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远了……
阿紫轻叹口气,放软了身子,回搂住这个老男人。也是个苦命的,鸡血鸭血狗血了一大通,登上皇位后又让了出来,却还要做牛做马地帮着自己,无怨无悔的……可怜见的。
虽然外面寒风刺骨,但这间原本是阿紫的卧室,早已变成他的屋内却春意融融。发了半天傻的阿紫终于昏昏睡去,原本应是昏睡的拓拔翰却悄然睁开了眼。
虽然身子确实难受得很,拓拔翰还是将怀中人搂得紧紧的。细细看着她那宛若二八的小脸,不由自卑了起来。她方才抚着自己的眼角,额头,是嫌自己老了吧?明明早已告诉自己,她就是妹妹,不可再心生妄念,但昨夜想起一事去找鲜于贲,却意外地在窗外听到她的呻吟后,鬼使神差地将窗子捅出一个小洞……这一眼后便坠入深渊再无法回头了。
身子被冻透,心却异常的火热,回来后依然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便全部是她的娇躯……气恼得只着中衣于屋顶上立了半宿,结果……丢脸地病倒了。
迷迷糊糊中看到她,居然不受控制地起了那样的心思,只想不顾一切地要了她。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如此绽放?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愿再守着什么兄妹什么伦理了。三十的守护,曾经的失去,都不如昨夜那火辣辣的演练来得震撼,将他一直苦苦压抑着的不伦之念彻底释放了出来……
可是会不会吓着她?方才僵得跟什么似的。可她还是顺应了自己,那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意思吧?可自己已经老了呢,明知她已经三十五六的年纪了,为何越来越年少起来?惹得自己居然自卑得怕在她眼里看到嫌弃。
拓拔翰愣愣地看着她睡得没心没肺,忽地豁然了。若真的被嫌弃了,大不了重新做回她的哥哥好了,反正她一直希望有个疼她宠她的好哥哥,总不至于跟自己划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吧?不论如何,这是个机会,决不能轻易再放过了,不想再苦着心了。
想通了的拓拔翰,心情一松,不多会儿又睡了过去。
闾丘归轻轻走进来时,床上的两人已经睡熟过去。他只看了一眼那相拥而眠的“兄妹”,便垂眼将床边随意丢下的衣服捡起叠好放在一边,随后又悄然离开。
出来后,竟见公良复坐在桌边,喝着热乎的鸡汤。
“你怎么来了?”闾丘归将门带好后,才轻声问道。
公良复放下碗,“饿了。她在里面?”
“嗯,我看大哥是想开了。”
公良复默默地拈起鸡腿吃了起来。
闾丘归为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他对面,凝着袅袅热气上升,“你没什么想法?”
公良复将鸡腿啃干净,丢下骨头,又捞出几块放到碗里,才道:“那俩家伙都闪了,想来你也是默许的,我还多什么事?”
“我是怕……被外人知晓后,又传得沸沸扬扬的。”
“你以为现在就干净了吗?”公良复又吐出块骨头,“当初他让位,比这个难听得多的话早就已经传开了。如今天下皆知大虞繁盛,就算云喻不是他云家的血脉,云家也想拱为新帝,图的是什么?云喻不近女色,自然无后,顶着云家长孙的名头,百年后还不是要把那位置传给云家的后代?连十恶不赦的罪状都列出来了呢。太子虽年幼却已初现帝相,再过几年,他云家就是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了。”
闾丘归沉了脸色,“可阿紫说过,若云喻要这帝位,她就拱手相让的。”
“她是想让,但云喻也不是小孩子,自然得掂量掂量咱们是不是也同意。”公良复将话题一转,“她收了大哥也好,省得咱们看大哥独自伤情,心里也不好受。”
“那你说,云喻会不会……”
公良复瞥了他一眼,“他是个聪明人。当初大哥为了阿紫将本家铲除的例子摆在那儿呢,更何况云氏对他也算不上好,不过是利用罢了。”
“你已经见过云喻了?”
“不止看到他了,还看到了云家真正的嫡孙,云五少,长得倒是芝兰玉树的,怕是云喻协商后的结果。”公良复不再说话,很认真地啃着鸡,喝着汤,好像真的饿坏了,居然吃下了一半去。
闾丘归慢慢地将那杯茶抿尽后,才又出声,“云家就这么放过了?”
“哪能?不过云家底蕴是厚,只能慢慢图之,我看云喻也是这么打算的。”公良复终于放下碗筷,“等龙昱将云家在江湖中的势力铲除,就是云家落入尘埃之即。对了,你有没有觉察出阿紫的变化?”
闾丘归快速地眨了眨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还真是满足不了她呢。”公良复略带苦涩地咧咧嘴,“你我眼看就四十了,大哥就算加入,年纪也在那儿呢,只有阿野阿贲还好,却也架不住她如今的强势。”
“若那药引当真是龙血。”闾丘归看看他,“龙的天性,虽是传闻,我想也绝不是空穴来风。”“看来,的确得充实后宫了,选挑十个八个吧。”公良复阴森地笑笑,“云家家主会不会气吐了血?做了个赔本的买卖。”
“自阿紫中了寒蛊,便不曾来过癸水,如今解了也一直没来,我却查不出什么毛病。”闾丘归忽地叹口气,“若一直这样,只怕她日后也怀不上孩子了。”
“该有的都有了,只要她的身体没毛病就好。”公良复只想了一下便又说:“大哥也不会让她生下这个身体的孩子。”
闾丘归就是想到这个才说的,毕竟只有拓拔翰没有阿紫的孩子了,“嗯,这事儿还是跟大哥说明的好。”
两人又低声聊了一会儿,公良复就去补觉了。闾丘归看了看天色,交待马立守好门,不许旁人打扰,就又去了厨房。
阿紫一觉睡醒,愣愣地看了会儿眼前那张脸,回想起之前的事。见他额头都是汗,脸却依旧红,不免担心。找了布巾给他拭着汗,又用舌尖舔了舔他的额头,觉得已经不热了,可这脸上的红,又是为了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