她怎么会是他的妹妹呢?说到那头发的气味,是那样的清冽芬芳,也非白鸥莫属。至于白鸥为赠送头发说过的那些话,还清晰地在他的耳边回响。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白鸥,从她那儿得到最后的证实?梅晓萍说,这个事实,白鸥比他更加接受不了,何况她正在紧张地准备电视讲座;此事还是以审慎为宜,至少暂时不能告诉她。

为了排除头发属于白鸥的可能性,江枫决定向赵璧辉求证。赵璧辉此刻不在省委办公厅,江枫拨通了他的手机,陪着笑脸问道:“老同窗,我想请你帮助核查一件重要的事:就是你在一本叫《张居正》的书里,有没有夹过一缕女人的头发——”

“什么头发不头发,乌七八糟的!”赵璧辉粗暴地打断了它的问话,接着又将手机关了 。

看来,赵璧辉对此事并不知情。

事情已无可挽回地成为定局。

楚山和梅晓萍看出了江枫有口难言的怅恨和失落,便一个劲地向他祝贺:“你应该高兴才是啊!你想,二十多年失散的妹妹终于找到了,这不是一件了不起的大喜事吗?”

他咧开嘴笑了。这笑,比哭还难受!

“失去一个老婆,换来一个妹妹,值得啊!”梅晓萍说,“人生在世,妹妹只有一个,老婆可以换好多次呢!”

他又点点头,笑了,泪水却拼命往肚子里咽。

“刘皇叔不是有一句名言吗?‘兄弟是手足,妻子是衣服;衣服破,犹可补,手足断,安可续?’”楚山笑道,“兄弟姐妹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啊!”

他又笑着说:“是啊是啊。”其实,他恨不得马上跑回去大哭一场。

他发现他虽是个年过“而立”的大男人,但是他的感情其实很脆弱。前一阵,被林荫闹了一通,他简直束手无策。面对僵局,白鸥竟提出要主动“让贤”,这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但白鸥的做法毕竟还有回旋的余地,弄得好,是个不错的“缓兵之计”。而现在,他是完全走上绝路了。像一个真的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他再也翻不了这个案了。最让他想不通的是,白鸥的爸爸妈妈居然也骗了他!难道说,白鸥妈上山找狼崽也是假的?白鸥三岁拍的那张照片也是假的?如果说,连这样勤劳朴实的农民都弄虚作假,这世界上还有谁可以相信呢!自然,他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为的是要让领养的女儿把他们当成亲爹娘,不至于对他们产生隔阂。可是,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呀!特别不可思议的是,白鸥对自己从小被人抱走贩卖怎么连一点应印象也没有呢?不管他怎么试探启发,她都像木头人一样!

令江枫万分庆幸的是,他和白鸥在激情澎湃的热恋中,总算守住了最后的一道防线,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特别是那个海滩上的月明之夜,要不是白鸥深明大义,把住了关,说不定他们都已经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念及此,他不禁汗流浃背,毛骨悚然。看来,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永远也丢不得啊!

随后,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翻来覆去地问自己,二十多年来,他时时刻刻都在为找不到妹妹而难过,现在妹妹终于找到了,为什么他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跌入了痛苦的深渊而不能自拔呢?在爱情面前,亲情难道就如此轻薄如烟,不值一提?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值此情状,他如何对得起妹妹?又如何对得起为失去妹妹而早逝的双亲?梅晓萍说:“失去一个老婆,换来一个妹妹,值得啊!人生在世,妹妹只有一个,老婆可以换好多次呢!”一想到这话,他愈加负疚不安!而事实上,他与白鸥的爱情本来已经是岌岌可危了。为了保全林荫的生命,白鸥毅然决然地准备牺牲自己的幸福,而一往情深的张波父子,恰恰需要一位既是妻子又是母亲的女人给予抚爱和照顾。现在,白鸥变成了他的妹妹以后,这一切不都顺理成章地解决了吗?

经过这样的自我疏导,他失衡的心理稍稍获得了一点宽慰。

然而,爱情与亲情毕竟不是一回事啊!爱情的伤口,深不可测,怎能靠亲情来填补?爱情的创痛,痛彻心肺,岂能靠亲情来愈合?白天,他无心上班,纷繁的思绪就如一团乱麻,搅得他神思恍惚。晚上,他无法入睡,心里烦躁得仿佛有万千个蚂蚁在爬,常常是眼睛直瞪瞪地睁着,直到天亮。他两眼通红,满脸憔悴,才两天时间,就好像老了十年!

最使他害怕的是,他至今流不出一滴眼泪,他想痛哭一场,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巨大的恐惧,莫名的焦虑,像一张黑色的网把他紧紧裹住了!

晚上睡不着,他忽又想到钟少春。钟少春失恋以后,不是天天借酒浇愁,喝得烂醉如泥吗?他当时实在看不惯,也弄不明白:不就是一次失恋吗?天涯何处无芳草,重振旗鼓就是了,犯得着这样自甘堕落吗?想不到自己现在也碰上了,正如白鸥所说的,不上山就不知山高,不下河就不知水深,对于局外人来说,有谁能真正体会到当事人的痛苦呢!“站着说话不腰痛”!钟少春的酗酒,看似荒唐,其实却是合乎情理的。啊啊,怪不得曹操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李白说,将进酒,杯莫停。“杜康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发明家啊,他有资格得诺贝尔奖,幸亏他发明了酒,使世人减少了多少痛苦!”钟少春当时说的醉话,他曾感到非常可笑,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精辟!对,对,我何不也试一试呢!喝醉了酒,至少可以暂时忘记痛苦,至少可以得到片刻的安眠,这可是任何安眠药都无法取代的呀!

已经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此刻,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下床,从酒柜里捧出一个粗糙的酒坛来。这是他那天辞别银杏村的父老乡亲时,白小龙特意送给他的,里头装有五斤米酒,江枫回来后一直没有打开过。就像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渴得要死的人,忽然找到了一片绿洲,发现了一泓清泉,他的眼睛立时放光了,求生的希望在向他招手,他要靠它安眠,靠它消愁,靠它活下去!他将酒倒进高脚酒杯,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尽管酒味有点苦涩,但要比中药好喝多了。不知不觉,竟喝了半坛,也就是两斤半!他知道,这酒虽然好上口,但后劲不小。他忽然有点后悔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别的,就已经昏昏沉沉醉倒了。他做了一连串的怪梦。白鸥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他竟然又与白鸥一起跳进了大海,游到了“八仙船”上。白鸥拼命地推他、躲他,他却紧紧搂住了白鸥,哭着,求着,死也不肯放手。……醒来,他气塞胸膛,口干唇噪。他像犯了弥天大罪,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几个嘴巴。伸手看表,已是凌晨五点,远处似乎隐约传来了鸡啼。奇怪,城里怎么也能听到鸡啼呢?不管怎么说,整整三天来,他总算睡着了三个小时。

“谢谢你啊,杜康!……”他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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