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鲜于贲舔了她手心两下才一把将她抱起,“比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多了。”
凤羲几口将自己那碗汤喝尽,“娘,二爹四爹,我先回去了。”
阿紫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快速离去的样子,不由恼羞地戳戳鲜于贲的额头:“你行不行呀,儿子都笑话你了。”
鲜于贲嘿嘿笑着,“那是咱儿子懂事。”然后接过公良复递过来的湿巾给她抹着脸。
阿紫抢过来,自己擦着,“我又睡了几天?”
公良复想都不想地答道:“十一天。”
阿紫愣了下,“这么久?怪不得好饿。”然后从鲜于贲腿上下来,洗漱后才坐回桌边,“好吃,婆婆厨艺也不错呢。”
公良复见她不提阿野阿归,知道定是羲儿已经说过了,便给她挑着爱吃的放入小碗,“梧儿宵儿可喜欢夫人做的蛋羹了,只要是夫人蒸的,都能吃个干净。”
“夫人一直在宫里?”阿紫咽下猪肚,挑眉问道。
“我们走后,夫人就亲自照料孩子们了。”公良复一向冷漠的脸上浮出几分暖意,“连老魔君也一同住在宫里,这样两个舅子就可以放开手,专心于朝政了。”
阿紫咧着小油嘴笑了,“真好吃,我还要那个鸡腿。”
公良复抬手揉揉她的头顶,知道这丫头是不想阿贲心里不好受,便将话题引开。
鲜于贲虽心粗却亦知自己的娘断然做不到阿归娘那般,虽然心里有些不好受但亦明白阿紫的体贴,立即将那鸡腿利落地剔下肉来夹给阿紫……
虽然很饿,但阿紫吃个半饱,便不再吃了。公良复也不劝,毕竟这些天一直用汤药吊着,第一顿吃得太多也确实不好。
鲜于贲将余下的统统一扫光,然后两人陪着阿紫去看了孩子们。
虽然肚里有了食儿,但阿紫还是觉得手脚都凉得很,不敢抱梧儿跟宵儿,只轻轻亲了亲已经睡着的他们。
福儿懂事地小声说:“娘不用担心,福儿陪着弟妹们呢。”
阿紫亲着她的小脸蛋,“嗯,有福儿在,娘很放心。”
福儿的小嘴微微翘了翘,漂亮的双眼闪闪的,“娘安心养病,都瘦了好多呢。”
“都像福儿这样乖,娘生再多都愿意呢。”
福儿的笑容又大了些,“大姐不在,羲哥哥也忙,我就是最大的那个,爹爹说福儿已经长大了。”
“可不是,你爹说得没错。”阿紫含笑看向公良复,公良复亦深情望过来……
看着福儿爬上自己的床,阿紫给她盖好被子,才离开。
出了门,便见风夫人在风自在的陪同下,正赏着月。阿紫含笑走过去,“娘,辛苦你了。”
“傻孩子,又不用我做什么力气活儿,哪儿就辛苦了?”阿归娘被她这声娘叫得心里这个熨烫,但拉到阿紫那冰冷的小手后,眼底便一黯,却慈祥地笑道,“他们也都是我的孙儿孙女,一家人可不行再说什么辛不辛苦的了。”
“嗯,娘越来越年轻漂亮了呢。”阿紫笑着看了眼风自在,“还是爹最会养人了。”
阿归娘老脸一热,轻轻拍了阿紫一下:“这孩子,果然两句话就下道儿!”
风自在亦觉被儿媳妇调侃了,不过这声爹叫得心里暖乎乎的,“那是这孩子实诚,说得都是真话。”
阿归娘这回真的有些罩不住地脸红了,娇嗔地扭头瞪了他一眼,“你也来浑说!”
阿紫咯咯轻笑了一会儿,“爹娘还是早些歇了吧,我就不碍眼了。”
阿归娘作势欲拍她,阿紫连忙跑掉了。
阿归娘见他们出了院子后,才轻叹口气。
风自在自后面拥住她,“放心吧,儿子们都会平安回来的,这丫头也是个福泽深厚的,一定会没事。”
“你说这叫什么事呀,先是阿野,这回又是阿紫……”阿归娘顿了顿,“当初我还怪了她好多年,觉得归儿是被她勾去了魂儿,十多年没名没份地守着她,图的是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没想到我老了老了,却因她又重活了一回。”
风自在微微一笑,俯耳过去:“我还能让你重活很多回……”然后将她横抱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阿归娘微微挣扎了一下便老实地窝着不动了,只是那脸上的韵红久久不去……
十四很快就到了,阿紫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上午,直到孩子们用过午饭去午睡,才动身往华阳真观而去。
阿撩被风野骑走,阿紫几人便乘了那辆豪华四驾宝马出了京城。明面上就只有飞龙充作车夫,车后跟了十来个护卫,暗处无缺却带着隐卫们沿途护送着。
这是阿紫的意思,若下蛊之人是冲她来的,一定会暗中关注。虽然寒毒发作时厉害,却不至于一次就死,所以阿紫又把自己当成靶子了。
黄昏时分,阿紫拉着公良复,鲜于贲,一步步地慢慢往山上走着。
“还是抱着你吧。”鲜于贲看着她额头鼻尖冒出的汗珠,心疼地说道。
“祈福嘛,这样才显得有诚心。”阿紫调整着呼吸,“好久没这种感觉了,我很享受呢,要知道现在连染个风寒都不容易了。”
这话也确实是,有阿归在,远离一切病源。
不过她这身子,被改造得连内力什么的也承受不到了。鲜于贲就是想用内力帮她快速恢复都不行,只好冲公良复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用力,几乎将阿紫架起。
阿紫好笑地脚尖点地:“还真是身轻如燕了,你们这是在作弊。”
“这也不行的话,我就直接抱了。”公良复不看她,而是抬眼看着台阶尽头上立着的观主,“那家伙还有些道骨仙风的意思了,可见这几年没少骗香火银子。”
鲜于贲亦嗯了一声:“都管他叫国师呢,要不,治他个罪吧。”
阿紫好笑地问:“他有得罪过你们?”
“那倒没有。”鲜于贲一晃头,“就是看他不顺眼。”
公良复亦嗯了一声。
阿紫不解地看了看他们,“究竟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