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心跳不由加快，脸色陡然一红。
苍白的唇竟兀的动了，磁性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朵。
“好看吗？”
萧楚一怔，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小童一般，飞快收回了手，结巴说道：“你……你醒了？”
墨凌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一把抓住了萧楚纤细的手腕。
“害羞了？”
话音未落，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扯动着伤口一阵刺痛。
萧楚瞧着墨凌一脸痛苦，忙起身想要去找怀虚，却被男子一把拉住。
她回过身子，不解地低头望向男子。
墨凌的眼底满是疲倦，让萧楚扶他坐起来，目光一定打量着萧楚，“战事如何？”
萧楚张了张唇，犹豫片刻轻声道：“战情我不如霍大将军清楚，病情我不比怀虚公子了解。”
男子轻笑，抬眸瞥了萧楚别扭的模样，沉声道：“你不必瞒我，主帅重伤，现在军中一定乱作一团。”说着眼底流露出无奈之色。
萧楚紧皱着一双娥眉，盯着墨凌的面孔，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墨凌抬起头来，眸光灼热望向她，“你可知道，当年父皇殁了，还未出殡晋王便想要取而代之，若非霍老力排众议，扶持本王登基，只怕本王此刻早就死在晋王的手中。”
所以，今日是为了报恩吗？只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吧。
耳边，男子的声音虽小，却句句坚定，“今日之事，本王绝不后悔。”
萧楚怔怔望着满面惨白的墨凌，眉心终究还是拢了起来。
和亲前夜，洵哥哥便告诉过自己，墨凌一扫北部六国，是个千年难遇的明君，但此人最大的弱点便是不够狠绝。
想着萧楚脸色微沉，“北主应当知道，莫谷关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落入羌族手里，只怕后患无穷。”
墨凌瞥了萧楚一眼，她说的道理，自己自然都知晓。
萧楚倏然站起身子，肃声道：“北主，阿楚请命，去往羌族大营，暗杀羌帝。”
墨凌一怔，眯缝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声音一冷说道：“本王不准。”
“北主！”萧楚抬起头来，灼灼盯着墨凌，“擒贼先擒王，如今我军军心涣散，正是因为北主身受重伤，若是我能取了羌帝的性命，战况必将一举扭转。”
三日之后，漠北军营门口
萧楚静静地站着，一身黑色紧身便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墨色长发被高高束起，更比往日添了几分干练，腰间的银色匕首在阳光上闪烁出微光。
墨凌怔怔地望着萧楚，竟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他从未见过眼前这般冷艳的萧楚，半晌才轻咳一声，沉声道：“若不是霍风大将军极力举荐，我绝不会让你担此重任。”
萧楚唇角勾着苦涩，她自然知道，墨凌从未真心相信过自己。
而她，又何尝相信过墨凌呢。
她微微躬身，轻声道：“北主放心，阿楚定不负使命。”
说罢踩着马鞍，动作敏捷地上了骏马，正欲策马而驰，身后兀的响起了墨凌的唤声。
“阿楚！”
